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郑老太领着光明跟周暖暖回来了。
“粑粑，麻麻！”
周暖暖穿着小孩款的碎花棉袄，一条灰色的棉裤，花布鞋，扎着麻花辫，一只手拿着糖葫芦，挺着萌萌哒的小脸一路小跑进来。
一双小眼睛圆溜溜的，煞是可爱，秋天了，风有点大，冻得娃儿小脸红彤彤的，可跑起来速度一点都不慢，就跟冬日里的小太阳一样。
郑娟刚煎好药，见自家宝贝女儿回来了，忙碌了一天的小脸浮现出了笑意，一把抱住了周暖暖：“暖暖，回来啦。”
“麻麻……今天有没有想暖暖儿呀？”
周暖暖才三岁，说话还有点磕磕巴巴的，还带着点儿化音，那软绵绵的童音简直能萌化所有人，小嘴嘟嘟的，说完就往郑娟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哈喇子都留上面了。
“当然想暖暖了，我的宝贝。”
郑娟刮了刮周暖暖的鼻子。
“麻麻，嘻嘻……那暖暖奖励你，一个糖葫芦儿哦！”
周暖暖炫耀似的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上去。
郑娟惊讶地开口：“这是谁买给你的？”
“是光明。”
郑老太领着郑光明，花白的发，沧桑的皱纹掩盖不住眸中的笑意。
像是怕郑娟误会周川给了郑光明的钱乱花，郑老太又补上一句：“娟儿，别误会你弟弟，是澡堂子的老板给光明发工资了，还说光明学的盲人按摩进步神速，很快就能转正式工了。”
“真的？！”
郑娟面露惊喜之色。
“姐！是真的！我很快就能转正，到时候也能跟姐夫一样，养这个家了！”
郑光明挺直了背骨，哪怕眼睛看不见，依旧能感觉他眼神有光，带着骄傲！
这个年代童工不算工龄，多少能拿点工资，太多太多像郑光明这个年纪的孩子读不起书，也不喜欢读书，辍学之后就开始养家了。
这份工作是周川多方打听，托关系给郑光明一个机会，因为郑光明看不见，所以每次都是郑老太带郑光明去上班的地方。
周川知道郑光明眼瞎了，但耳朵灵动，记忆力极好，在人世间电视剧里就做过盲人按摩的手艺，别人都夸光明有天赋，便想着为他寻这样的差事。
今天周暖暖死活闹着要跟过去玩，郑老太迫于无奈才牵着郑光明跟周暖暖过去。
“光明，恭喜你。”
周川这时提着刚从空间打出来的灵泉水走出来，面含笑意。
周川不是无脑的扶弟魔，娶郑娟的时候就知道郑光明哪怕眼睛瞎了，但他的心是好的，带着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慧根！十分聪明，早熟，懂得感恩！这样的弟弟值得帮！
按照人世间的剧本，最后郑光明在盲人按摩馆倒闭之后出家去了，还成为了一名大师，在大结局圆寂。
如今有灵泉空间在，周川突然有一个计划。
若是灵泉能够治疗好郑光明的眼睛，周川打算送郑光明去读书！
要能考上大学，可以换一种不一样的人生！
郑老太拿出一个信封，硬塞到了周川的手里：“这是光明今天的工资……虽然不多，但这是光明凭借自己的努力挣得，也是为了这个家，就放到你手上了。”
周川本想推辞，郑光明这时开口：“是啊，姐夫，你收下吧，要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我相信你！”
“……那好吧。”
话已至此周川也不推辞，如今自己有五级焊工的收入，再加上旅行青蛙的奖励，用不着郑光明这点钱养家，就存起来，以后给郑光明读书用。
郑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热泪盈眶。
“麻麻……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嘴巴苦哦，暖暖不吃糖葫芦了，全给你吃吧，这糖葫芦甜甜的，我吃了一个，很甜的，你吃了之后就不会哭儿了。”
周暖暖见郑娟要哭的样子，小嘴一扁，立马不馋手中的糖葫芦了，全部给了郑娟。
郑娟连忙擦了眼泪，勾起一抹笑：“没有……暖暖，我这是眼睛进了沙子，被风吹的。”
“那麻麻你别乱动，我给你吹吹……”
周暖暖扒着郑娟的脸，小嘴拼命往郑娟眼睛里吹风，一边吹一边用着童音开口：“坏沙沙，痛痛……都飞走吧……”
整个小院里充满了温馨的色彩。
周川撸起袖子：“娟儿，你带暖暖他们进去，今天我来大展身手吧。”
“当家的……这……还是我来吧。”
料理家事，这是郑娟的职责所在，怎么能够交给周川呢？
说好的，郑娟会为周川守好后方，周川只需要毫无顾虑地往前冲就是了。
又想到了周川身上的肝癌……
郑娟原本雀跃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不少。
明明日子越过越好了。
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周川如此残忍！
哪怕是自己得了肝癌都行啊！
“就当是为光明庆祝。”
周川哪里不知道郑娟在想什么？如今有了系统，周川更有把握治好自己身上的中期肝癌！
这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是周川从空间打出来的灵泉水！
用来做菜，一定很好吃！还有助于身体健康！
郑娟还想说些什么，郑老太拉住了郑娟，使了个眼色：“好了，男人都有了决定，我们这些女人家就别插手了啊。”
家里的主心骨就是周川，这点毋庸置疑。
周川做的决定，哪怕会过问家人的意见，全家人都是支持周川的。
要不是周川当年捡回了他们三个，怕是饿死街头都无人问津了。
所有人说周川是被秦淮茹抛弃后疯了，捡回来三个拖油瓶，郑老太这心啊……多过意不去。
周川是真把自己当亲生母亲对待，对郑娟跟光明也是一视同仁，眼下日子越过越好，郑光明有了合适的工作，郑娟跟周川感情浓厚还有了个宝贝女儿。
郑老太现在就算是死了都能够满足合眼了。
郑娟等人进了屋，周暖暖刚在屋子里安分没多久就跑了出来，一双眼睛染指好奇的光彩：“粑粑，我想看你做菜。”
周川亲自下厨的时候很少，全因郑娟烧的一手好菜，将屋里屋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犯不着周川动手。
“好呀，不过你要小心，不能被烫到。”
“好哒！”
周暖暖搬了张小凳子，就坐在不远处，双手托腮，若有兴致地盯着周川。
周川拿出了昨天腌好的鸡肉，切好葱姜蒜，往锅头倒了一块上次炸肥肉留下来的猪油渣。
猪油渣碰到锅头，瞬间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融化了。
周川用掌勺将油刮了一片锅后，又将切好的葱姜蒜丢到了锅里，撒了点青色的辣椒。
刹那，整个院里都飘着一股香香的味道。
周暖暖光是闻着都开始流哈喇子了，用小手擦了擦，眼神闪闪发光：“粑粑……好……好香！暖暖想吃！”
“今天给暖暖做一顿爆炒鸡肉，这大大的鸡腿留给你。”
周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接着将昨晚腌好的鸡肉一点都不剩地倒进锅里。
要是以前周川还会省着点，毕竟五级焊工的工资要养一家五口人，过日子得节俭点。
像其他家，哪怕是一大爷易中海八级钳工跟二大爷刘海中七级锻工那么高的工资，平日里都没舍得吃肉，想着存起来养老呢！
周川是现代人穿越过来的，要跟其他家那样清汤寡水一样地吃，连一点油都舍不得放，看不到什么肉腥子，他可受不了。
“好！”
周暖暖高兴地直拍手。
煮的差不多了，最关键的一步，周川将灵泉水烧开之后，倒进刚才腌鸡肉用的盆里，将里面的肉腥油沫刮干净之后倒进了锅里。
香味瞬间四散。
连郑娟等人都被香味吸引了出来。
“当家的，你这味道……怎么那么香？”
“还有这鸡肉，你全放了？”
郑娟惊讶地开口。
这鸡肉不是商量好打算吃个两天的呀？
“既然是为了庆祝光明第一次拿到工资，当然不能省了。”
周川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
如今有了系统，肉，菜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自然不用节省什么了。
这香味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不知道有多少人闻着流着哈喇子。
三大爷阎埠贵家是吃饭最早的一个。
今天阎埠贵家的饭菜，窝窝头搭配咸菜，还有白米粥，沾点酱油就完事了。
阎解成还在抱怨家里多少天没见到肉腥了，更别说肉了。
煮菜连点油都看不见！
阎埠贵白了一眼阎解成：“爱吃不吃！”
说来也不是阎埠贵小气，就阎埠贵小学老师的工资，三十多快，想要养一家六口，谈何容易？
平日里要是不多算计点，这点扣那点扣的，一家人早就去喝西北风饿死了！
还想吃肉呢？谁不想吃肉？连油都没有！奈何要生存，就只能够节俭啊！
阎解成顿时不敢说话了。
这时鼻子动了动：“奇怪，哪里来的味道？好香啊！”
阎解成这么一说，阎埠贵也闻到了：“这……是鸡肉的味道！还有爆炒姜葱蒜！放了点辣椒！我滴乖乖，这特么也太大手笔了吧！今儿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换到阎家，这要没逢年过节的，根本不可能。
三大妈从门外走了进来：“别说了，院里能出这么大手笔的，除了周川那家子，还有谁？”
周川是顿顿都得带肉沫，晚饭还丰盛一点，工资全花个空都算不上什么。
赚的钱全买好吃的进肚子里了。
院子里的人说周川败家，年纪轻轻都不懂得存钱，却又羡慕地眼红。
谁不想顿顿吃肉，沾油，谁想天天吃窝窝头黑馒头咸菜啊！
人家周川敢挥霍，因为他有前途！
年纪轻轻就拿到了五级焊工的称号，工资来到了五十多，养一家子的人绰绰有余！
假以时日，不出意外，六级，七级，八级……不是手到擒来？
阎解成瞬间吃的不香了，硬生生啃了个窝窝头就说自己吃饱了，跑了。
“爱吃不吃。”
阎埠贵抬了抬自己的眼镜，两眼一瞪，往自己嘴巴里塞口咸菜，差点吐出来……
贾张氏刚从茅厕出来，揉着自己肚子，估摸着自己今天是吃错什么东西了？感觉肠胃那么不舒服。
又闻到了空气之中的香味，脸色一变，用力吸了好几口，满是陶醉。
那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哈喇子都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是鸡肉！
还下了猪油渣！
爆炒！
这味道……太诱人了！
又看了一眼香味飘来的方向……
“该死的周川，不给我们家腾房就算了，吃鸡肉不送点过来我们家，这么多年了，就没救济过一次，活该生个女儿就断子绝孙！”
贾张氏一边骂着一边走，忽然脚底一滑。
摔在了什么东西上。
一股浓烈的臭味瞬间席卷贾张氏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