第三章



姚芷呆愣在原地，呼吸一窒：“他叫你什么？”

“爸爸？”

难道这个孩子是陈墨序和表姐的？

话哽在喉咙。

这时，姨妈吴水红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打断：“姚芷回来了？快进来吃饭吧。”

姚芷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吴水红见状连忙走上来歉疚道：“小芷你不要误会，小孩乱叫的。”

话落，她又轻瞪了眼陈墨序怀里的孩子：“念序，以后不准乱叫听见没？”

念序？

姚芷心猛一颤。

念序念序，思念墨序……

这么明晃晃的情意，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一旁的陈墨序却是开口护道：“没事，小孩子不懂事，叫什么都可以。”

话落，又看向呆滞的姚芷求认同：“阿芷，你说是吧？”

姚芷木然地点了点头，呼吸有些困难。

陈墨序却是视若罔闻，高兴地举起念序转身：“小姨跟你开玩笑的，吃饭咯！”

饭桌上。

念序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血肠，吃的时候还爱吃两口饭就喝一口水，这副样子几乎和吃饭时候的陈墨序一模一样。

以前陈墨序也有这个毛病，但姚芷怕长此以往他的胃会坏，花了好久才让他改掉这个习惯。

姚芷抿着唇，心里乱做一团，竟不知道该怎么下筷。

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吃饭习惯却出奇相像。

“念序，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多吃点念序，你看你现在都瘦了。”陈墨序一口一个念序，叫得格外亲切。

姚芷如鲠在喉，特别是看着念序和表姐长了张一样的脸，更是味同嚼蜡。

她不经看向陈墨序，心里忍不住去想：他看到念序时，心里想到的人是表姐吗？

喊这个孩子名字的时候，想到的是不是也是表姐？

睹物思人，爱屋及乌这些个词挨个从脑海里蹦出来。

吴水红轻蹙眉头，夹菜送进陈墨序的碗里：“念序他姨夫，你别光顾着孩子，自己也吃。”

陈墨序回过神：“吃。”

随后伸出手夹了筷子腊肉递到姚芷碗里：“你不是就惦记这口？姨妈带来的，你多吃点。”

姚芷咬碎心里的酸涩，道了声谢。

……

饭后，姚芷洗完碗，习惯性给陈墨序烧了壶热水泡脚，他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拎到门口，姚芷刚准备推开门，就听见了屋子里姨妈哽咽的声音：“墨序，你是个好男人，是我女儿没福分，你对念序比他那个混蛋爹还好，但你可千万不能让小芷知道你跟念序妈的事。”

姚芷一愣，手里拎着的暖水壶差点掉到地上。

什么事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屋子又传来姨妈坚定的劝声：“小芷要是真的知道了念序妈和念序的事，你们这家非散了不可！你千万要答应我！”

什么叫做这个家就非散不可？

难道念序真是他和表姐生的孩子……

姚芷忍不住地浑身发冷，想去推门的手都跟着打颤。

她的手好不容易落在门把手上，陈墨序斩钉截铁的声音随之响起。

“如果她知道了会介意，为了念序，我可以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