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二章 死亡选择

他冷冷一笑，无数绝望的黑色蝴蝶在眼眸中翩翩起舞，“想不到吧，我竟然知道了全部。凌落嫣，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天婉儿不是和你去了吟殇院吗？你们刚走，我就赶回来拿落下的文稿，结果看到了你们。你们在谈话的时候，我就躲在你们身旁的那个屋子后面听。”

四王爷将她拉到了身后，幽深的眼眸对视上了他充满血腥味道的目光，“哼！紫禁国皇上，你以为我就会怕你么？即使你发现了，我们也能逃走！”

他继续冷笑，“逃走？悬崖上的那根绳子我已经做了手脚，只要稍稍用力便会断裂。到时候，等待你们的可就是掉入万丈深渊的结果。”

她走上前，拉住四王爷的手，道，“羽痕，不用再煞费苦心了，既然是这样，只能听天由命。”说完，转过头，看着他继续道，“你想怎样？”

他看到她这样子，眼眸中的血腥就更加浓重了，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胸口，不停的起伏，“回宫！我自然有办法处治你！”

“好。”她淡淡一笑，然后，头轻轻的依偎在四王爷的怀中，“羽痕，走吧。”

“可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四王爷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了，她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他，“羽痕，听我的，好吗？无谓的挣扎是没有用的。”

四王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只要她说的，他都听。

“还废话什么，跟我回宫！”他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就更加不平衡，心里的怒火也更加旺盛。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和四王爷牵着手，走在他的身后，一百来个侍卫，跟在他们的身后。

她现在的心情很平静很平静，因为，只要他在身边，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回到了宫中，他们被紫月辰带到了大殿上。

紫月辰坐在龙椅上，眸子中弥漫着黑暗的气息，还透着一点悲哀，犹如空中孤雁长鸣的那种悲哀。

然后，缓缓开口，从紫月辰的口中，在场的所有大臣都知道了所有事情。

丞相站了出来，抱拳说道，“皇上，杀妖妃，清君侧！她本是雪焰国的人，早就不应该留下。让她留下，必将是祸患无穷。请皇上赐她一死！”

这么一说，文武百官纷纷应和，那“杀妖妃，清君侧！”的喊声一波高过一波。

他抱着她，怒视着所有人，“你们这些奸臣，平时，怎么不见得你们说什么？！如今呢，落嫣不再是皇后了，紫月辰不再宠爱她了，你们就都原形毕露了是不是？！一群虚伪的人！”

“大胆！闻羽痕，这里是朕的地盘，你再敢胡言乱语的话，小心朕让你立马与她阴阳两隔！”紫月辰用一种比他更加愤怒恐怖的眼神看着他。

“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却被她劝止住，“羽痕，别这样。”

他见状，只好愤愤的看了紫月辰一眼，不再说什么。

“皇上，不能再拖了，妖妃一刻不除，臣一刻不安！”那个丞相再次说道。

他看了那个丞相一眼，点了点头，“来人，给朕拿来鹤顶红！”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理智了，对她，现在全是恨，全是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直透骨髓！

不一会儿，鹤顶红便被端上来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恐怖的笑意，然后，缓缓开口，“就当朕手下留情，给你们其中一个人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们其中谁喝了这瓶鹤顶红，那个没喝的人，朕就放过！”

“皇上，万万不能啊！”众臣一致反对。

很快，这些反对的声音便被他冷眼压下了下去。

大殿静得出奇。

他松开了她，正准备走上前的时候却被她紧紧拉住了，“羽痕，不！”

他的脸上露出平和的微笑，“落嫣，无论如何，你也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我死了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我就死而无憾了！”

“不要！羽痕，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如果失去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每一刻每一秒，我都会痛苦要死的！”她紧紧的抱住他，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她不能没有他，真的不能没有他！

他的心在抽痛着，但是，表面上他却依然佯装安静，“落嫣，松开我好吗？让我以我的生命来换你的生命，就当是当初我伤害你那么多给你的补偿。落嫣，我也不想离开你，但是，如果我的不离开会让你离开，那么，我宁愿选择离开，落嫣，放开我吧。”

“不！你不能离开，不能！我不要什么补偿，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能在我身边，足矣！”她全身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全身的抱住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落嫣，乖，放开我，好吗？”

“我不放开！不放开！羽痕，我怎么能让你离开呢？你说过的，我们要做一对鸳鸯，永远都不分离的一对鸳鸯，你不能违背承诺，中途离开！不能！”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是泉涌一般的涌了出来，一滴滴的顺着脸颊破碎在了地上。那一滴滴泪珠，闪烁着让人心疼的光芒，痛心疾首！

他的身体颤抖不已，手指尖，触碰到了她的泪珠，冰凉得让他的心像是被冰寒笼罩了一样，“请原谅我，落嫣。今生，或许我们无法白头偕老，但是，还有来世。来世，我会好好的爱你，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坐在龙椅上的紫月辰，看到这一幕后，不知怎么，心渐渐松软下来。但是，很快又坚硬了起来。

她溢满了泪水的眼眸中，灵光一闪而过。“羽痕，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离开！你要是离开了，我就再也活不下去了，只要你离开了，我就死！”

“不行，落嫣，你怎么能那么傻呢？我死，不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吗？你不能死，一定不能。”他的眸子中涌出无限的恐慌，他要她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否则，他死无任何意义。

“羽痕，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求来世，我只要今生。羽痕，你若是死了，我一定不会活的。我知道，我已经再也不能离开你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不能做人间的一对让仙人们也羡煞不已的恋人，那么，就做黄泉路上的恋人吧。彼此相辅相成，永不分离。然后，一起过奈何桥，一起喝孟婆汤，就这样，生生世世，一起轮回。”她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向往与平和。既然人间已毫无希望，那么，就是在地狱中，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落嫣，无论如何，你也要活着，好吗？这是我最后的夙愿，我希望你能帮我实现。落嫣，我走了，在黄泉路上，我会好好的想你的，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我。只是想我。然后，找一个能对你好，深爱着你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我会在黄泉下，默默地祝福你。”说完，他轻轻的挣脱开她。

“等等，好吗？”她不哭了，已经哭不出来了。如今，痛苦的心情，不能仅是靠哭泣就能发泄的，相反，却哭泣，越痛苦。

他看着她。

她又抱住了他，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吻上了他的唇瓣。

那个吻，带着苦涩，带着甜蜜。

下一秒，她猛然将他推倒，然后，快速的跑到太监面前，拿起那瓶鹤顶红，拔开瓶塞后，便一饮而尽。

如此之快，令他根本没有回神过，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缓缓倒下了。

“落嫣！”两个男人同时大叫。

当紫月辰正准备冲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抢先一步，冲上去抱住了即将要倒在地上的她。

她又开始流泪了。身体里，如火燎般的疼痛，五脏六腑都像是在被烈火焚烧着。

“落嫣！为什么？！为什么？！”他疯狂的大叫着，泪水夺眶而出。

她虚弱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嘴角，勾起了笑容，“羽、痕、、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爱、你。”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

然后，手悄声无息的垂落了下来。

他全身颤抖着，心剧烈的颤抖着，“落嫣！落嫣！落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