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宛仲辉初见云泰逸
宛仲辉刚来到水月庵门口,就见几个人簇拥着雪娘走下来,他对着雪娘轻轻笑了笑,雪娘怔了下,紧走几步,上前招呼后问道,“是来见师太吗?”
宛仲辉说,“是来见师太的。您这是要下山回家吗?”
雪娘高兴地说,“是回家。哦,还没有告诉过您,我家在水月镇,我姓……”
雪娘没说完,宛仲辉笑笑地接过来说,“我知道了,水月镇上天波云家。”
雪娘笑了。宛仲辉朝云泰逸走过去,行了一个礼后说道,“云叔叔您好,晚辈是宛仲辉,家父是宛靖韬。”
云泰逸就惊喜地说,“你是靖韬兄的公子?”
宛仲辉说,“正是。”
云泰逸伸出双手握住宛仲辉的手,万分惊喜地说道,“我刚才就觉得你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却原来是靖韬兄的公子。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父亲可好?”
“我父亲已经去世了。”宛仲辉难过地说。
云泰逸身体抖索了一下,紧跟着一行清泪流下来,“真是……那一别竟成了永别。”
宛仲辉沉吟了一下,问道,“叔叔,听家父说过,您和家父是很好的朋友,那您是否知道他的事情,关于情感方面的?”
云泰逸惊愣了,不解地问道,“世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宛仲辉沉吟了一下,声音里渗透着痛苦,“晚辈是跟着父亲长大的,没有见过母亲,父亲说母亲早已经去世了,直到三个月前,父亲去世,才又告诉我,母亲尚在人间,让我来问田家小姐。我回到宛家镇,才知道田家小姐已经在水月庵出家了,就又赶来水月庵,可是,成为静修师太的田家小姐却说她不认识我父亲,更不知道我母亲是何人,在何处?”
云泰逸惊愣不已,看着宛仲辉,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日本,是有很多日本姑娘来找他,可从没见过他和那些姑娘单独在一起过,却总是看见他和婉莹在一起。回国后,以为他会和婉莹结成连理,却没有想到,回来后不到一年宛靖韬就又返回了日本,而婉莹也出了家。一时间不明白是为什么,难道宛靖韬在日本有喜欢的姑娘?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而婉莹因为喜欢他,才会在结婚前出家。每每想起来这件事情,心中就很难过。此时,听宛仲辉这么一说,看来不是的。云泰逸一惊,这孩子难道是静修和靖韬的孩子?不然,宛靖韬为什么让他来问静修呢?难道是俩人偷偷在一起了,可俩家人又不同意,靖韬带着孩子远赴日本?想到这里,云泰逸的心惶惶起来。
见云泰逸不语,宛仲辉镇静下来,歉意地说,“对不起,云叔叔,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直接,请您原谅。”
云泰逸赶紧说,“世侄别误会,我只是一时间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虽说宛家镇和水月镇相隔有些远,但终究是来自一个省份,所以,我和你的父亲,还有田家小姐,我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的。你的父亲年龄比我和田家小姐大,而且性情又好,我和田家小姐都得到过他很多的照顾。但个人的事情没有听他谈过的。你刚才说田家小姐说不认识你父亲,更不知道你母亲是何人,在何处,我想,那是因为她已然是出家人了,走出红尘俗世,所以不便相告。”
芙蓉说,“宛公子,要不,你先跟我们到水月镇上住几天,过几日再来找师太。”
云泰逸接过来就说,“对,世侄,就到家里去住几天,晚几天再来也不迟。给师太一个时间,让她想想。”
宛仲辉说,“仲辉谢过叔叔婶婶对仲辉的厚爱,只是这一次仲辉就不去府上了,因为,因为还有一点事情要办。”
“是靖韬兄的寿辰吧?”云泰逸说道。
宛仲辉一愣,“叔叔知道?”
云泰逸哀叹了一声,“怎么会不知道呢?在日本,我们三人的生辰都是在一起度过的。回国后,三个人各奔东西,便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了。每到这个日子,我都会遥远地给靖韬兄拜上一拜,尽我的心思。”
宛仲辉眼睛湿润了。
云泰逸顿了顿,又问道,“靖韬兄的遗骨是否回到宛月镇?”
宛仲辉说,“父亲回来了,安葬在宛家祖坟了。”
云泰逸长叹了一声,仰天说道,“恭贺你,靖韬兄,终于得到了伯父的谅解,让你安息了。”说完后又对宛仲辉说,“世侄,你先回,我随后就去。”
宛仲辉感激地说,“谢谢叔叔,父亲见到叔叔来看他,他会很高兴的。”
宛仲辉走了。
云泰逸转身望了一眼水月庵,说,“走吧。”
芙蓉说,“泰逸,去见见静修吧。”
云泰逸看着芙蓉,问道,“你是想让我帮仲辉问问吗?”
芙蓉看了云泰逸一眼,沉沉地说,“静修也许会告诉你的。”
云泰逸再一次望了一眼水月庵,顿了顿,说道,“我刚才去见她,就是说靖韬兄寿诞的事情,可她对仲辉的事情一字未提,这就说明她不想说,此时我再去问她不合适。”
芙蓉也抬眼望去,却看见有一个人从门口躲闪了进去,看身形隐约觉得像是静修。芙蓉突然有了一丝惶惑,更或者是一丝不安,芙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芙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云泰逸见芙蓉突然神色有异,赶紧问道。
芙蓉哀婉地说,“我在为静修和靖韬兄难过,他们太苦了。”
云泰逸也跟着哀叹了一声,“是啊,人生的幸福他们没有得到,尝到的只是生活的苦难与艰辛。”
雪娘接了一句,“赵家小姐出家了。”
芙蓉转脸看雪娘,“赵家小姐?哪一个赵家小姐?”
云泰逸说,“就是城外赵家营的那个赵家小姐,我和你说过的。”
雪娘再次说,“她娘前个儿殁了,所以,赵家小姐就落发了。”
芸儿说,“夫人,那赵家小姐太可怜了,本来芸儿和小姐想着帮她呢,可她自个儿却早早落了发。”
天贵天赐雇了马车回来,天赐说,“爹,这水月庵的风景真的太好了,若是在这里盖一处院落,真是世外桃源的生活。”
雪娘看着天赐,说道,“哥哥是想偷懒吗?”
天赐笑了,“是有一点儿,怎么,妹妹,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安安静静地,不惹凡尘,有如神仙眷侣一般。”
云泰逸嗔怒地说,“你再想着偷懒,不管家业,那以后就不是云家的继承人,也不是我云泰逸的儿子,那你想偷懒就去偷懒吧。”
天赐立刻嬉笑地挽住云泰逸的胳膊,说道,“我可以不管家业,因为有贵哥哥就行了,但是不能不做爹爹的儿子,没有了爹爹,那云天赐还是云天赐吗?不是云天赐,那就不如死掉算了,兴许老早就死掉了,对吧?”
芙蓉惊怔了,慌张不堪地看着天赐,“天,天儿,你,你说什么?”
云泰逸也震惊了,“爹,娘,你们怎么啦?”天赐见爹娘如此反应有些纳闷。
芙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赐,只能流泪了,只能说,“你知道你的这些话让娘伤心吗?”
天赐不明白,自己这句话哪里说错了,他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不止天赐不明白,就连天贵和雪娘也不明白,天赐刚才的话错在哪里?娘为何如此伤心?
但是见娘流泪,这的确是不该的、不对的,天赐赶紧说,“娘,孩儿错了,孩儿不该惹娘流泪,不过,孩儿真的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娘,你告诉孩儿,孩儿不想再说错后,惹娘伤心流泪。”
云泰逸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天赐的话确定他只是说玩笑话而已,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于是拍拍天赐,说道,“你小子真是该打,守着年迈的父母双亲,说死,你说是不是该家法处置你一下呀?云家的家法好像好久没有用了,要生锈了。”
天赐笑了,不好意思却又内疚地说,“对不起娘,孩儿这回明白了,在长辈面前,不该这样妄言的,孩儿记住了,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以后要说就说让爹娘高兴开心的话,再也不让娘流泪了,孩儿保证。”
雪娘笑笑地说,“爹,不能就这样算了,回家后,还是要家法一下的,不然,那家法锈住了可不好,是不是,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