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
寒冷的夜,红色的血,一个个黑衣高手静静的站在那里蓄势待发,两个人犹如困兽不知道要如何逃脱。
“哥哥,我怕。”稚嫩的声音透露着剧烈的颤抖,那是害怕,那是恐惧,那更是对于未知死亡的惶恐不安。
“别怕,有哥在。”同样稚嫩的孩子紧紧的攥着弟弟的手,手心冷汗直冒,面色煞白,可是他依旧那么固执的站着,只有那微微抖动的身体泄露着这个10岁稚童的无边恐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藐视圣上,出言不逊,不服上听,意欲叛乱,故应诛灭九族,然圣上慈悲,今女子悉数伏法,男子用为官妓,。。。。。。以尽效尤,钦赐。”那尖细的女声在空中飘荡,空空的,好像一种什么东西漂浮在空中一般,无根无系,只是那一声声就决定了自己的一生,永远难忘呀。
“啊!”少年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主子,主子”几个侍人听着声音脚步虽急切却依旧有条不紊的来到了近前。
一双粗糙的大手捻着一条绣帕细细的给少年擦拭着冷汗,“蝶儿又做噩梦了么?”一个年纪偏大的声音透着温柔。
过了半晌,“没事了,二叔,你也去歇了吧。”
“好。”说着带领一帮侍人离开了。
月色如水,凄凉如钩,弯弯的挂在天际,月朗星稀,不免添了几分凄凉;幽幽花香袭来,若有若无的香, 和那夜真像,自己和哥哥似乎还曾经那么期待着双色鸳鸯美人蕉饿开放。可是,那一夜,那道圣旨,毁灭了一切:漫天火光,生生离别,血光四溢,鲜血横漫,将那美人蕉染成了深红色,当真是艳丽呢。
折一枝放在鼻尖嗅嗅,今夜也会有个地方该是如此模样呀,只不知道红色是不是更鲜艳了呢?呵呵,好期待呀。
---------夜晚,破庙-------
残破的庙宇外全是被黑衣人层层包围,没有杀声,但是随着刀剑的到来,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失去了生气,一个个犹如破布娃娃一样倒在草堆中,染红了一片。
“进去。”怡晴托着红裳的身子将他塞在了佛像后面的一个暗室内,暗室很小仅能容纳一个孩子,好在红裳够瘦。
“进去之后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等我来叫你。”怡晴匆匆交代了一句就关上了暗室,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
“酸秀才……”红裳看着已然带着哭腔。虽然他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但是他明白外面的那些人是要杀人的。那些生命,那些昨天还和自己一起的孩子,大人,今晚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从此尘归尘,土归土了。尤其是酸秀才,就算经过医馆那次自己就知道她一定有故事,可是她跛着腿,如何能躲过那些人的杀害呢?越想红裳越觉得害怕,深深的恐惧笼罩着他。
如果说叫花子真的不是什么好营生的话,那么没有哪一次怡晴感谢上天自己现在是个叫花子,躲在草垛中,本来就乱七八糟的穿着,此刻只要在上面多抹点血,装个死尸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么多的人都要死,他们哪里还能去仔细检查谁是真的,不过这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了。
果然,躺了好半天,啊,真疼。手已经被人踩过。
“啊!”一簇鲜血喷洒在了脸上,很明显那个装死的人已经被人补了一刀,死了。
啊,怡晴知道他们是在避免人装死,现在在尸体上乱戳呢。现在只能祈祷自己不会命背的被人刺中心脏,除此之外自己还是可以忍的,毕竟从小为了防止绑架做的特训不会这么没用的。
“人都死了。”
“恩,主子交代的……”
“彻!”随着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过了好久,红裳都已经搞不清黑夜还是白天,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到底有没有流完,更感觉不到自己肢体的存在,他只知道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酸秀才说过的,她会来叫她。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来的吧。红裳这样默默的给自己打气。
待那些黑衣人走远,怡晴只觉得自己的血都流的晃了自己的眼睛,红涔涔的,头晕晕的,伤到大动脉了。杀手果然是杀手,即使不刺到心脏,刺到大动脉,血流如注,想活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不行,我不能晕。怡晴扶着墙颤抖着走向已经被鲜血覆盖的佛像,很努力很努力的,可是怡晴这个失血过多,半条命都不一定能保住的人怎么抬得动几百斤的佛像呢?
怡晴就这样看着佛像看着佛像,突然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对不起了,红裳,没能完成答应你的事情。
------
三更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