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腰牌

连续阴雨天,宇文煊有些烦躁,也不知道大梁黄河堤坝怎样,宋道因也没有上折子。他腾地站起身,裹上披风,常躬估摸着皇上这是要出去,赶紧拿两把伞。宇文煊看着伞,突然笑了,“不打伞,上次朕从容嫔哪里拿了两件蓑衣,觉得很新鲜,但是一直没有正式派上用场,今天啊,咱就试试。”

常躬也笑了,“那就试试?”说着去找那两件蓑衣去了,一会儿,拿回两件新簇簇的蓑衣来,还配着斗笠。常躬将宇文煊披风的帽子戴好,再戴上斗笠,系好带子,穿上蓑衣,“皇上,不刺挠吧?”宇文煊转两圈,“甚好。常躬,好看吗?”

常躬忍住笑意,这时候,皇上就像个孩子,他认真看看,“像个毛刺猬。”说罢,自己也穿戴停当,宇文煊围着常躬转一圈,哈哈大笑,“还真像个毛刺猬,毛刺猬好,谁敢来犯朕,朕就扎他满身洞。”又是哈哈大笑。

主仆二人走出正德殿,周围的一些宫女太监远远看着,停下手里的活计,显得很好奇。宇文煊一路上心情甚好,就像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趾高气扬地走在大街上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宇文煊径直走向揽月亭,顺着石阶,走一走,喘一喘,停一停,苍白的脸上泛起鲜红血色。秋雨虽然不大,但是一直绵绵密密,濡湿了蓑衣,雨水顺着斗笠往下滴。浓黑的眉毛沾着水雾,眼睛也被雨雾浸得透亮。宇文煊掏出帕子,擦擦脸上水,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长吁一口气,“石上一孤翁,独钓满宫秋。”满怀惆怅。

站了半晌,冷冷道:“查清楚了吗?”常躬也收敛了脸上神色,“查清楚,没有活口,去年跟随太后去邺城行宫的和在邺城行宫里眼前使唤的都没有活口。”

宇文煊冷笑,“做得倒干净,以为人不知鬼不觉。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谁都逃不过。至少三个人知道,太后,罗琳,张弛。”

宇文煊咬着牙咯咯笑着,笑声从牙齿缝中挤出,瘆人得很,“常躬,咱在亭子里多站一会,让那奴才在雨中多淋一会,多吹一会子风。”

常躬眸光向下一扫,隐隐绰绰看见下面繁密花树底下伏着的人影。主仆二人不再说话,约一个时辰后,宇文煊道:“走吧,去张大司空府上瞧瞧,或许能赶上一桩喜事呢。”常躬再一扫,花树下人影已经不见了。

宇文煊径直走向东面的春明门,常躬低低喊一声,“皇上。”宇文煊头也不回,“不妨事,走哪个门他们都知道,大大方方走,春明门好,好意头。至明年春,局势明朗矣。”

刚到春明门,守门的大声吆喝,“什么人?腰牌。”两人没有吭声,继续往前走,守门的按住刀柄大声道:“来人止步,腰牌。”

常躬上前两步,大声道:“放肆,皇上驾到,还不跪迎?”那人依然按住刀柄,也不行礼,“我就认得腰牌。”宇文煊走到那人面前,面上很平静,“你认识朕吗?”那人犹自嘴硬,“臣就认腰牌。”

宇文煊咯咯一笑,“你既然自称臣,那就是认得朕啰。腰牌,什么腰牌?”

那人面上神色一凝,却并不下跪,“正阳宫下发的腰牌,太后懿旨,出入宫门必须出示腰牌。”宇文煊对着常躬笑道:“太后并没有给朕腰牌,可能认为朕不需要腰牌,朕这张脸就是腰牌,怎么办?现在杨金平将军不买朕这张脸的帐怎么办?”

杨金平面上忽明忽暗,没有想到皇上一口叫出自己名字。“杨将军,扫难将军,很吃惊吧。你原来是太后家里一养马的是吗?”杨金平面上一红,老底被揭出来,左右属下都在,也撑住劲了,一咬牙,“腰牌。”

宇文煊眯着眼,越发笑得开心,上前跨一步,贴近杨金平,杨金平唬的往后退一步,噌一声,刀抽出半截来,宇文煊嘴角的肌肉轻微抽搐一下,“杨将军,你要弑君么?”

杨金平汗刷刷往下淌,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腿不由自主在发抖,啪地跪倒,“臣不敢。”宇文煊一脚踹翻杨金平,一把抽出杨金平的刀,架在杨金平脖子上,宇文煊来回拉动刀锋,刀锋已经割裂杨金平脖子,血顺着刀留下来,宇文煊仍是笑眯眯的。常躬唬的心扑棱扑棱乱跳,跪下喊道:“皇上,三思啊。”

杨金平先还梗着脖子喊:“臣无罪。”宇文煊不理睬,继续拉动,口子越来越深,杨金平两股战战,宇文煊忽地抽回刀,高扬着刀狠劲向下砍,杨金平闭着眼睛高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裆下湿了一大片,居然吓得尿了。

宇文煊莞尔一笑,将刀轻轻插回杨金平的刀鞘里,俯下身子,对杨金平眼睛道:“你还是回去养马吧。”

转而又对跪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面色沉毅,颌下微须的年轻人道:“高承世,冠军将军,你当年差点射中杨勇啊,以后你就是扫难将军,接替杨金平位子。”

“叩谢皇上隆恩,臣将誓死效忠皇上。”高承世一动不敢动,额头都是冷汗,宇文煊谓常躬道:“常躬,走!”无人再敢阻拦,高承世等皇上走远,才敢起身,悄悄拭去额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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