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后花厅兄妹俩伤情

孙至诚开始公然挑衅了,张伯义和刘孝尘怒目而视。云泰逸却风淡云轻淡然而语,“孙老板,大清早的,何来如此言语。”

孙至诚也是一笑,只是声音大了一些,嚣张的气味更浓了些,“小弟有个毛病,想谈论的话题是不分时间地点的,若云兄介意的话,还请原谅。”

云泰逸看着孙至诚,此时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跋扈嚣张,但眼睑上还是一副淡然泰若,“那倒不必了,既然是孙老板的个性,理当尊重。不过,既然谈论话题,倒是该有各种见解来符合。门第观念的存在那是老祖宗建立的,对与不对,要看个人做法。天下之大,不是每一家每一户都在遵循这个观念,尤其是当下。若真是这样的话,此时,怕孙老板也不能与我坐在一起了,因为孙老板更是寒门出身。你看,我们不也坐在一起谈论你喜欢的话题吗?”

云泰逸软中带刀的话令孙至诚尴尬至极。

又听见吱吱呀呀的声音,有人上楼来,柳镇长和警察署陈署长,俩人一上来看见云泰逸等四个人也在,柳镇长行礼后笑着说,“今天唱什么戏,全都在此相聚。”

陈署长哈哈大笑,“当然是群英会,水月镇上的精英人物全都在此了,不是群英会还能是哪一出?”

云泰逸等四人也都一一见过礼,坐下后,柳镇长说,“前几天,因为孙老板令郎的事情,打扰了各位,还望各位能够谅解。”

陈署长接过来说,“孙老板,对不起,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那个跛脚的男人。所以,是不是查找的线索不对呀,就算是有人出钱找你孙老板的麻烦,也该找个利落的人来,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残废之人。”

柳镇长说,“我也这样想,所以,还是再找令郎问一问,看他是否有遗漏。”

孙至诚突然笑了,“多谢俩位如此费心,改日孙某必当登门拜谢。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如果是事先预谋的,又怎么会让我们找到呢。好在犬儿已无大碍了,我不再追究了。”

柳镇长和署长看着孙至诚,有点不大相信,昨天还在那里咬牙切齿地催促着,今日怎么一下子变了呢?

云泰逸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任凭你孙至诚的眼眸在身上驻足观望。张伯义和刘孝尘低头喝着茶,一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悠然自得。

陈署长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脸色一变,很严肃地说,“我说孙老板,你这话好像是在说,我们警察公署无能,连一个小小的刺杀案件都破不了。”

孙至诚微微一笑,“陈署长多心了,孙某没有这个意思,孙某只是说,既然查不到就算啦。”

孙至诚的嚣张使得陈署长更加气恼,怒气冲冲离开了茶楼。

柳镇长叹了口气,“孙老板,何苦这样说,虽说陈署长查不到是有些交待不了,但他的确是尽了心了,没有对你敷衍了事。你要知道,天底下不是所有的案件都能一一破获的。”

云泰逸笑着说,“柳兄,你没有听出来吗?这是孙老板的激将法。”

柳镇长楞了一下,随后就笑起来,“孙老板呀,你还别说,你这么一闹,以陈署长的脾性,必定是死命拼杀了。非要给你个交代不可。”

孙至诚微微一笑,看着云泰逸,“还是云兄了解小弟。”

云泰逸淡淡一笑,端起了茶杯。

吃过早饭后,天赐就随雪娘来了后花厅,进了雪娘的书房。天赐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头依靠在一条胳膊上,目光无神,无精打采。

雪娘看着他,“哥哥当真不去学校了吗?”

“不去了,没意思。”

“哥哥,你别这样,一副没魂没魄的样子。你这样,让妹妹看着难受。”

天赐哼了一声,“还有更难受的在后面呢。”

雪娘呆了一下,“什么更难受,哥哥,你说呀。”

天赐看着雪娘,眼眸里含着丝丝担忧、不舍、“好妹妹,你真的觉察不到难过吗?真的没有感觉到我们就要分离了吗?”

雪娘的神思抖了一下,强制镇定着,淡淡地一笑,“哥哥,又在胡说些什么?什么难过?什么分别?你要去哪里?是不是你还想着出去读书,那你就出去好啦,反正雪娘留不住你就是了。”

天赐一把握住雪娘的手,着急地说,“傻妹妹,不是哥哥要出去,是你要出去。”

雪娘的心一疼,很生气地甩开了天赐的手,“哥哥又在浑说,妹妹呆的好好的,会去哪里?”

天赐再一次抓住雪娘的手,眼泪就下来了,“好妹妹,哥哥不想你离开,不想你不在哥哥的眼前,你若是离开了,哥哥怕是活不过去了。”

雪娘更是生气地说,“更混话了,莫非这一辈子哥哥就守着妹妹过日子不成?若这样,妹妹岂不是云家的罪人了。你再混说,看妹妹再不理你。”

天赐好像着了魔怔一般,还是说,“贵哥哥就要回来了,一回来,也就到日子了,就会和玉姐姐成亲了。贵哥哥一成亲,爹娘就怕要也给我成亲,我完了,就会是妹妹。我就算万般不愿成了亲,可毕竟还在这里,可妹妹就不一样了,女孩儿出嫁,是到外面的,离开家的,是不能常回来的,我们不就见不上面了?就算是一年中回来个三次两次的,就已经算是好的啦。不能像这样日日见、时时见的,到那时候,可怎么办?我想妹妹了,怎么办?”

雪娘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哥哥,你想让妹妹死吗?”

天赐却说,“若是妹妹真死了,哥哥也跟着去了,倒比跟着别的女子过日子快乐。”

芸儿端着茶水进来,见俩人泪人人的,吓坏了,“少爷,小姐,你们怎么啦这是?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天赐说,“你也是一样的,妹妹出嫁了,难道你不跟着去吗?嫁到一个远远的地方去,想见家里的人都见不到了。”

芸儿捂住嘴,扑哧一声笑了,“少爷,小姐,原来是为这个呀?让姑爷在咱们园子里安家不就行啦。反正园子里空着那么多房子。”

天赐一听,止住了哭泣,“对呀,我咋没想到呢,芸儿满聪明吗?”

芸儿哼了一声,傲气地说,“少爷才知道呀,芸儿一直都是很聪明很聪明的,是不是小姐?”

没有听见雪娘的反应,俩人一起看向雪娘,雪娘却不在屋里,俩人一愣,赶紧出去找。却见雪娘站在梅花树下,呢喃着,“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一副,肃穆、消杀、凄冷、哀怨,天赐的心疼的要撕裂了。他骂自己,不该挑起这个话头来,让妹妹陷进迷茫的痛苦里。他一步一步走过去,伸手把妹妹揽进怀里,疼惜地说着,“好妹妹,你放心,哥哥这一生绝不会舍弃妹妹的,妹妹在哪里,哥哥就会在哪里。若是妹妹真的嫁到外边去,那哥哥就跟着去,守着妹妹,不会让妹妹难过,不会再让妹妹流泪的。”

雪娘没有动,只是静静地依偎着,哥哥真是男子汉了,胸膛这么软暖,这么甜蜜,靠在这个胸膛前,是这么的踏实。可是,以后还会有吗?就算是跟着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地,如这般依偎,又有谁人允许?

看着俩人这样,芸儿开始想哭了。

雪娘呢喃着,“哥哥,不要出嫁,不要成亲,就这样,就这样该有多好。”

天赐也说,“好,不出嫁,不成亲,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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