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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谢婷晚患有异性创伤应激症,结婚五年我们一直分房而睡。

可在美术金彩奖上,她却展出了五百二十张与初恋亲密接触的画作。

画中他们两人衣不蔽体,仅是用手替对方遮住重要部位。

甚至第一幅画的时间是三年前的情人节。

看着在记者面前十指相扣的两人,我默默地退掉替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然后给远在国外的学长发去信息:

“学长,你之前的提议我接受,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去找你。”

1.

信息刚发送成功,我就听到有记者提问:

“那谢小姐对于这次画展有什么想说的呢?”

谢晚婷满眼感激地看着身旁的江时文。

“我相信看过这个画展的人都注意到第一幅画上标便注的时间是三年前的情人节。”

“我很感谢身边的江先生,为了这个画展付出数不清的时间和精力,同时也希望大家更加注重的是艺术的本身。”

说这句话时,谢晚婷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我平静地跟她四目相对三秒后,便将视线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谢晚婷因在初中时遭遇邻居猥亵,从而对异性有了创伤性应激反应。

只要异性靠近她身边,都会头冒冷汗浑身颤抖。

哪怕是身为丈夫的我,也只能在她身边十五厘米处停下脚步。

更别说平常夫妻该有的亲密接触了。

当初领证那天,谢晚婷哭着跟我说抱歉,说自己给不了我正常的夫妻生活,让我不要嫌弃她。

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觉得她愿意打破自己的心理障碍跟我结婚。

如今我彻底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醒来。

这次画展开始前,谢晚婷跟我说有惊喜送给我。

我一直期待是有一副她以我为主题亲手画的画作,可走进画展场地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亲密无间的双人画作。

几乎每一张都是赤裸着身体,两人脸上的表情满是情绪或者甜蜜。

历时三年,一共五百二十张画。

很多看画展的人都在讨论这次展出的每一幅画都是性张力十足,看见都让人害羞。

而平常不让我靠近的谢晚婷,在画展开始后一直与江时文十指相扣,时不时的相视而笑,在场的人都认为他们是天作地设的一对。

而在画展即将结束时,谢晚婷热泪盈眶地当着所有人面前跟曾经的初恋告白,感谢他一直以来的陪伴,让她能解开心底深处的结。

她的这番话,让我觉得自己过去的五年是个笑话。

结婚之后,我为了照顾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在家附近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天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谢晚婷有洁癖,不能接受家里有灰尘。

我每天下班回家都进行大扫除,就为了她能过得舒服。

但即便这样,我都没跟她在同一样桌子上吃过饭,更别说在同一张床上休息了。

五年千篇一律的生活都没让我觉得疲惫,可今天听到她说出那番话时,我不想再继续了。

2.

我刚从画展离开,就接到学长的电话。

他无比激动地问我刚刚信息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嗯”了一声说:“是真的。”

“如果这次我还半途而废,就提头去见你。”

学长三年前创组建了一个电竞团队。

当初就邀请我去担任他们的数据分析师。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但为了谢晚婷,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因为我觉得她没办法离开我。

我以为我是她世界里唯一特别的异性。

为了她,我甚至放弃了正常社交。

仅仅是因为担心我不在家,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她处理不了。

但现在才明白我做的这一切,能感动的只有我自己。

后来在学长的多次邀请下,我答应在他们有重要比赛后,隔空替他们做数据分析。

“我们队里一直留有你的位置,现在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分析师可不多。”学长兴奋地开口。“你随时可以过来,我们十分欢迎。”

我还没说话,他又试探着问:“你当初是为了谢晚婷才拒绝我,那现在怎么......”

我沉默了几秒,如实回答:“我准备跟她离婚了。”

学长没有多问,在挂断电话后,给我发了一句:“花自向阳开,人终往前看。”

我回了一个表情后,便去浴室洗漱。

当我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江时文扶着喝醉的谢晚婷回来。

在望向我时,他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

“不好意思,婷婷今天太高兴喝得有点多,我送她回来。”

谢晚婷迷离的看着我,自然而然地说:

“顾嘉霖,你离我远点。”

这是她每天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只要我尝试着离她近一点,哪怕靠近一厘米。她就会皱着眉头,对我说出这句话。

我望向江时文搂着她的手,自嘲地笑了笑。

“她睡那个房间,你送她回去吧。”

江时文听到这句话时,眼里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但嘴上还假惺惺地说:

“我跟婷婷认识比较久,她才对我没有抗拒的,你别太介意。”

我没回答,径直关上了客卧的门。

因为谢晚婷的异性创伤性应急症,结婚五年来,我们没有一次是睡在同一个床上,甚至连简单的牵手,拥抱都没有。

我有一次跟她开玩笑说自己娶了个老婆,还是活着和尚一样的生活。

谢晚婷听到这句话,眉头微蹙,声音不满。

“你接受不了,我们可以离婚。”

我当时以为是自己说错话刺激到她敏感的情绪。连忙跟她道歉认错。

可现在我才明白,那句话大概是她真实想法。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没有一丝睡意。

这时邮箱弹出一条推送:“您有一封未读邮件。”

我点开发现是学长给我发来了青训生的视频,后面附上一句:“是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我索性打开电脑,开始一帧一帧的看视频认真分析。

等我重新躺在床上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身体跟大脑的疲惫让我没精力去想别的事,一觉睡到天亮。

3.

隔日我推开房门,便看到谢晚婷跟江时文正做一起吃早餐。

江时文身上穿着的谢晚婷去年送给我的衬衣。

我一直当宝贝珍藏着。

见我视线落在江时文衣服上,谢晚婷随意般解释:

“时文没衣服换,我找给他穿的。”

我神色无异,懒懒地嗯了一声后就转身去煮咖啡。

“嘉霖,过来一起吃吧。”

在我拿着咖啡出来走出来时,江时文用施舍的口吻对我说。

我瞥了一眼谢晚婷,她没有任何反应。

结婚五年,想要跟自己妻子同桌吃饭,还需要靠别的男人开口。

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我垂眸看着杯中的咖啡,淡淡地开口:

“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吃。”

江时文惊讶地问:“你跟婷婷结婚这么久,都是分开吃的吗?”

谢晚婷这时放下筷子,缓缓开口:“嘉霖,坐下来一起吃吧,我现在的症状没有那么严重了,你不需要这么畏手畏脚的。”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介意。”

话音刚落,谢晚婷的眼睛陡然睁大,以为自己听错的。

她觉得只要自己说出句话后,我肯定会感恩戴德的答应自己,完全没想到我会拒绝。

很快,谢晚婷的神色如常。

“你在为昨天的事不开心?那时我跟时文商量好的说法而已,这样可以加深画展在大众心里的印象,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已经痊愈了吧。”

“你也知道我跟时文认识很久,他才可以靠近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时间更长一点,我们也可以这样的。”

这是谢晚婷这些年给我画的饼,一直告诉我只要我俩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就可以接受我了。

就跟她跟江时文一样。

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亲密接触。

在看到昨天那些画前,我还傻傻的相信她说的话。

只要她画出那个饼,我都会告诉她自己可以等。

可如今,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穿鞋出门上班。

回到公司后,我跟老板提了辞职。

他惊讶地说:“你辞职晚婷同意吗?”

这家公司是谢晚婷叔叔家的,他们家一直觉得我是吃软饭。

每次有什么脏活累活都是给我做,为了谢晚婷我一直在忍。

我微微一笑,“我辞职不需要别人同意,我跟你们是没签合同的,这只是走一个流程。”

说完我就关门离开。

辞职的事很快就传到谢晚婷耳边,她第一次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

“顾嘉霖,你辞职要去做什么?这么好的工作去哪找!”

我冷冷地开口:“我找到别的工作了。”

“你除了做饭打扫卫生,还能做什么!别闹脾气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听筒那边传来江时文的声音。

“婷婷,这衣服怎么穿啊......”

“辞职的事,你别想了,我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说完她便直接挂断电话。

晚上,我将饭菜热了五次,谢晚婷都没回来。

无聊的时候刷新朋友圈,看到江时文发了一张两人的贴脸合照。

配文是:“你说我永远是你独特的存在。”

我放下手机,平静地将冷掉的饭菜倒进垃圾桶。

4.

第二天我是被打碎玻璃的声音吵醒的。

我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看见谢晚婷手忙脚乱地在厨房做早餐。

因为严重地洁癖,她无法接受自己踏进厨房一步。

看着谢晚婷身上穿着全套防护服,手上带着双层手套地在站在那煎鸡蛋的模样。

我心里没有一丝感动,甚至觉得她这滑稽的模样很搞笑。

谢晚婷见我出来,将一个只剩蛋黄的煎蛋端上桌,讨赏似的开口:

“这是我做的第一个煎蛋,你试试。”

我冷静地直视她,猛地看到她脖颈处的星星红点。

谢晚婷见我久久还是站在那不动,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

“你傻傻站在那干嘛!还不过来吃!”

“我知道昨天我失约了,画师临时有事,我这不是做早餐给你赔罪了吗?”

我冷声问道:“你昨天真的是在画室?”

谢晚婷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紧接着就是恼羞成怒地低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在画室能在哪!”

“自从画展那天起,你就阴阳怪气的!之前结婚的时候你说过全力支持我工作的,现在又在闹那样!我那天也说了,一切都是为了艺术献身。”

见她这样的反应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晚婷每次心虚都会用提高音量的方式来掩饰。

不等我说话,她把身上的装备脱下来都摔在地上,“我约了心理医生,你自己在家好好想想吧。”

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我突然心生一个想法。

虽然很荒谬,但我还是快速洗漱后跟着出了门。

我刚走出小区,就看到谢晚婷上了江时文的车。

我紧紧地跟在后面。

最终到了谢晚婷画室楼下。

等我从电梯出来,就看见画室的门是虚掩着。

里面传出谢晚婷的娇喘声。

“你怎么还是这么心急?昨天还不够吗?”

透过门缝,我看见谢晚婷被江时文压在身下。

衣物半褪。

江时文头埋在谢晚婷脖子上,惹得她娇笑连连。

“哐”地一声,大门被我突然推开。

谢晚婷尖叫一声,猛地推开身上的江时文。

“嘉霖,你......你怎么在这!”

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脸色苍白。

“我来看看你是怎么做心理治疗的!”

说着,我一拳往江时文脸上打下去。

“老公,这都是误会,我....我这是在做脱敏治疗,对,我在做脱敏治疗。”

听着谢晚婷的极力狡辩,我抬手扇了她一耳光。

谢晚婷一把搂着我,哭喊着说这都是一个误会。

我用力推开她,厌恶地开口:

“谢晚婷离婚吧。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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