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2

孤北臣紧皱的眉毛缓缓舒展开,看着白紫苏的眼睛里慢慢有了一丝柔和。

在孤氏家族,他在这一辈中排行老三。能叫他三哥的只有一个人了,便是他唯一的同胞妹妹微冉郡主,前年远嫁南诏成了南诏王后。如果不是微冉身后的南诏势力,父王也不会选他做世子。

熟识的人都叫他三郎。自微冉远嫁,两年来,倒还没听过人叫他三哥。此刻又听到三哥这个字眼,却是从这个他不大看得起的“妻子”嘴里。

孤北臣不禁打量起自己的娇妻,她才十六岁,跟微冉远嫁的时候一样大。她眉眼如画,虽然不是美得惊心动魄,但是红唇胭脂零落,安静乖巧得就像从杏上游漂流而下摇篮里的婴儿,这份安静和干净,像极了自己的妹妹。孤北臣心里不知怎的,又怜又爱的感情像涌动的泉水一般泛滥。

他感觉有些狼狈,不禁将身下的女子推开了一点,脸上又重新涌起冷冽之气。

他和妹妹的微冉的婚姻都做不了主。为了江东基业,妹妹被迫远嫁,而他也被迫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本来是许给二哥的,只是突然之间便换成了给他。

这个女人是他和二哥之间的隔阂,这隔阂却也是朝廷的良苦用心。

眼前,这女人闭着眼睛,满面潮红,似乎十分燥热,像只无辜的小兽蠕动着,准备承受他的宠幸。

“美人计!”孤北臣轻蔑地说道。

忽然,女人枕头下露出一截木钗。他抽出来看了下,顿时神色大惊。这只钗竟然是宜兰的。

原来,宜兰失踪,跟这个女人有关?

好有心计的女人!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孤北臣神色冷冽就像极度深寒的海,风平浪静中越发阴沉。

手放在了白紫苏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渐渐收紧。白紫苏蠕动着,呼吸有些不畅,眼皮底下眼珠一动,似乎要睁开眼。

然而,他终究没能掐死她,反而重新俯下身,仔细地打量他的新娘。半晌,他嘴角轻轻地勾起,冷冷说道:“你猜我会怎么宠爱你!”

劫持宜兰不就是争宠么?好,我成全你!

他一把拉开被褥,扔到一边,粗暴地撕开紫苏的内衫,也抛到一边。紫苏只着亵衣,脸红得更是厉害,白天下了一场雨,夜晚的空气便有些料峭的寒,紫苏白皙的肌肤曝露在空气里,一下子不习惯,整个身子又不禁蜷缩着。姣好的身体掩在一抹儿苍翠的抹胸里,鲜艳欲滴,又勾魂摄魄。

果真是个美人呢!

他轻轻一笑,双手按住她的肩,作恶般地又吻上了她的唇,脖颈,缠绵的,遥远的,狂乱的,陌生的,霸道的……吮上她挺起的胸,在她的胸口咬了一口,留下一个蝴蝶般的痕迹。殷红的齿痕在苍翠抹胸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妖艳而俊丽。他仿佛看到那一层丝帛的掩盖下,饱满娇艳的身体,那是一个女人韶华的青春。

她把青春赌给了他。孤北臣轻笑。不管朝廷居心如何,至少他没有什么损失,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他的了,任他支配。

紫苏被他狼一样地疯咬,痛哼一声,又被孤北臣的吻堵住了唇,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紧接着又被吻得娇喘连连,喘不上气。她拿手抵住他的脸,撇过头去,不让他再在她唇上肆虐。

孤北臣却也不再吻她,他一手抓住亵衣的系带,解开。失去最后的庇护,紫苏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泪刷刷地掉。

“哭什么。”孤北臣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哭,这不是她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么?

凑近她的脸,吮掉她挂在脸上的泪滴,泪水入口,却是温热的,由于掺着脸上舔掉的胭脂,又香腻极了。"在宫里的时候,你那风华绝代,床上功夫了得,缠得圣上不上朝的娘亲,没有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

白紫苏惊愕地看着孤北臣那邪恶至极的俊脸。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他竟敢这么侮辱她的娘亲?

孤北臣很享受地在紫苏耳边,重重说道:“告诉圣上和白妃,本侯会好好地爱你!”说道“爱”字,他轻蔑地笑了。说到爱她,他自己都不相信。

紫苏还在狠狠地瞪着他,突然一双火热的手摸向她修长柔韧的大腿,分开了她的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的火热猛然撞击进她的身体。

她弓起身子,面容扭曲着,眼泪哗哗地落,却咬紧唇,将抵达唇齿的痛叫生生地闷在口中。然而孤北臣根本不让她消停,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啊!!”她呼叫出声,然后愤恨地看着孤北臣脸上逐渐溢上征服者的笑意。

她痛得狠狠地用指甲掐进他背上和肩头的肌肉里,像只被咬伤的猫,狠命地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孤北臣被她狠抓,闷哼一声,心里也涌上了怀疑和不快。她似乎并接不乐于他的宠幸。

孤北臣狂肆一笑,叫了声好,按住她的手腕,对她进行更加剧烈的攻击。

月亮仿佛因为害羞而隐去,窗外一片幽暗,只有红烛哔哔波波地响,室内暧昧不清。

孤北臣终于从新娘身上翻身下来,躺到一边,一手支颐,一手放在紫苏的腰上,似搂未搂。琢磨而桀骜地看着他的新娘。

紫苏感觉自己被他蹂躏成了一团烂泥,手腕疼,身体疼。眼泪潺潺而下,却瞥过头不去看他。

孤北臣却笑了,将她的脸狠狠地扳过来,在她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又辗转来到她的唇上。强壮的胸膛上的汗滴滴到她的皮肤上,两人被汗液浸湿的发丝纠缠着,紫苏觉得自己身体充盈而饱满,像是一朵开放在水中的花,被水浸泡着,快要腐烂。她微微挣扎,却挣不开,她想了想,终于便任他亲吻,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支着他的胸膛。

身体的某一部分是如此地贴近纠缠,然而总有另一个地方却总隔着一段距离。

不知道是酸楚还是空虚的心情满溢着,空灵流丽,让她的身体发凉,禁不纂身发颤。

孤北臣很满意,他觉得这个女人开始温柔,已经被他征服了。他将头放在她的脖颈上,深深地埋进去,发丝扫动她的下巴,又麻又痒。

不知道谁在谁的怀里,静寂无声。

“好冷!”孤北臣突然虚虚地轻喊了一声,声音中有些隐隐的孤独和恐慌,手也紧紧地抱着紫苏。手掐进她的肌肤。紫苏差点疼痛出声。

紫苏想推开他,却办不到。她只好仰面躺着。

“冷……”突然听到孤北臣迷迷糊糊地念了一句:“娘……”

“好,乖儿子!”紫苏心里默念。占了孤北臣的便宜,她才觉得心理有些平衡了。可是又突然想起了,孤北臣自小就失去了娘亲。他大概在做梦吧,梦里都是娘亲。

可是,突然,孤北臣睁开眼睛,锋利的眼光直直地射向她,射出警惕的光,像只反复无常的兽。

她心里一惊,便乖觉地背过身,不再看他,也不再理他。

她听到背后,他起身坐起来,穿衣,下床,走了出去。

……

窗外飘过一阵乐声,不知是哪个伤心人在吹起竹箫来,此刻听来,箫声中竟然满是凄楚绝望之意。

白紫苏躺在被褥里,蜷缩如蛇,手指抚摸着自己冰冷的肌理,又滑到犹有余温的床单上,反复摩挲,口中轻轻地喃喃,不知是悲还是恨:“三哥,终究是我也负了你!从此陌路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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