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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低着头,不再言语,而秋离澈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文漪鼻子一酸,原来她以为是家的地方也容不下自己,有些吃力的掀开被子,好像,在这个世界还是有人愿意收留自己的吧,不如离开吧!大不了,就去胭脂那里。
可是只是探起了上半身,她却又无力的倒了下去,头重重的磕了一下,疼得紧,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听到声响,秋离澈首先看到的便是她想要逃离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愠怒,他还不能对三月的行为释然。
文漪低着头哽咽了下,然后倔强的扬起下巴,
“我不想在这里碍你的眼,王爷身份尊贵,俊美无双,我又怎能入得了你的眼。”
说着又要挣扎着离开,一旁的三月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她,怕是走不掉了。
秋离澈怒火中烧,她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干脆扯掉被子把文漪拽下床。她虚弱得很,根本无力反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扎进地上的碎瓷片。
可是,倔强如她,她又怎肯出声呼痛。
“你想走?哼,你跟御史大人在山中孤男寡女一夜,你在本王的王弟床上躺了那么久也不曾听说你要离开,怎么看见本王你就受不了了?”
他言语恶毒,根本就是在羞辱她,她不知道平日里淡漠如冰的他竟然也会如此说话。
她更加不知道,原来他知道这一切,他什么都知道,从小御史到秋离殇,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可是他不曾找过她,也不曾关心过她,而是选择如此对她!
胸口有一股气憋着,好难受,最后只化作了撕心裂肺的三个字!
“秋离澈!”
“文二小姐!”
两人开始僵持了,三月觉得气氛不妙,已经跨出了一步,文漪直呼王爷名讳,王爷会很不高兴的。
“秋离澈,我原本是喜欢你的……”
三月终究还是愣在原地,她说这样的话,他还该站到她身边么?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喜欢他,可是这个女人用坚定无比的看着他,说喜欢自己,可是,她后面还有话吧,他潜意识的不想听,不想听……
“给本王闭嘴!”
拂袖而去,他终究没有给文漪说完那些话的机会。
三月知道一切都已经决定好了,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了。
把文漪扶了起来,三月摊开文漪的手掌,碎瓷片扎的很深,就算是他,见过更多血腥场面的三月,也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疼么?”语气里尽是心疼,只是,不自知罢了。
摇摇头,目光近乎呆滞。倘若方才他不走,那些话她该说出口了吧!
秋离澈,我原本是喜欢你的,可是,这是一件多么累的事啊,我以为我只要把你放在心里就好了!
可是你却不给任何回应,只是无休止的不在乎。我的心,是肉做的,我好痛!
拼命地摇头,“我不痛,不痛,一点也不痛!”
再乱动,伤口只会恶化的,况且她需要多休息。
三月只好抓住她的手,“你别动,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文漪哪里听得进去,只想好好的发泄一番。
“你不想走了么?你这样伤痕累累怎么走?”他出声叱喝,他也算是个医者,虽然救治的人不多,但是他也看不惯那些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
“想走,就要好好活着。”他不想别大夫那样轻柔的给病人清理伤口,动作反而粗鲁却迅速。
文漪总算是被这十指连心的疼痛拉了回来。
“我再去熬一碗药,你回去躺好。”
“我知道……你们一定是想要我做些什么,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我知道你救我是有目的的。”
“所以……下次若是有目的的救人,就有诚意些,最起码少让对方留一点血。”
文漪抬起满是伤痕的手掌,对着三月狠狠的晃了晃,还附加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三月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是要去给她煎药了,不然她的身子恐怕会支撑不住的,她不懂自己,就让她一直误会下去好了。
没有理会她,三月孤独的转身,走了。
“哼……哼哼……”文漪莫名的笑了起来,那点伤算什么,一掌拍在雕花床弦上,也不顾及那些个琐碎的伤口了。
她苦涩的笑被三月尽收眼底,他只是想到地上的碎瓷片还未处理,唯恐会给旁人带来不便,所以还是不放心的回来看一下。
真是不巧,又看到了某人的软弱。
文漪还是乖乖的喝完了药,大概是被旁人看到了自己疯子的一面觉得尴尬吧,冷静下来之后,只想喝完药,快点打发他走。
“药很好喝么?”他看她一口气竟然喝完了一整碗药。方才他还在想是不是女子喝药是都要加些蜜饯什么的。
文漪把见了底的碗递给三月,“我只是想你快点走。”
三月原本戏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如沐春风的脸庞在那一瞬间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文漪,有的时候你真讨人厌!
他伸出手,佯装要去接那空碗,可是他偏偏拉开了那么一点距离,那只碗就华丽丽的在两人面前摔成碎片。
文漪有些不悦,他翻脸竟然比自己还要快,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好歹她没摔了碗。
“你还不走?”她的嘴比一般的女人硬。
“你不要后悔。”他应该走了,计划里他是不能留下的。况且这个女人,她一直在下逐客令。
把自己裹紧了,文漪发现此时竟然还有地方时灯火通明的。突然很想去看看,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竟然是他,一定是他,文漪认得秋离澈的背影。他是第一美男,身形颀长,处处都堪称完美,特别是他的一头长发,已经及腰,如瀑布一般光滑。
在他身后还跪着一个下人,文漪隐隐记得那是在柴房里有好好“照顾”自己的那个。
只见那人被按在地上,右手被拉出来贴在地上,
“本王的王妃高烧不退还躺在床上,你是怎样对待她的你心里有数。”他的话语永远是淡淡的但却不失威严。
“你就是用那只手破泼了王妃一脸的饭吧!那就砍了吧!”
竟是要砍去他的右手,文漪觉得他是该罚,但是罪不至此,若是要砍去一只手,那到不必吧!
文漪已经决定要冲出去阻止了,可是后颈窝一酸,眼皮逐渐重了起来,秋离澈的脸在自己的眼前形成了重影?
呵呵,自己到底是有多想他,才能看见两张一样的脸。
秋离澈将文漪揽进自己的臂弯,这个女人即便是病成这样也一刻也不能消停吗?
倘若她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不去招惹宫尚卿,他也不会非把她拉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