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奴……奴婢参……参见……皇……皇上……”

千寻竟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这次算是完了。

都怪自己意气用事。

“回头，看着朕，回答朕刚刚的问题——你、是不是慕千寻？！”

千寻紧蹙着眉宇，深吸了口气，缓缓回头，扯动嘴角，干笑着，“奴……奴婢怎么可能是琪妃娘娘呢？她……她不是躺在棺材里吗？”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么，云贵，由你来告诉朕，她方才所说的话，到底是何意思！！！”

云泽逸的青筋暴跳，显然是发怒前的征兆。

他在隐忍，忍着自己所有的怒气，只为探寻那个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答案。

“臣……臣妾……”

“说！！！”云泽逸大喝着。

云贵被云泽逸一个震慑，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臣……臣妾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她的头脑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

怎么可能？

那个慕千寻不是死了吗？

可是——

如果她不是慕千寻，为何又会知晓那么多，自己与慕千寻之间发生的事情？

“你还要瞒朕瞒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是云泽逸对着千寻说的。

不能说……不能说……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千寻，不要连累那些无辜爱护自己的人。

强压住心中的紧张与不安，千寻缓缓扯动嘴角，“奴婢不知皇上的意思为何。”

“你……你到现在还要欺骗朕？”

“皇上，奴婢说过，我是莫相忘，方才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奴婢才会装出琪妃娘娘的身份来保护自己，除此之外，奴婢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好解释清楚的。”

她的话语，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甚至，让人错认为，方才的一切真的都只是一场误会。

“……你……真的……不……不是……寻儿？”

他的语气柔软，含带着无限的期盼。

千寻竟然连与他对视的勇气也没有，只是错过他深情的目光，望向了别处，狠心咬牙，一字一顿，“我、不、是！！！”

“哈哈哈哈哈……”

云泽逸突然疯狂地大笑，“看来……也只有朕会傻到相信，一个不可能发生的虚幻事实……骗人……所有的人都在欺瞒朕……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慕千寻，你到底在哪儿？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才能实现你死前的那句诺言……你让朕等你……朕等了，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朕都在等……可是……朕的心真的好痛……朕真的好怕……没有等到你……朕就早已崩溃了……”

千寻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刚想搭在云泽逸的肩上时，她才发觉，自己此刻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去安慰他。

除去慕千寻的身份，她之于他，不过就是一名小小的宫女而已。

一阵风拂过，千寻脸上的轻纱，悠然落下。

所有人的眼眸都直直地定格在了她的脸颊上。

“琪……琪妃……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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