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未及伤心处

楚琴松了口气,还好和妃娘娘没有再问!

怕死了,不知有没有人听到?

好在圣太后娘娘今早离宫,不然,万一给安庆宫的谁闻出点儿味道,不就惨了!

呸呸呸!什么惨不惨的?还是去看看楚棋吧!

楚棋啊,真是可怜!

“楚琴姐,走得这么快,干什么去?”

楚琴只顾低头走路,听到有人唤她,才抬了头,“华容啊,坏东西!你吓死我了!我去钟庆宫!”

“看楚棋姐吗?”华容了然地点点头,“劝你现在别去!”

“怎么说?”

“还能怎么?谭娘娘又在宫里发雌威呢!去了,还不受池鱼之殃?要去,今晚咱们一起!”

啊?!又在打人啊?楚琴缩了下肩膀,“好妹妹!那晚上一起!我回去了!”

华容看着转身离开的楚琴,想起紫英姑娘交待自己的事情,拔腿就跑!

淑妃娘娘的纸快用完了,要去领些来用,万一娘娘今晚写……日记,就没有可用的了!

娘娘呵,最喜写写画画,光是叫日记的集子,紫英姑娘就整理了好几册呢。

前面就是六尚局了,华容加快了脚步。

“华容,今儿领什么?”值事的尚仪问。

“宣纸。”

“给你。”

华容抱了纸就往禄庆宫跑,心中想着娘娘也快回来了,得快些把这些纸整理好了!

咦!前面那个鬼头鬼脑的是谁?宫里不曾见过!

穿的一身太监服,是哪个宫里新来的吗?

华容经过那名太监时,下意识地看了看他。

“紫英姐,我回来了!给你!”华容准备将纸尽数摊在书案上。

紫英赶紧接过来,“别把娘娘的画压坏了!”

华容想了还想,刚才那个人的事还是不吐不快,“紫英姐,我刚才从六尚局出来,见到一个奇怪的人,好像是个新来的太监,可又觉得不像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心想这些,不如做好咱们宫里的事!帮我挪把椅子过来!”紫英抱着纸,吩咐道。

“哦C。”华容觉得很没趣,说了反讨数落,挪了椅子放到紫英腿边。

紫英抱着纸踩上去,准备把暂时用不到的放到书架顶上去。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受伤了!”宝贞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

受伤?紫英手中的纸哗地一下全部落了地,忙跳下来,“娘娘在哪儿?”

“被抬进圣君寝宫了!”宝贞上气不接下气,“陈公公让紫英姐过去!”

“你们把这儿收拾好。”紫英指了指一地的纸张,恨不能用飞的快到承庆宫。

娘娘怎么会受伤?

没事没事,紫英呵,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娘娘多福,一定没事的!一定!

紫英快速地跑,却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我家娘娘怎样了?”紫英顾不得宫仪,连一声陈公公都忘了唤!

陈远知她护主心切,也不计较,“快进去吧!”

“参见圣君!”紫英做了万福,也不等圣君吩咐,就冲到了龙床边,双膝一软直跪了下来。

“说!到底怎么样?”李鸿宇暴怒的眼,嗜血地冰冷。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开口,并最终望着为首的那位。

“启禀圣君!娘娘肩上中的乃是一支毒箭!臣等……臣等……”

“说!!”

“是。臣等观看毒器和娘娘的伤口,”讲话的太医低下头,继续道,“此毒端得奇怪,臣生平所见唯圣太后娘娘遇刺那一次。”

“这些朕都知道。说重点!”他已经在第一时间点了她肩上的穴道,防止毒性蔓延,他也看出铃儿中毒之处与母后那次的并无二致,关键是医老眼下不在朝中,如何解毒才是关键。

“臣等不知医老上次是如何解法,故而……故而”

“滚!全都给朕滚!”李鸿宇扬手,声音中充满了狂怒。

紫英没想到,自己眼前的这个真的是娘娘?

娘娘一脸苍白,哪还有半点血色?

紫英心疼地握住了那只搭在床沿的手,“娘娘,你怎么了?”泪,全部沾在相握的手间。

我的意识渐渐清醒,肩头好痛!

只稍微地动一下,却仿佛整个肩膀都被撕裂了一样,痛让我一下就睁开眼。

“紫英!”第一眼看到的竟是紫英,他呢?

李鸿宇转身回到内室,她醒了!

紫英迅速闪开了身。

我看着他,确定他无恙后,轻轻地扯了一下唇角,“你没事!”

“铃儿!”李鸿宇紧握住我的手,这一声铃儿这么凄楚,这么疲惫,唤得我的心都碎了。

我知道,我中的是毒箭,不然,他早替我拔了。

“我没事!”我虚弱地说。

“对!没事!我的小铃铛怎么会有事!”

小铃铛,又听到这个词了,记忆里那个唤小铃铛的人是他吗?

如果没有看错,他眼角那是泪么?

冷情如他,是为我而流么?他是一个不会示人以脆弱的男人,况有紫英、陈公公在。

唉,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冷情,到底也是凡人一个!

不……不对,这不像他!

难道,我中的不是一般的毒?会死?

我为自己的这一份认知,愣了一下,却还是强拉出一个微笑,“谁是你的小铃铛!贫嘴!”

其实笑意下是茫然,一望无际的茫然!

李鸿宇将我的手轻轻放在床沿,“你先休息着!我去给你取药!”又对立于一旁的紫英说道,“小心侍候娘娘!”

看他消失在那道纱帐后,我竟有些不舍,还有心痛。

“娘娘,休息一下吧!紫英就在这儿守着您!”紫英呵,最不好掩藏心情,我看她成又要哭一个晚上了!

不知是真的想休息,还是毒性发作,我的眼皮好重呵……

“乐尊”。

南宫阙正要关门,有人却不识相地踢了她的门,正准备开骂,见是那个人进来,一时间全部噎了回去。

“鸿哥啊,才走几个时辰又想奴家了!”她的调侃只换来一记冷眼,让她的体温迅速下降。

“雁呢?在上都吗?”李鸿宇疾言厉色。

只有这一条路了,南宫雁——朕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在上都!

救治圣太后那一次,是你作医老的助手,此事只医老、母后与朕三人知。

医老现在滇境,纵使有心亦枉然,只有你了!

“他?!大概在常州吧!”南宫阙只得照实说,对李鸿宇的态度颇为不满。

“大概?到底在哪儿?”李鸿宇实在有些不耐烦。

“大概就是大概喽!我过了开元节就出来四处坐镇!谁知道他这会儿在哪!”南宫阙嘟着一张粉唇。

“他若来了,要他立刻进宫救人!”李鸿宇急了,找不到雁,那……只好……

南宫阙还没来得及相送,哪还有他的影子?扭着腰关了门。

救人?!不会是……要命哟,她可不想误人性命,更何况鸿看起来很在意她的样子!

南宫雁呵,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啊?说什么圣君找你,就说你没来!

不想进宫?人命关天的大事,由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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