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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景皇室向来出恋爱脑。
我曾祖母放着后宫三千美男不要,甘愿放弃帝姬身份,陪着一个穷苦书生挖了一辈子野菜。
我祖母也放着后宫三千美男不要,搬出大半国库娶敌国奸细为皇正夫,差点把大景国土拱手相让。
我生母就更厉害了,为了不让心上人难过,刚诞下我就自剖心肝作药引,给心上人的白月光治病。
结果一命呜呼~
轮到了我,本来也有颗恋爱脑。
奈何我吃不了野菜挖不了心肝,在爱男人和爱自己之间纠结不已,一个不慎失足落水,把我那祖传恋爱脑泡发了,从此看谁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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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正捏着鼻子喝药,侍女白露双手捧在胸前冒出了星星眼。
“陛下,您是没看到啊,您落水的那一刻谭侍卫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都顾不上自己不会凫水也要把您扶到岸边~”
一口药下肚,苦得我面色扭曲。
闻言哼道:“他是孤侍卫,孤有难,他难道没有义务跳下去救我?”
白露一愣,显然没想到平日整颗心都挂谭侍卫身上的我会这么说。
隔以前,那不得喧嚷得人尽皆知,说什么救命之恩必当以身相许,再厚赏大把的金银珠宝才作罢?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问:“那陛下现在可要去看看谭侍卫?方才宫娥来报说谭侍卫为了救陛下不慎感了风寒,此刻还昏睡着,却一直念叨着陛下。”
我瞬间拧起眉头,“孤这还病着呢?看他做什么?就算孤病好了,他现在风寒加身,不怕传染给孤?”
“还有,他身为侍卫,平日是没跟上侍卫营的训练吗?不会凫水就算了,一个风寒就让他下不来床?给孤传令下去,让他训练加倍,月底要是考核不过就淘汰不用。”
白露张大嘴巴,呆住。
我不耐烦看她,“看什么?还不快去。”
白露皱起眉头,有些担忧,“陛下,您这样做,谭侍卫会生气的。”
我:“???”
感情这宫里,最大的恋爱脑不是我啊。
淡定,淡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白露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心疼男人会倒霉一辈子,你要是再帮他说话就给孤刷恭桶去。”
“奴婢这就去传令!”
一听刷恭桶,白露顿时清醒,恨不得一步作两步跑出去。
这一去,本还在昏睡的某侍卫立马顶着张快要死了的苍白脸,冲进凤鸣殿,二话不说就跪下。
“是属下保护不力,让陛下失足落水,还请陛下责罚~”
你说他虚弱吧,冲进来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
你说他不虚弱吧,那声音弱得娘们唧唧的,身子摇摇晃晃似弱柳扶风,看着我的双眼还泫然欲泣。
我对小弱鸡可没什么兴趣,当即甄笔一批,丢下一个折子给他。
“既已知罪,便去侍卫营领罚吧。”
谭侍卫目瞪狗呆。
这会儿不应该先把他扶起来,然后赏他个黄金百两吗?
“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你方才主动请罪,是在跟孤玩欲擒故纵?”
我走到他跟前,抬起他下巴打量他。
别说,能被我看上的那皮囊自然是好的。
奈何我恋爱脑泡发后,眼里就容不下他的那些小算计了。
“属下遵命。”
谭侍卫柔声道。
却在起身之际,身子一晃,朝我倒来。
我嘴角一抽,身子一侧。
便见他目露惊恐,摔在了大理石地砖上。
“这么弱,是怎么进侍卫营的?训练再加一倍。”
我挪开脚步,连连嫌弃。
谭侍卫:“......”
烈日炎炎,谭侍卫有苦难言。
刚从刑狱堂挨了板子出来,还得加倍训练。
白露看着不远处举着大石蹲马步的男人,骨骼匀称,露出的八块腹肌实在叫人挪不开眼。
不由心疼道:“这么大的太阳,可别把谭侍卫晒坏了,要不奴婢去给他打伞吧。”
我眼疾手快夺过差点被她移开的伞,凉凉道:“要不你跟他一起去晒着吧。”
没了伞挡毒辣日头,白露踏出去的脚毫不犹豫缩了回来。
“那还是他自个儿晒着吧,我要陪陛下。”
于是我俩收了伞,寻了个阴凉的地方靠着,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欣赏那烈日下饱满好看的腹肌。
与背后延伸过来的鞭痕相衬,别有一番滋味。
等瓜子磕完了,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问:“他蹲多久马步了?”
白露数着手指头:“应该有半个时辰了。”
“伞打着,过去瞧瞧。”
白露忙不迭跟上。
谭侍卫一见我,本焉搭搭的眉眼立马焕发光彩,手臂上的肌肉更明显了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