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闻言,厉砚修黑眸缩了缩。

他下意识的看向沈秋池,却只能看到她的发顶,以及女孩毫无血色的唇瓣。

“这是我跟她的事情。”

厉砚修周身的气息彻底冷了下来,“如果你没什么事,可以从这里离开,这不需要你。”

“你!”

周奕野还想上前去跟人理论,身后却传来道细弱的女声。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沈秋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跟厉砚修中间,黑眸静静地看着他,“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就当是我谢谢你。”

“不,不用。”

周奕野对上沈秋池,本来就有几分照顾的意思。

更何况她现在眼眶还红红的,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委屈,这让他在心里更加的谴责厉砚修。

他没有错过不远处站着的女人。

看着有几分眼熟,而且好像还是厉砚修带过来的。

圈子里玩的乱他不是不知道,没想到厉砚修竟然也是这样的人。

说不定昨晚——

厉砚修可真不是个人!

“那我就先走了。”

周奕野不顾厉砚修那想要杀人的眼神,拿过沈秋池的手机,随后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们也算是朋友,你不用担心麻烦我。”

沈秋池点了点头。

周奕野见她答应下来后才转身离开,经过厉砚修身边还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厉砚修眸色沉了沉。

沈秋池也不顾他在想什么,转身就想回病房。

下一秒,她就被人给拦住,男人就冷着脸,活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

“我会让家里的佣人来照顾你,既然受伤就应该给我打电话,你要是好好的在那边不走动,也会有人来接你的,何必逞强?”

厉砚修开口就是指责,“跟我赌气有什么用?还有,离周奕野远点。”

那个眼神就让他觉得不舒服。

沈秋池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掀眸看向厉砚修,“既然你回国了,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提离婚吧。

这人在外面跟白清歌纠缠不清,现在还有脸在这里指责自己。

只要离婚,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关系。

“什么事?”

厉砚修薄唇轻抿,眼神落在沈秋池平静的脸上,语调轻冷,“沈秋池,别忘了你的身份。”

她什么身份?

被所有人看笑话的厉家少夫人吗?

她还不想要这个身份呢!

沈秋池要离婚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另一道女声打断。

“沈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清歌跟在厉砚修后面,亲昵的挽住男人的胳膊,抱歉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昨晚阿修是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正好身体不舒服,谁知道他竟然把你给丢在了路边。”

“幸好你没事,不然的话......”

她欲言又止,眉眼间是被娇惯的得意。

“我要休息了。”

沈秋池心像是被带刺的藤蔓给刺穿,让她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白清歌观察着厉砚修的神色,眸色暗下两分,随后走上前,去拉沈秋池的胳膊,“沈小姐还是不要跟阿修置气了,都是我的错,要怪你就怪我。”

沈秋池没能听清她的话,只觉得胳膊上一阵刺痛。

她条件反射的把人给推了出去。

就那一瞬间,白清歌站不稳似的摔在了地上,眼眶霎时红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沈秋池没空去管地上的人,她死死的咬着唇,刚刚白清歌抓着的,正好是她受伤的地方。

“阿修,我好疼。”

白清歌嗓音轻颤,楚楚可怜的去看厉砚修。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这幅样子,恐怕都会迫不及待的去安慰她。

可惜厉砚修全部心神现在都在沈秋池身上。

他没有看错,刚刚白清歌抓过去的时候,沈秋池脸上一闪而逝的难受。

她受伤了?

想到这里,厉砚修冷着脸往前一步,直接忽视掉地上的白清歌,“胳膊怎么了?”

他小心的撩起沈秋池的袖子,看到里面被纱布包裹着的伤口,白色的纱布上面渗出些许血迹,显然是刚刚用力导致的。

男人脸上的神情愈冷。

白清歌见他只关心沈秋池,眼底闪过抹不甘心。

“阿修,我站不起来,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她颤声开口,眼神求助的看向厉砚修,“我刚刚好像是碰到了腰这里,疼的难受。”

“你自己站起来。”

厉砚修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秋池,头也没回,嗓音淡漠。

沈秋池微怔。

腕骨处传来男人指腹温热的触感,动作温柔又小心,让她不由得产生错觉。

可他分明是不喜欢自己的。

如果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舍得把她就这么丢在路上。

仅仅是因为白清歌的一句话。

被抛弃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让沈秋池清醒过来,眼前的这些温柔,不过都是假象。

真正被厉砚修在意的人,是白清歌。

她不愿意成为他们两个人Play的一环。

“我送你去病房。”

厉砚修见她不说话,干脆将人拦腰抱起,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白清歌站起正想跟上去,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让人送你回去。”

厉砚修头也不回的说道,“至于你的检查结果,我会让其他人通知你。”

白清歌看着两人走远,心里满是不甘心。

在国外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厉砚修对沈秋池不一样的态度,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现在才明白过来,哪里有什么错觉,这分明就是动了心!

病房里,沈秋池挣扎着从厉砚修的怀里下来。

她按下心里的酸涩,平静的开口,“厉砚修,我们离婚吧。”

厉砚修愣住。

他盯着沈秋池的眼睛,强势的往前走近一步,“你现在又是在跟我闹什么?如果是因为把你丢在路上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那时候清歌的情况严重,我不知道你会受伤。”

“沈秋池,你要懂事些。”

她要怎么懂事?

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这算不算懂事?

沈秋池对上厉砚修的视线,气势丝毫不弱,“离婚这件事本来就该办的,只是这几年你在国外,我没能找到机会,现在你回国正好解决掉这件事。”

也好让他光明正大的跟白清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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