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看过来
上车后,他把袋子递给伊落雪,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纸,“要按时吃药,外用的药一天三次,内服的药每天三次,饭后服用,这纸上有写份量,还有,伤口不要沾水。”
伊落雪打开袋子,一盒避孕药赤|裸|裸的曝露在空气中,纤细的手指握住那盒药,从喉咙中挤出一句听不太清楚的话来,“谢谢你。”
徐子黔面色平静,淡淡的看了伊落雪一眼,不以为然的说:“我很讨厌这种药,浅浅十八岁那年,她包里掉出一盒避孕药,被我捡到了,她最好的朋友告诉我,那是考试和生理期撞一起了,吃这种药可以错开生理期。从那个时候起,我发现浅浅长大了,我们之间,开始出现隔阂,再也无法回到过去。是因为我觉得浅浅长大了,对于她的日渐疏远,我才没有太留意,只当作是她能够独立了。可是,我一时的疏忽大意,让浅浅伤痕累累,苦不堪言。她骗了我五年,那个傻丫头独自一人痛苦了整整五年。浅浅之所以会遍体鳞伤,会黯然离去,全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大意……所以,我讨厌这种药,尽管已经过去整整六年,我还是不想看到这种药……”
原来并非是因为瞧不起她,才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她。
看来,是她错怪他了,是她让他想起了伤心事……
伊落雪微微的感到心疼,“她不会怪你的,你是个好哥哥。你会帮我,也是因为爱屋及乌,而且,你没有把我当成伊落雪,而是,把我当成浅浅的影子。呵,从我们见面那一瞬,到此时此刻,只要出现一点风吹草动,你所想的都是浅浅,而,用我的理解方式,只能把浅浅的离开,理解为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子黔摇了摇头,眸光一暗,声音也在这一瞬变得暗哑,“因为你不是浅浅,你不会懂得她离开时无奈与无助……还有,别让那药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因自己看到那东西后,一时情绪失控,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
呵,原来,他也怕触“景”生情,他的弱点活生生的曝露在她面前,她懂了,他妹妹便是他最为关切的人,也是他的死穴。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那么阳光的男子,竟然也会有致命的弱点。
伊落雪不动声色的把那盒避孕药藏在袋子最底下,“谢谢你……”
骄阳似血,映红了伊落雪娇|嫩的脸。
刺得伊落雪不敢抬起头来,虽未抬头,可,眼睛依然不适,觉得又酸又涩,似乎有液体欲夺眶而出,努力的扬了扬唇,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为了敷衍徐子黔,真的很勉强。
伊落雪的强颜欢笑,徐子黔看在眼中,似是刻意忽视,更似是不想她继续难过,不经意的别过头,不再用视线压迫她。
他心知此刻自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会给她带来压力,或许是因为她与浅浅太过相似,他才会心生怜惜吧。
徐子黔低声问道:“雪丫头,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雪丫头?
伊落雪因这声雪丫头而为之一振,即便是她视为最重要的人,他仅仅只是唤她为落雪,没来由的感动,密密麻麻的,吞噬了伊落雪整颗心。
他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唤出声,没有什么犹豫,没有什么异样,自然得让她都觉得他本该这么唤她。
面色不是因着平静而毫无波澜,而是因为,她连呼吸都忘了,整个人,呆愣在那。因为呆滞着,而,让泪水有了机会。初是一滴两滴由颊边滴落,溅在手背上,绽放出一朵朵的小水花。后而溃不成军,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肆意疯流,无法抑制。徐子黔再次拿出他视若珍宝的手帕,又一次用这块手帕为伊落雪拭泪。
他的声音中显然透露着宠物而无奈,“怎么又哭了……”
这次,因着比初遇时与徐子黔稍稍熟悉一点,伊落雪倒也不那么紧张,她清楚的闻到手帕上的淡香。
这种香味,她极为熟悉,她用的洗衣液便是这种香味……
伊落雪的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她微微张嘴,为自己的这一想法而吓了一跳……
“这手帕应该和浅浅有着不可缺少的关系,你说的重要的人送的,那个人,就是浅浅,对吧?呵呵,你可真宝贝你那个妹妹……”
这句话有点酸溜溜的,徐子黔倒是没有在这句话中掐字,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置之,“浅浅那个时候迷上了十字绣,这手帕她本打算自己留着,后来,因手帕上绣字与她所迷的十字绣相差甚远,手帕上所绣的字着实难看,她看着不乐意,就硬塞给我。”
果真如此,只要和浅浅扯上关系,他才会神采飞扬,真怀疑他对浅浅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而是不|伦之恋。
*
她立刻岔开话题,“我没有家,也不必送我也。我现在下车吧,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说着,她伸手去开车门,手腕却被徐子黔所桎梏。
没有别的不纯洁的想法,只是,有着几许不忍心。
不可否认,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内心所想的人却是浅浅。
若是,哪天浅浅也如落雪般神情落寂,而,又无人愿意伸出援手,他会很心疼的。
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浅浅,可,还是不希望看到她孤寂的转身。
“等等,你没有家,那么,你有没有朋友?你的腿伤成这样,让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朋友?
只可惜,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没有朋友,没有家。
她笑得有点淡漠,有点疏远。
没心没肺的轻吐一句:“我没有朋友,放手吧,这点伤算什么,我死不了。”
徐子黔微微蹙眉,“你的腿伤成这样,没人照顾怎么行?算了,我带你去我家,我爸妈会照顾你的。”
看到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徐子黔像是明白了什么。
会这么没心没肺的说话,必定承受过刻骨铭心的伤痛,不想撕裂她的伤口,只得,退一步,带她回家。
浅浅的离去,一直是他爸爸妈妈心口的一处痛,带落雪回家,想必,他爸爸妈妈都会很开心,毕竟,落雪和浅浅是那么相似。
把伊落雪带回家,他爸爸妈妈也高兴,伊落雪也有人照顾,呵呵,多好的事情。
想必,他爸爸妈妈也很乐意照顾伊落雪。
伊落雪张了张嘴,惊愕的看向徐子黔。
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他说的是让他的爸爸妈妈来照顾她?
尽管他的眼神很真挚,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我真的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身上的伤,比起心上的伤,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别说把腿摔破,即便是把腿弄残了,都比不上心里的难受。
徐子黔不给伊落雪拒绝的机会,他当下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徐子黔看着伊落雪的眼睛,清澈见底,和浅浅的眼睛一样。
“爸,我把一个小丫头撞伤了,她没有朋友,没人照顾。”
徐子黔按了免提,或许,是为了让伊落雪让下戒心吧。
徐子黔的爸爸的声音传入伊落雪耳中,“那你把她带回家吧,我和你妈照顾她。”
声音很慈祥,光听声音,便知道那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徐子黔扬了扬唇,“好,那我现在带她回家。”
“好,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后,徐子黔眸光一亮,唇边的笑意更深。
他期待着他爸爸妈妈看到伊落雪后的惊喜,毕竟,浅浅走后,他爸爸妈妈便没有开心过。
看到父母不开心,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
似乎早有预谋,一到静海名园,徐子黔便提出要背伊落雪,伊落雪记忆中没有人背过她,便没有拒绝徐子黔。
已经很久没背过人了,上一次背人,是浅浅十八岁那年。
那天他背着她走了好远好远,从那之后,浅浅便长大了,不需要他背了,也与他产生的距离。
呵呵,虽然伊落雪不是浅浅,但是,她身形和浅浅那般相似,把她背在背上,想必,和背着浅浅的感觉一样吧。
伊落雪静静的趴在徐子黔背上,心里暖暖着,身子自然也不觉得冷了。
空气中,似乎,也散播着一种极为温暖的气息。
呵呵,有家的人,真幸福。
然而,在别人幸福的时候,她却一直是孤身一人,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仅有的,只是萧清勉。
可,现在,她连萧清勉都没有了。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在眼角划过,她侧着脸,紧贴着徐子黔的后背。
闻得“咚”的一声,电梯门已经打开。
伊落雪这才睁大眼睛,徐子黔背着她走到门牌号为503的前面。“我不方便开门,你按门铃。”
伊落雪依言,右手食指重重的按下门铃。
继而收回手,再次搂着徐子黔的脖子,生怕徐子黔会把她从背上扔下来。
期待着见到那个声音充满慈爱的老人,短短十几秒,门,便开了。
与伊落雪所想像的不一样的是,开门的人,并非很老,看模样也就四十多岁。
与她所想的不一样,难免会有点失落。
不可忽视的是,这个中年男人和徐子黔长相极为相像,只不过,徐子黔的父亲眼角有着许多代表年龄的皱纹,脸上也布满沧桑。
伊落雪没有抬头,依然靠在徐子黔的后背。
她睁大清灵的双眸,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徐子黔的父亲徐炜。
忽然,徐炜看到徐子黔背上的伊落雪。
他微微一怔,可,视线却移不开了。
徐子黔向来不喜欢陌生女人靠近,可,现在,他却又背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呵呵,多么熟悉的一幕,以前,子黔经常这样背着浅浅。
下意识的,把手伸向徐子黔背上的那个女子,“浅浅,你终于回来了……”
虽然不太乐意别人把她当成替身,可是,此刻伊落雪却不想徐子黔的父亲发现她不是浅浅。
不想看到这个中年人失望的眼神,他应该很期盼着他的女儿浅浅归来吧,看他那慈爱的眼神,便知他也如同徐子黔那般疼爱浅浅。
呵呵,真如她对徐子黔所说,浅浅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一个慈父,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哥哥,她竟然还舍得一个人离去,留下她的慈父和疼爱她的哥哥苦等她回来。
其实,她倒是希望自己就是浅浅,有个温暖的家,有爱自己的家人。
只可惜,她伊落雪有记忆以来就是没有亲人,唯有那个对她若即若离的萧清勉。
*
伊落雪把手递给徐子黔的父亲,他的掌心很温暖,看着他高大的身形,与她脑中的父亲的形象一样伟岸,能撑起一片天空,为妻儿遮风挡雨……
虽然记忆中没有对父亲的印象,可,她不嫉妒浅浅,她真的不嫉妒。
伊落雪的眼眶有了湿意,她声音,也哽在喉间,小手微微颤抖着。
真羡慕浅浅,她真幸福,有那么爱她的亲人。
凌雪在客厅看电视,听到丈夫在唤浅浅,凌雪身型一晃,全身都在颤抖。
只闻得“叭”的一声,她手中的遥控器应声落地……
浅浅,浅浅回来了……
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不管,不顾。
只想早一秒见到她那宝贝女儿……
凌雪像是一缕游离的魂魄那般,脚步虚浮,似是飘在空中……
虽然步伐不稳,可是,她不想耽误时间,哪怕是一秒钟,她都不愿落下。
她终是一步步,走向门口……
浅浅,她的宝贝女儿终于愿意回家了,她的浅浅终于愿意原谅她了……
见到徐子黔背上的纤细身影时,凌雪如同丈夫一般,对那个身影就是浅浅的想法,而深信不疑。
看着那只放在丈夫手心的小手,凌雪更是坚定不移。浅浅自幼都没干过什么粗活,浅浅的玉手,和眼前这只手一样白皙细嫩。
泪水,蓦然决堤……
所沾湿的是她的脸,所模糊的是她的眼……
很想大哭出声,可是,又怕吓坏了才寻回的女儿。
凌雪嘶哑着声音,语气极为轻柔,却又在无意中透露出她的颀喜,“浅浅,你终于回来了,妈妈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你终于愿意原谅妈妈了……”
见爸爸妈妈皆是这般激动,徐子黔心里有点不忍让他们知道他背的人不是浅浅。
可,又不想爸爸妈妈抱着满心期待,等会,发现时,他们将会更失望。
在徐子黔开口之前,伊落雪哽咽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浅浅……”
很想握紧这一丝难得的温暖,可是,这温暖终究不属于她,终究是留不住的。
明知道想抓住眼前的温暖,只是奢望,可,手却不听话的舍不得收回。
现在看来,不止是徐子黔对浅浅的思念,还有,他们一家的思念。
难道这家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浅浅更是奇怪,承载着一家人对她的浓厚思念,却不愿意回家,而且,一走就是一年。
虽然伊落雪这几年的记忆中从未有过亲人,不过,凭借着眼前这家人的反应,她便能够想像出与家人分别后的思念之情。
见爸爸妈妈还是舍不得松手,沉默着的徐子黔终于开口了,“爸,妈,她真的不是浅浅,先让我们进去,她受伤了。”
徐子黔的父亲徐炜这才放开那只没有温度的小手,关上门,搂着妻子走进室内。
凌雪的手脚像是不听自己使唤一般,呆怔着,艰难地向着移动。
徐子黔轻柔的将伊落雪放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对父母说:“爸妈,我要去一趟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这丫头就交给你们了。”
凌雪还怔怔的看着伊落雪,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怎么那么像,她还以为是她的浅浅回来了。
徐炜见妻子这般失魂落魄,极为心疼。
“子黔,你放心吧,我和你妈会好好照顾她的。”
坐在沙发上的伊落雪有点莫名的望着这一家人,好奇怪哦,徐子黔的妈妈怎么还在哭,他爸爸也是一脸忧虑。
*
徐子黔走后,伊落雪的视线一直在徐子黔家来回扫视,一刻也没消停过。
直到,她的那双灵动的眸子,被挂在墙上的全家福所吸引。
伊落雪小嘴微张,如玉的贝齿轻咬着下唇。
她眼中,满满的全是不可置信。
看清那个女子的脸那一瞬……
她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
就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
对照片中那个女子脸上灿烂的笑容,她无法视若无睹。
照片中,徐子黔的父母坐在前面,他们身后,是一个年轻女子一手挽着徐子黔,另一只手挽着另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的相貌丝毫不输于徐子黔和夏沐潦半分,他目光柔和的看着身旁的女子,从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对那个女子的宠爱。
那个女子的笑容中溢满了幸福的光芒,很纯洁,很美。
而,徐子黔看那女子的目光,亦是那么温柔。他薄唇微抿,看似很满足。
呵呵,多幸福的女子,身旁俩个男子皆是人中之龙,亦是视她为珍宝,还有疼她爱她的父母。
她伊落雪与那个女子相比之下,简直是天壤之别。
更何况,那个女子,还有夏沐潦爱着。
不知为何,看到那个女子的笑靥,伊落雪就抑制不住掉泪的冲动。
原来,徐子黔的宝贝妹妹,就是夏沐潦深爱的浅浅。
真不知道浅浅所追求的是什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还要抛下这些爱她的人,有那么多爱包围着,她应该很幸福的,不是么?
凌雪见伊落雪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家的全家福,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两道泪痕,一时间,凌雪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仿佛看到了她的宝贝浅浅在哭一般。
从凌雪口中得知,浅浅身旁的另一个男子是浅浅的男朋友,名叫洛清。
其实,初时,徐子黔背着伊落雪站在门口,恍惚中,无意中那一瞥,凌雪真的以为伊落雪就是浅浅。
现在,仔细一看,更觉得她和浅浅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双有点雾气的眸子,和浅浅的双眸真是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浅浅把一头及腰长发剪成了齐肩,这才有了较为显眼的区别。
徐家看起来很有家的感觉,虽然这些年来她有个“家”,可是,却丝毫感觉不到家的温暖,只当那是她的住处,根本称不上为“家”。
按照她的理解,家,应该是很温暖的,而不是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虽然萧清勉以前有空的时候也会去陪她,可,大多数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对那里,她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倒是很希望可以留在徐子黔家。
这里有一个那么善良的阿姨,还有一个和蔼可亲的叔叔,还真舍不得离开这里。
看向伊落雪的腿,肯定很疼吧,裤子都磨破了,皮被蹭掉了一块。
为了不碰到伊落雪的伤口,凌雪细心的用剪刀把伊落雪的裤腿剪开。
凌雪有点不忍去看伊落雪受伤的腿,说不心疼是假的,虽然不是她女儿,可是,她却很喜欢这个女孩,长得很像她的宝贝女儿,而且,和浅浅一样的倔,即使再痛,都是咬着牙忍过去,不会喊一声痛。
徐子黔走后,伊落雪的视线一直在徐子黔家来回扫视,一刻也没消停过。
直到,她的那双灵动的眸子,被挂在墙上的全家福所吸引。
伊落雪小嘴微张,如玉的贝齿轻咬着下唇。
她眼中,满满的全是不可置信。
看清那个女子的脸那一瞬……
她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
就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
对照片中那个女子脸上灿烂的笑容,她无法视若无睹。
照片中,徐子黔的父母坐在前面,他们身后,是一个年轻女子一手挽着徐子黔,另一只手挽着另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的相貌丝毫不输于徐子黔和夏沐潦半分,他目光柔和的看着身旁的女子,从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对那个女子的宠爱。
那个女子的笑容中溢满了幸福的光芒,很纯洁,很美。
而,徐子黔看那女子的目光,亦是那么温柔。他薄唇微抿,看似很满足。
呵呵,多幸福的女子,身旁俩个男子皆是人中之龙,亦是视她为珍宝,还有疼她爱她的父母。
她伊落雪与那个女子相比之下,简直是天壤之别。
更何况,那个女子,还有夏沐潦爱着。
不知为何,看到那个女子的笑靥,伊落雪就抑制不住掉泪的冲动。
原来,徐子黔的宝贝妹妹,就是夏沐潦深爱的浅浅。
真不知道浅浅所追求的是什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还要抛下这些爱她的人,有那么多爱包围着,她应该很幸福的,不是么?
凌雪见伊落雪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家的全家福,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两道泪痕,一时间,凌雪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仿佛看到了她的宝贝浅浅在哭一般。
从凌雪口中得知,浅浅身旁的另一个男子是浅浅的男朋友,名叫洛清。
其实,初时,徐子黔背着伊落雪站在门口,恍惚中,无意中那一瞥,凌雪真的以为伊落雪就是浅浅。
现在,仔细一看,更觉得她和浅浅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双有点雾气的眸子,和浅浅的双眸真是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浅浅把一头及腰长发剪成了齐肩,这才有了较为显眼的区别。
徐家看起来很有家的感觉,虽然这些年来她有个“家”,可是,却丝毫感觉不到家的温暖,只当那是她的住处,根本称不上为“家”。
按照她的理解,家,应该是很温暖的,而不是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虽然萧清勉以前有空的时候也会去陪她,可,大多数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对那里,她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倒是很希望可以留在徐子黔家。
这里有一个那么善良的阿姨,还有一个和蔼可亲的叔叔,还真舍不得离开这里。
看向伊落雪的腿,肯定很疼吧,裤子都磨破了,皮被蹭掉了一块。
为了不碰到伊落雪的伤口,凌雪细心的用剪刀把伊落雪的裤腿剪开。
凌雪有点不忍去看伊落雪受伤的腿,说不心疼是假的,虽然不是她女儿,可是,她却很喜欢这个女孩,长得很像她的宝贝女儿,而且,和浅浅一样的倔,即使再痛,都是咬着牙忍过去,不会喊一声痛。
*
残阳似血,染红了半边天。
极美,可,却是凄凉之美,让人无端的感到有股寒意。
伊落雪背靠着玻璃门,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双目空洞无神,淡看着天边那云卷,云又舒。
时间过得真快,在徐子黔家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结了暗红色的痂,很是丑陋。
徐子黔一家人都待她极好,似乎把她当成浅浅来疼,可真谓是爱屋及乌。
她与浅浅长得确有几分神似,特别是眉眼,简直是如出一辙。
据徐子黔所说,浅浅以前也有一头齐腰长发,和她的长发一样很直,且柔顺,如同黑色。丝绸。
多年来浅浅最宝贝她的头发了,后来浅浅为了洛清把一头长发剪了。呵呵,为了那个笑得一脸温柔的男子……
在伊落雪的意识中,浅浅离开,必定是跟洛清一起走的。
伊落雪这种想法一直保留到她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瞬,那一瞬,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错的……
有点无奈的看着腿上的疤,其实,她倒是不希望腿上的伤好得太快,伤好了,就意味着她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可是,一想到即将要离开,又,觉得感伤。
虽然这里不是她家,她却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不想伤好,其实,是不舍得离开。
眼下,算是她霸占了属于浅浅家,霸占了浅浅本该得到的爱,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她从未想过要取代浅浅在这个家的位置,却,又自私的想要浅浅晚些时候再回来。
很矛盾,却又无法理清。
若是,徐家人对她没那么好,又或者说,徐家人不把她当成浅浅,或许,她能够走的潇洒些……
可,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多一点点温暖,如今,在徐家找到了这份温暖,因而贪婪的想要这丝丝的温暖能够长久一点,别像风一样轻,像云一样淡。
再自私一点吧……
几年来的追求,又怎能因内心的罪恶感而弃于不顾……
等到浅浅回来,她就把这一切还给浅浅……
对,等她回来……
身后的玻璃门传来“咚咚”声,打断了伊落雪的思绪,这才回过神来,回头望去。
此刻,徐子黔正站在玻璃门后冲她微微一笑。
浅笑,在伊落雪清秀的脸上绽放开来,秀眉间也藏匿着几许温柔。
对这个浑身充满阳光气息的男子,伊落雪心头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她也不知这份好感从何而来。
或许是出于感激,又或许是出于别的原因,总之,她不知从何说起,也从未言明。
不过,她倒是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能够遇到徐子黔这么善良的人,还幸运的被他带回家,才有机会有他家找到家的感觉。
她起身为徐子黔开门,徐子黔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客厅走。
今天徐子黔比平时回来得早些,伊落雪像个好奇宝宝,扑闪着一双水眸,“子黔,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徐子黔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可以吃晚饭了,家里来了个美男,让雪丫头大饱眼福。”
徐子黔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伊落雪脸上徘徊,不愿错过她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变化。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伊落雪的表情确实挺丰富的。
从错愕,到不解,再变成羞涩……
看着她的脸慢慢涨红,徐子黔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眼前的伊落雪,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疏离,现在的她多了几分小女子的媚态。
伊落雪红着一张小脸,语无伦次的问:“那个美男……不,我说的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想问的是:什么样的美男长得有你好看么?
徐子黔一时好笑,他强忍住笑意,在一旁鼓励伊落雪,“怎么了,是不是一想到要见美男,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星期的融洽相处,伊落雪已经把徐子黔当成家人了,也没有太多顾虑,比起以前和萧清勉在一起时,轻松许多,现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当成家人嘛,也不会计较什么后果。
她的脸红的滴血,为了不让徐子黔看到她的窘态,她低了低头,有点恼羞成怒,“什么嘛,我什么都没说,你再多说再笑,我就告诉徐叔叔。”
当徐子黔牵着伊落雪出现在夏沐潦眼中时,夏沐潦也那么一瞬的呆滞,误以为徐子黔手中牵着的就是浅浅。
以前,徐子黔经常和浅浅十指相扣,而,伊落雪和浅浅又那么的相像,让夏沐潦难免会觉得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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