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云嬅篇 桃花明媚醉流景17

两个人小范围的扭打着,青璇急得面红耳赤,心中暗骂夜旋玉,面上却不敢带出任何不敬,又不敢用力伤了她,却见她咬着下嘴唇一脸坏笑,像是遇到什么兴奋的事情,打了鸡血一般地撕扯着他的衣裳,不禁暗叹三世轮回报应不爽……

“华韵公主,你在做什么?”

不知何时,花厅里酒筵已经散了,宾主离席来到厅外花廊处,月光下见一彩衣少女正在剥一个少年的衣裳,那少年看似柔弱不堪,亦或是被少女淫威所震慑,微弱抗拒下已是香肩半露,胸前露出妃红一点,如相思红豆。

说话的正是分出宫来的五皇子裕王,眼瞅着自己的小妹妹扒人家小厮的衣裳,自觉脸都没处搁了,心中暗骂那一群吃白食的奴才,不晓得将公主看好了。

华韵回头一看,一大群人正在尴尬地看着他们这边,当下也察觉了这件事似乎有所不妥,将手中的俊美少年一推,貌似满不在乎地仰起头来,“没干什么!”

人群中有一年轻男子乃是兵部左侍郎武宁,裕王的妻弟,方才在席间他便被青璇的神姿所吸引,此刻更是被震了心魂,虽然心中深深撼动,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想必是这奴才得罪了公主,来人,将这不长眼的小奴才带下去杖责三十……”

一同出来的陪酒小倌自然也是被吓得魂都出了窍,只是此时哪儿有他说话求情的分啊,也只是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众人,却没一个敢出来说和的。

倒是华韵公主先不干了,“喂喂!宁哥哥,你打他干嘛?”

“难道不是这奴才冲撞了公主么?”此时此刻,还是要顾及皇家颜面,而且武宁心中另有小算盘,却是谁都不知晓的。

“不是啊!他没冲撞我……”华韵公主站在那儿,看着众人,却不知找什么说词,幸好那群寻找她的公公宫女们闻声寻了回来,公主公主地叫着,一下子将刚才的事掩了过去。

“王兄,我回宫了,过几日再来你处玩耍。”华韵带着一群下人大摇大摆地离去,众人也都打着哈哈散了。

武宁自然不是要真地罚青璇,安慰了几句,便放他们走了。

武宁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青璇离去的背影,裕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看上了?”

武宁收回视线,“姐夫说笑了。”

裕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华韵是有婚约的,娶了公主不能纳妾,我晓得你将来的日子不好过,若是寻几个喜欢的男宠放在身边,父皇那里是不会说什么的。”

武宁垂眼,没有言语。

春分一过,冰雪消融,青璇从那日起就再没见过云嬅的面,心中甚感思念,却也十分欣慰,好歹这辈子她是个公主,不用再受苦了。

当家的不允许他再出去为头牌执酒,却加紧了他的调教,十四岁生日刚过,便开始叫他到暗室里观察那些头牌接客时的实战演习,青璇神色古怪地看着当家的,良久之后才闷声说道:“不用看了,我会。”

“屁话!”当家的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通,“这事谁都会,关键是你伺候得好不好,若是破身第一天你伤了客人或是自己,坏了我这清歌棠棣楼的名声不说,你这身子也就废了……”

青璇默不作声地听他罗嗦了一通,末了回道:“当家的放心吧,小璇将来的恩客会疼惜小璇的。”

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十四年的无耻熏陶,不是白来的。

早在两年前,青璇最初执酒的时候,就遇见了那群妖孽。

酒桌上琸雅捏着他的脸蛋儿不放,青璇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一群妖族少主们笑得前仰后合,这个笑话可是看得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琸雅一把搂住十二岁的青璇如不胜衣的纤细身体,“小美人,等你出堂之时,爷我定当来陪。”

青璇眼中冒火,狠狠地掐了琸雅的下身一下,从牙缝里露出一句话,“爷可一定要来了,不然小的做鬼也不放过大爷你啊!”

陪酒的头牌小倌儿不明所以,不晓得平素柔若处子的青璇为何在这些人面前像是变了个恶鬼似的。

有了琸雅的话,他自然有恃无恐。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青璇还没等到十五岁出堂那天,就被人给买走了。

这话还要从在裕王府遇见云嬅之后说起。

那件事过了不久,一日,青璇正在练习如何均酒,前堂的小厮来传他,说是有个少年公子哥指明了要他陪酒,有皇族贵戚在场,当家的惹不起,只好派人来传他。

青璇的小童急急为他披了那身月蓝色的绸缎袍子,外罩上一层纱衣,还要为他上妆,青璇嘴角一抽,“来不及了,随便涂点粉就得了。”

已经晓得自己这辈子的糗事终究是要被那些妖族少主们笑话了去,他虽是已经不知羞耻为何物,但还是不怎么接受往脸上涂胭脂抹粉的事情。

进了前堂,有那眼尖的早已看直了眼,青璇忙不迭用袖子遮了脸,噔噔地随着童儿上了二楼雅间。

果然,是云嬅,华韵公主。

小女孩今日扮了男装,英姿飒飒,俊气逼人,一见青璇便两眼放光,转头对兵部左侍郎武宁道:“来了来了……”

随即便抬手招他过来,“你叫小璇儿是不是?快过来叫我宁哥哥看看。”

青璇一下就懵了,原来不是你来看我,却叫你宁哥哥看个屁啊?

眼含春水,嘴角含笑地走过去,道个万福礼,“小奴参见公,公子,参加武大人。”

武宁相貌堂堂,只是面色偏黑一些,倒亦显得男子气概非常,此刻一听华韵咋呼,又见青璇狐媚子一般地走了过来,站在一旁也不言语,脸上竟是红了一片。

华韵天真无邪,拉着青璇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嗯嗯,真是好看,那就这么办吧,宁哥哥,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青璇肺里倒抽气,眨了眨水汪汪的一双含情目,看看女孩,又看看青年,像是悟到了什么,低头不敢乱猜下去。

心里崩渣渣地凉,肝里颤巍巍地疼。

一个月后,当朝天子最宠爱的华韵公主与兵部左侍郎大婚,当天晚上,青璇便被人以红花小轿从小门抬进了驸马府。

三更时分,西院小楼里红烛洒泪,琸雅坐在灯下打哈欠,床上趴着睡死过去的武宁,青璇坐在床边,一脚踩在床沿上,一脚耷拉在床下,衣衫半敞,春光大泄,“你这没义气的长虫,再来晚点,小爷我就失身了。”

“这冰天雪地的,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来的。”琸雅冷得上牙打下牙,蛇族乃冷血动物,这一路上他费了不少真气才免得被冻僵了,“我不在这耗着了,这只梦魇小妖送给你,以后晚上他会替你伺候你的主子的。”

话说到最后几个字,琸雅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见青璇咬了牙,赶紧溜之大吉了。

又过了大半月,青璇才在武宁口中得知他和华韵公主定了个什么约定。

原来华韵公主是在大婚之前才被灌输男女床第之欢的知识的,知道会疼,自然不愿意了,私底下找了武宁商量,要来个假洞房,武宁晓得公主天真懵懂,便趁机向她要了青璇。

青璇是笑得嘴角抽了筋,打落了牙和血吞。

人作孽犹可脱,自作孽不可活。

青璇啊青璇,这就是你欠的风流债!

从这以后,他着实老实了一阵子,整天伤心,伤的蔫头耷脑。

西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武宁为他安排了里里外外七八个人伺候,还有专门的小厨房,熬过了冬天,春暖花开,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与公主一同吃过晚饭,武宁便来了西园,见他痴坐在一株刚刚生出花蕾的白色的鸢尾花前,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去摸他的发,“头发都没梳好,我送你的梳子不喜欢么?”

青璇没有躲,晚上有梦魇小妖伺候武宁,可是白日里,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喜欢……就是这日子过得有些闷。”

武宁愣了一下,他可能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给青璇提出来了,他才后知后觉,歉疚地叹了一声,“是我粗心了,等我明日下朝回来,带你去下馆子如何?”见青璇好似有些失望,紧跟着又问:“或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青璇眨眨眼,肯定不能说,大人,我看上你老婆了,我想去东园勾搭她。

冬日里进门到阳春三月,他还从未出过园子,“大人,我……璇儿想去看看当家的。”

武宁脸色变了变,站起了身,“璇儿,你该知道,你在不是以前的你了,若是总和以前的人有什么联系,我这里好说,公主那里也好说,可你总归是驸马府出去的人,有些话好说不好听,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

青璇赶紧跪倒在地,当然不是冲着武宁的,他冲着那朵鸢尾花跪着,“璇儿错了,璇儿越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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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让武宁暴他菊花的,后来一想,唉,算了吧,虐心就得了,不虐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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