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之后几天。

裴颂清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这天中午,同事王姐突然腹痛难忍。

裴颂清便陪她来了解放军医院。

在走廊等着排队时,王姐忽地指向斜前方的医生室。

“颂清,那不是你爱人吗?”

裴颂清顺着王姐视线看去,看见梁宴白正站在里面,而他身旁,赫然是穿着白大褂的徐诗雅。

她尚未回神,就见徐诗雅写着病历,张口指使梁宴白。

“宴白,能帮我倒杯水吗?有些渴。”

随即,裴颂清便看见自己的丈夫梁宴白立马拿起桌上的白瓷水杯,走到热水壶那倒水。

心脏一瞬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钝痛袭来。

结婚六年,从来只有裴颂清倒水给梁宴白的份儿,她没喝过一滴梁宴白给她倒的水。

而现在,只要徐诗雅一句话,梁宴白就能这么鞍前马后。

裴颂清突然发现,面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很。

此刻,里面正在看诊的病患,也不禁含笑开口。

“徐医生,你爱人对你真好。”

徐诗雅当即脸上浮现一抹羞意:“别误会,他只是我的同学。”

那病患便打趣:“就算是同学,那肯定也是不一般的同学吧!”

这话,徐诗雅和梁宴白都没有否认。

裴颂清喉间一时被涩意堵住。

这时,坐在身旁的王姐同样看见了这一幕,不禁拧眉开口。

“颂清,我怎么感觉梁宴白跟徐医生不对劲?你得多注意点。”

就连外人都能轻易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暧昧。

裴颂清心下涩然,却只能勉强扯笑。

“你想多了,徐医生跟宴白是同学,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王姐面露无奈,也就不再多说。

很快,内科医生喊了王姐进去看诊。

裴颂清独自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待。

还没一会,一个高大修长的阴影将裴颂清覆盖住。

她抬眸一看,是梁宴白站在她前面。

梁宴白视线打量着她,眉头微蹙:“你怎么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

裴颂清摇了摇头:“我陪同事来的。”

梁宴白眉头微拧,直觉不对。

他总感觉裴颂清这段时间有些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半晌,梁宴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递给她:“我今天有空,等你下班后要不要去看电影?”

这还是梁宴白第一次主动邀请她看电影。

裴颂清眼底闪过诧异。

不等她反应过来,梁宴白已经将电影票塞在她手里:“我还要回部队,晚上电影院见。”

说完,他大步离去。

电影票还留着男人体温的余热,裴颂清一时怔然。

这时,王姐已经从诊室走出来,她将电影票塞进口袋连忙上前扶她离开。

直到路过徐诗雅办公室时,里面的对话钻进了她耳朵里。

“徐医生,今晚的电影你怎么不和梁军长去看?”

徐诗雅笑了笑:“今晚有夜班,下次再去。”

霎时,裴颂清的脚步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变得沉重。

她抿了抿唇,眉眼间尽是难堪。

难怪……

难怪梁宴白会突然给她电影票,原来是被徐诗雅拒绝了才找上她。

走出医院时,裴颂清深吸口气,将口袋里的那张电影票,扔进了垃圾桶。

这天,裴颂清一直在科学院加班,很晚才回家。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双手环胸,脸色沉沉的梁宴白。

他望着她,声音透着怒气:“你今天为什么没来?”

见状,裴颂清只是低下头,轻描淡写道:“抱歉,院里事忙,加班忘了。”

梁宴白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心里彻底确定了。

她肯定不对劲。

可他却找不到她反常的原因从何而来,这让他心里莫名烦闷得很。

夜里。

裴颂清背对着梁宴白躺着,正要入睡。

突然,炙热的胸膛贴上了裴颂清的后背,属于梁宴白的体温传到了她身上。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

“颂清,我们要个孩子吧。”

黑暗中,裴颂清无声睁开了眼睛,心尖隐隐传来一抹刺痛。

以前她的确很想要一个孩子。

可她也清楚记得梁宴白说过:“孩子是爱的结晶,而不是人类繁衍任务的产物。”

他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他们之间,没有爱。

那他现在这样,又是把她当什么呢?

裴颂清不愿深想,推开了他即将没入她衣物深处的手。

“我累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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