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没有!”
知道陈州在身后,谢菀烟自是不会承认自己选错了人。
“父亲,日后你就会知道,我的选择才是正确的!璟王?他现在是尊贵的,以后究竟如何,父亲又怎能得知?”
“愚蠢至极!”
谢相拂袖而去。
世人皆知皇上宠爱璟王,就连太子也比不得璟王半分,日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必然会是璟王的。
也不知他怎么就生出了这般愚蠢的女儿,竟然如此认不清时势!
“父亲!”
眼瞧着谢相走远,谢菀烟委屈的眼眶通红,不甘心的捏紧掌中素帕,直将其捏的褶皱。
“娘子。”
陈州上前,握住谢菀烟的手。
他声音温和,“莫怕,还有为夫在,无论如何,为夫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
“夫君......”谢菀烟埋进陈州怀里,却没有失声痛哭。
她厌恶极了陈州这小门小户的做派,虽然性格温和有礼,但瞧起来却与前世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差的太远了。
罢了。
她再等等。
总归......能等到出头之日!
谢菀烟却不知,抱住她的男配声音虽温和,面上却不见半点情绪显露,只有一片浓稠到抹不开的阴暗蔓延。
此时,回璟王府的马车里。
谢与宁掌中捏着素帕,看向萧景珩的目光疑惑。
“今日王爷为妾身解围,虽不知为何,妾身也需谢过王爷。”
萧景珩合上的寒眸半掀。
他声音冷淡。
“不必。”
“明面上,你是本王的妻子,为难你,便与为难本王一般,替你解围,是为了王府的脸面。”
这样的回答,倒是叫谢与宁心中疑惑打消。
是了。
作为如今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璟王这般模样,倒也实属正常之事。
只是......前世他为何造反,她还寻不到半点原因。
“收起你的心思。”
就在谢与宁思绪流转之时,萧景珩冷淡的声音在宽阔的马车内回响。
谢与宁偏头看去。
就见他幽深的寒眸直直锁在她脸上,像是将她所有的心思尽收眼底。
“是。”谢与宁低眉顺眼的应下,旋即又问,“王爷,今日可要在府中宿夜?”
这话刚落地,马车内的气氛便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嘶......”
下巴突兀的被两指掐住,谢与宁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眼里不自觉的沁了泪水,她抬眸直直撞进萧景珩冰冷的眸底。
“怎么?忘了本王前几日说的话?你想......同本王圆房?”
他勾着唇角,出口的话仿佛都带着浓郁的嘲讽之味。
下巴处传来的疼痛逐渐减弱。
谢与宁忍着疼,莞尔一笑。
“王爷这般贴近妾身,难道,就没有对妾身几半分心思?”
她这话试探居多。
果不其然。
萧景珩甩开了手。
他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用腰间抽出的锦帕摩挲着两指。
“当好你的璟王妃。”
他声音恍若淬了冰。
“再敢逾矩一步,本王不介意得罪谢相。”
不愧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说出口的话果然够傲。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为女子的色相所惑?
“妾身谨遵王爷教诲。”
压下心中思绪,谢与宁盈盈一拜。
心中的疑惑还需印证。
回到王府后,萧景珩下马便朝陈翡衣院中而去。
雪桥忿忿不平。
谢与宁却是淡然的紧。
“这样的结果,倒也是我想要的。”
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谢与宁细长的柳叶眉轻轻挑动。
等有朝一日,她查清了母亲真正的死因,还了母亲的清白,给母亲报仇之后,若是萧景珩有救,她不建议施出援手。
若是萧景珩没救了,她便也以假死,离开这个虚假的地方。
寻一山间野田,自在半生也好。
“阿珩!”
此时,陈翡衣已是瞧见了萧景珩快步而来的身影。
她脸上的阴霾迅速退却。
娇俏的面容之上浮起浓郁的喜色,挽过萧景珩的手臂,便将萧景珩迎进房中。
“阿珩,我知道你最爱吃的便是我做的银耳莲子羹,在那女人的家里王爷应该吃不下什么东西吧?来,王爷快尝尝我已做好的银耳莲子羹!”
陈翡衣兴冲冲的将碗放到萧景珩面前,用勺子轻轻的搅了几下后放到萧景珩唇边。
这般亲昵的姿态叫萧景珩脑袋后仰。
“不必受累。”
他避开唇边的勺子,抓住陈翡衣的指尖压到桌上。
“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些粗使的活计的,做这些活的另有他人。”
一听这话,陈翡衣不由满心甜蜜。
她将碗放到一旁,靠在萧景珩肩头上,声音里尽是餍足。
“阿珩,知道你能为我着想,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虽然府里进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忍受所有的不喜欢。”
陈翡衣说的委屈,萧景珩似乎感到心疼,握着她指尖的手用力了些。
“对了,阿珩!”
突然,陈翡衣坐起身子。
“你不是想要那易容之术吗?我这两日研究了一下,有了些许眉目。”
“不过,我还得再研究一番,这样吧,明日在早膳之时,我就把研究出来的结果告诉你,好吗?”
闻言,萧景珩眸中划过一丝极其浅淡的喜色。
“好。”
他面上却浮出了几缕心疼。
“莫要太过操劳,你若是累坏了身子,本王又该如何是好?”
“当然不会。”陈翡衣咧嘴轻笑,露出的几颗白牙叫旁边的苍云皱了皱眉。
又哄了陈翡衣几句话后,萧景珩便起身道,“那你好好歇息,本王明日再来。”
“哎!”陈翡衣还想抓着萧景珩的手,但萧景珩抽的极快,不过一会儿便已脱离她的指尖,转身而去。
“罢了。”
朝着萧景珩渐行渐远的背影,陈翡衣甜蜜的用手撑着腮,“尽管我和阿珩已经许久没有亲近,但......等到明日,总会有机会的。”
她不知道。
走远了的萧景珩已经将手上属于她的痕迹拭去。
“王爷。”
苍云在身后低语,“陈姑娘太过不识礼数,在您面前竟是露齿而笑,她这副模样,只怕不能示人。”
“无妨。”萧景珩声音淡淡,“本王从一开始,也没打算让她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