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优雅与疯狂(1)
镜头转回现在的苏园:
“宣爸爸。嘻嘻!!”
一根柳枝,拂上了苏宣的背,苏宣一愣,从过去的回忆里醒过来。
“嘻嘻,爸爸,宣爸爸!”
白白从苏宣的身后跳出来,手里的柳枝伸到苏宣的面前。
宣爸爸这三个字,针一样刺进了苏宣的内心。
他看着伸到面前的,笑嘻嘻的白白的脸。
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张脸,才会永远无忧的样子,也只有她,才会永远这样叫着自己。
宣爸爸,那个和白白一样叫着自己宣爸爸的那个女孩子呢?没有了,她永远的不在了。
一年多了,苏宣最喜欢呆的一个地方就是草园。
一年多了,苏园里的人越来越少了。
爷爷早就带着林林和咪咪去了美国。
还有张奶奶,她也跟着孩子们去了。
苏园里只留下了苏宣,如烟,墨儿,章梦寒。当然还有白白。当初白白也是不想离开咪咪和奶奶的,可是爷爷是绝不会让一个白痴靠近他的孙子的,所以白白还是留了下来。
而苏宣却也是无法面对两个孩子的。一年了,他从不去美国见两个孩子。
他不能见,因为那让他心痛。
他一见孩子,就会想到雨草。是的,他永远不会去见两个孩子。当然,他也不想知道这两个孩子的事。为什么雨草会把孩子留在苏家,为什么爷爷会答应照顾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是雨草和谁的孩子。
他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那并不重要。对他来说,这个人世间唯一重要的就是雨草,可是,他的雨儿没了,走了,永远不在了。
而他呢?
他只活在一个梦里。
除了公司,他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草园了。
他让白白住在这里,在这里,看着白白的脸,闻着草园的味道。
他依然活在一个梦里。
“嘻嘻,姐姐来了。”
白白突然叫起来,苏宣抬起头,看到,花浓荫处,一个人走了进来。长发,明眸,红唇,粉衣白裙。
穿过园内的柳绿花红处,走了过来。一直走到苏宣面前,低下头,
“老爷,言管家来了。”
这是一个小女佣,一年了,宣园和草园里的小女佣,苏宣全使用的是新人。十八个小女佣,十八岁的年纪,长发,素脸。这是苏宣的命令。
而白白单纯的记忆里,只有雨草长发白裙的模样,所以见了这几个小女佣,总是满脸热情的叫着姐姐。
如烟知道,苏宣在作什么,没有了雨草,他是想活在记忆里,永远活在记忆里。
如烟恨,她一看到宣园里的小女佣,心里就堵的慌。所以她搬了出去,她住进了墨园,和墨儿住在了一起。
言楚飞,他来作什么?
苏宣抬起脸,脸上闪过一丝漠然。
要说这一年来,变化最大的,可能就是言楚飞和苏宣的哥们情谊了。
一年来,为了寻找雨草,为了雨草的死,苏宣对如烟,对章梦寒,对言楚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所以言楚飞已经不再是他信任的哥们,而只是他的管家。
这个时候,言楚飞到草园来,能有什么事呢?
“让他在宣园书房等我!”
小女佣很尽职尽责的把苏宣的命令传达给等待在草园门外的言楚飞。
言楚飞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转过身,向着宣园走去。
按着言楚飞的脾气,他和苏宣到了今天的这地步,他绝对是不会再留在苏家的。可是,他如今却不得不留。
爱一个人很难,其实不爱一个人也很难。
言楚飞的痛苦,就在于,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他却无法不爱。
言楚飞一直走,他高大清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宣园里面。
半个小时后,苏宣在宣园的书房里见到了言楚飞。
言楚飞交给了苏宣一个文件,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文件,里面所涉及的事,是对苏家企事业很重要的事。
苏宣看了一遍,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点头示意言楚飞离开。
言楚飞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他送了这样一件大礼物给苏宣,苏宣居然连谢一声也没有。他落寞的看了苏宣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之间的友谊,也许就是这如此吧!
有些事,可以作无数次。可是,有的事,却一次也不能作。
夜色渐渐的笼上来。
百回千转的走廊,一池碧水,两片繁花,低沉的,若有若无的轻音乐。
言楚飞一件黑色长风衣,领子高竖着,低头走进一间VIP吧间,外面看似古典的庭院经营模式,而吧间里,却是一派西洋风情,一地酒红的地毯,一个简单的原木小桌,三面白墙,一面花窗,对着满院繁花夜月,远离了都市的繁华,远离了红尘的烦躁。
言楚飞没有想到,柳如烟会把他约到这个地方来。
台北也有这样幽静的地方,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如烟是一个雅到骨子里的女人,她的每一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高贵的风情。
进来的时候,言楚飞看了一眼这间异样风情的聊吧一眼,叫“清静到死”
多么奇怪的一个名字。
聊吧本是给人聊天的,却起了一个这样奇怪的名字。
不过,细一品来,又不得不说店家的高明之处。
来聊吧的人,多半是情人,更多的是不能见人的情人。
所以其中含义也是不言而喻了。
来吧,聊吧,这里清静的要死,绝不会有人打扰你,心情的聊吧,当然聊过了,你想作什么,就作什么吧!
VIP吧间的小门上,四个字,“拥抱至死”
言楚飞摇了一下头,如烟是一个优雅安静的女人,可是,似乎她的灵魂里还藏着一个不安分的魔鬼。
吧间的小门开了,又关上了。
一双手,一双涂了蔻丹的手,细白的,柔软的,抚上了言楚飞的脸。
细长的柔软的发,拂在言楚飞的脸上,柔软的唇,在言楚飞的脸上碾过……
言楚飞的风衣掉了,他感觉到了地毯柔软的程度,酒红色的颜色溢了满眼,他的手……
没有语言,只有动作。
没有前缀,只有内容。
谁能说的清,其实最优雅的,有时候也是最粗鲁的。
谁能说的清,表面文静的,也许是最狂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