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红叶
其实在韩无名的心里，对国家以及政权上的残酷斗争。
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很清晰的正义或非正义的概念。
他只是关心蝴蝶和龙儿的安危罢了。
但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却无法让龙儿，蝴蝶和太后以及自己的义父张德，共存于世。
他们之中，必须有一方。
被对方完全彻底地消灭，才能完结。
这就令韩无名不得不有所抉择。
韩无名的抉择，当然是像张德大人对太后所说的那样。
义无反顾地站到蝴蝶那一方的阵营去。
虽然韩无名的父亲，是蝴蝶的杀父仇人。
虽然韩无名的心，已经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和蝴蝶相认和相聚。
但是这些全都无法改变韩无名心中对蝴蝶那永恒不渝的真情。
更无法改变韩无名当年用目光向蝴蝶所许下的。
一个男儿的誓言。
“公子，您现在应该沐浴更衣安息了。”
不知什么时候，韩无名宅院中大小房屋里的灯。
一间房接着一间房地被人点亮了。
韩氏家宅的大院里，顿时重又充满了生气和活力。
一队队仆从和下人，在夜色里，顶着天空中飘洒的如丝春雨，连夜开始打扫庭院。
韩无名的身后，也悄然出现了一名皓齿明眸，笑靥如花的窈窕美女。
刚才那声问候，就是这名美貌如花的少女，所脆生生发出来的。
韩无名没有回头。
韩家宅院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也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既没有去阻止。
也没有发声去询问。
“公子，热水已经烧好了。小女红叶，特来向公子报到，伺候公子沐浴。”
韩无名背后那名美女，虽然见韩无名依然沉默地站在窗边，没有理会她。
但是她依然一点也没有生气和放弃。
依然娇柔地向韩无名继续进言，同时也捎带着解释了自己的来历。
红叶的声音，甜甜的。
就像是这春天的风，春天的雨。
但是这春风春雨的深夜，却最容易唤起韩无名心中最惨痛的记忆。
“知道了。”
韩无名对红叶回答时的语气，冰冷而淡漠。
将这春天的风，全都降温成冬天的温度。
红叶在听到韩无名的这声回答后。
她的心，终于受到了伤害。
红叶那如花秀靥上的妙目一红，心中暗道：
“这个公子，究竟是人还是冰？怎么完全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还有他的那双眼睛，怎么直到现在，都没有回过来看上自己一眼！”
红叶的心中，虽然委屈得要命。
但是她依然俏生生地站在房门边，一步也不敢稍离。
她是在等待着伺候韩无名去沐浴更衣。
还有就是，不管韩无名需不需要。
今天夜里，她都要伺候韩无名睡觉。
这是组织上对红叶下达的死命令。
红叶想到自己今晚还要伺候韩无名睡觉。
成为这名男子的女人。
她在受委屈的同时，忍不坠是拿目光，偷偷地去打量韩无名的面容。
但是韩无名一直都是面对窗外，背对着房门的。
所以尽管红叶很努力地想看清韩无名的面容，却始终都无法如愿。
但即便是如此。
韩无名那寂寞而欣长的背景，依然深深地触动并感染了，红叶的心。
“红叶，你下去吧。我洗澡不用人伺候的。”
韩无名依旧凝视着窗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公子，这不行。您这样做，会要了小女的命的。”
红叶的回答，令韩无名心中微微一惊。
他心中在反感的同时，也无可奈何。
因为韩无名现在已经意识到了。
现在这座宅院里，自己并不像原来一样，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而是对方监控的目标和对象。
既然自己刚才已经打定主意，要采取迂回策略。
也就不能表现得太过于独立，太过于自主。
“那好吧，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韩无名想到这里，只好叹口气，先接受一点对方的安排和美意。
红叶听到韩无名这样说，她才在韩无名的背后，微微行了个礼，转身出门而去。
韩无名在红叶的服侍下，好好地泡了一个热水澡。
这期间红叶的小手，几乎抚遍了韩无名的全身。
但是韩无名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一样。
对红叶小手的抚摸，肌肤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和反应。
韩无名那男人的身子，在热气腾腾间，依然冷得像块冰。
他就这么让红叶，为自己搓洗完身子，而后回到卧室里，倒头就睡。
但是红叶在伺候着韩无名躺下去以后，依然没有一点出去的意思。
而是开始脱起她自己身上的衣服来。
红叶的这一举止，刚刚一开始，就被韩无名叫停了。
“红叶，你这是干什么？”
韩无名冷冷地问道。
“公子，红叶这是伺候公子休息。”
红叶回答道。
一张小脸，已经微微开始发红。
手上却在韩无名的喝止中，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
“谁让你这样做的？我不需要！出去！”
韩无名明确地拒绝道。
红叶听罢韩无名的拒绝，小脸顿时变得惨白。
“公子，您真的看不上红叶吗？”
红叶的这声语音中，已经开始有点发抖。
“看不上。出去！”
韩无名懒得向红叶再解释什么，回答冷硬而残酷。
红叶的脸，煞那间血色褪尽。
一双秀美的明眸，满是绝望的神情。
“那公子您先休息吧，红叶与公子就此诀别了。”
红叶一面说，一面面色苍白地向韩无名俯下身子，再次行了一个礼。
“诀别？难道我不要你，你就又要去死吗？”
韩无名的这声质问里，隐隐含有讥讽的味道。
因为韩无名虽然知道，红玉授命伺候自己，自己如果不接受她，会让她有点为难。
但是伺候自己睡觉，却不是一件像洗浴那样的小事。
而是一件触犯到原则性的问题。
韩无名当然不会再轻易就范。
同时韩无名也不相信，红叶被自己拒绝后，就真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是，公子。公子如果不要红叶。红叶只有去死。”
红叶的回答，虽然很肯定。
但是她的这声回答里，并没有什么祈求的语气。
因为韩无名冷冷的拒绝，已经刺伤了红叶的心。
韩无名听到红叶的这声回答后，冷笑了一声。
他的这声冷笑里，既充满了讥讽和不信。
同时也冷得像是一块没有任何生命和同情心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