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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穿越了?

7月22日,2009年的7月22日。这日子对于全中国的天文爱好者来说,无疑是有意义的一天。因为今天是中国五百年一遇的日全食。于焫然这个对天文没有一点爱好的人来说,也意义非常。因为,今天,焫然结束了她年仅二十六岁的生命。可就是因为今天的景观特殊,所以,她……

“啊……”身体再次传来疼痛,我抑制不住地大喊出来。

“赵妈妈,求求你别打了,姐姐快不行了。”

“哼!我辛辛苦苦养了她十来年容易嘛?居然敢反抗我,丝丝,你过去,别挡着老娘,老娘我今天不给她点苦头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千金小姐了。”

“啊——”还没等我反应回来是怎么回事,身上再次传来撕心的痛苦,我疼得哀嚎一声,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浓妆艳抹的妖艳女人,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嗯,穿着古代的衣服?她两手叉腰,手里还有一根鞭子。脚边跪着一个稍作打扮的年轻女子,正泪眼婆娑地在我身上打转,她穿的,也是古装。

我不确定地揉揉眼睛。

角色扮演嘛?

话剧?

我低头,发现身体半躺在地上,身上穿的,也是米黄色的,古装?还有好多条鞭痕,泛出了红色的血迹,我一动就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咝咝’直叫。

地上还有一滩长发。

长发?也太长了吧?我的头发只到肩膀长。今天穿的是蓝色牛仔裤,灰色毛衣。这是?

那年轻女子扑了过来,“姐姐你就点个头吧,这就是我们的命啊!从妈妈收养我们开始,就注定了我们的宿命,你就不要再反抗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木讷地问道:“点头就不用再挨鞭子了嘛?”

那个艳丽女人和年轻女子都诧异了一下,随即又赞同地点点头。

“哎呀,你要是早点想明白,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了。你想明白就好。妈妈也是为你好,虽是过去做通房丫头,但也毕竟是王府啊!可比普通人家强多了。”那个妖艳的老女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谄媚地对我笑道。

“哦!”我再次木讷地点点头。虽然仍旧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自称‘妈妈’的人很高兴地吩咐道:“丝丝,你让丫鬟给焫然准备点热水,整理一下,张爷这说来就来了。

焫然?是和‘若’同音的那个‘焫’字?我是叫焫然,也称父母的好朋友,一家孤儿院的院长赵亚菊为赵妈妈。可是,面前这个‘赵妈妈’,我不认识呀!

“她是谁啊?你又是?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凶狠的女人一走,我就问身旁温顺的女孩。

“啊?焫然,你怎么了?不是叫妈妈给打傻了吧?你还认识我嘛?”女孩一听这情况就着急了。心想,焫然要是傻了,以后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我……”她扶着我坐到床角,我佯装回忆状,“你不是丝丝嘛?(刚才听那个女人说的。)我怎么会忘记,只是,我现在头有点晕,突然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手配合地覆上额角,死命眨眼甩头,天啊!我不去好莱坞发展实在太可惜了。

丝丝‘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找大夫去。”语气里饱含着伤痛。

我急忙拉住她,道:“别,我……我只是一时头晕,歇会就好了,你先给我说说现在的情况。说不定我马上就想起来了。”我假意柔柔地笑笑。

丝丝面带忧色地盯了我一会儿,感慨道:“从我们五岁认识,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这些年里,在这个院里,我们最是亲密。你没忘记我是自然的。我们彼此把对方当作唯一的亲人。”

对于我没把她当成亲人,甚至把她当坏人防范着这一点,我微微感到愧疚。眼神不自在地乱瞟,抬头时不由自主地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呃!”

“怎么了?焫然?”丝丝担心地问道。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没有,打下嗝。呵呵。”天呐!我怎么能告诉她,我是因为看到天花板上没有灯,而是古代的黄梁而吓的?!

房间里的摆设也是古色古香,我不禁心内焦急如火,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急急地抓住她的肩膀问她:“这是哪里啊?”

丝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说这是我们从小被收养长大的勾栏院。心内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不动声色地问:“今年是什么年头?我好像连皇帝是谁都记不起了。”

千万别回答我说‘现在是什么什么年,皇帝是某某某,’我好希望听到她说‘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哪来的皇帝啊?你脑袋秀逗了吧?’

可是,她小巧的嘴巴里还是吐出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话:“现在是广佑二年,至于皇帝是谁,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无需记住。”

如遭雷击。我浑身僵硬得就像一个雕塑。

我历史不太好,对于皇帝的年号一个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是……古~~~代。我颤抖地猜出了这个答案。

我现在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妓女身上。

俗,恶俗!

“那我,出道几年了?”我艰难的问出口,忍不住心里一阵恶寒。我好想洗澡的,这里有没有84消毒液卖呀?白猫的也行!(某语:那是洗碗的!)

“出道是何意?”现在丝丝完全出于呆傻状态,今天焫然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就是干了这行多少年了,或者说,玉臂被多少人枕过了?我怎么好意思问出口啊?

“算了。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干这行了。”出车祸没死,我就已经很珍惜生命了,就算穿到妓女身上,生命还是得以延续了,我该庆幸的。

我以后一定会带着这个身体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你知道怎么赎身嘛?需要多少钱?”

“啊?你,你怎么了?不会是真的傻了吧?今日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正常的,头脑有没有哪里疼,是不是感觉晕?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丝丝被我吓傻了,刚缓过来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层雾水。

我拉回丝丝坐下,只能用穿越女惯用的狗血借口,外加我的可怜状:“我好像失忆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怕那老鸨,就是那什么妈妈的再打我。”我又做情深意切状地补充了一句:“我只记得丝丝一人了。”

丝丝先前不能接受,一听我说我只记得她,就感动地抹了眼泪,露出微笑来:“你先我半月进来,待我如亲妹妹般好,我们的感情自是不必说的。也难怪你忘不了。”

我假仁假意地说了一番慷慨之词,从我套到的那几句话中,我明白了一些有关于这个身体的背景。其中最令我高兴的就是,这个身体还没有献身呢!

我大‘呼’一声,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这个身体五岁时,父母实在养不下去了,就把‘我’卖给了老鸨。老鸨一直帮我当使唤丫头养着,长到十多岁时,老鸨见‘我’还有点姿色,就开始培养‘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刚培养成功,打算让‘我’出道的时候,有个姓张的大爷就定下了我,以及楼里其她一些还没有破身的女子,要把我们送给某某王爷做通房丫鬟。‘我’誓死不从,就讨来了一顿鞭子。

结果,结果真身被打死,彻底解脱了。我这个异世来的孤魂却附身上来继续完成这个身体的使命。

我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一个铜黄镜。丝丝说我十六岁耶!年轻了十岁,赚到了。长相也确实不错,比我前一个身体好看多了。

算了,看在年轻又漂亮的份上,我就不抱怨了。

不过,要我去替你完成使命,那是不可能的。要是我还二十六,我也就接受了。现在俺还未成年呢!

丝丝也是个孤儿,只是比我晚进来半月,就唤我‘姐姐’。但她看上去比我成熟妩媚,所以一年前就开始加入工作中了。那不才十五就……?唉!现代的女子做那行,都是不想奋斗,自甘堕落的占绝大部分。古代女子做那行的就大多是生活所逼,迫不得已了。

就像‘我’,不就是被父母卖进来的嘛?我以前的父母对我也不关心,一直把我送给好朋友——孤儿院的院长养在孤儿院里,对父母的感情也很淡泊,远不比对院长妈妈亲。看来这点我和这身体的本尊还是蛮相似的。

丝丝为我整理了简单的衣物,妈妈拿了上好的药膏给我,说是不能留着疤,吓着金贵的王爷。

切!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触目惊心,脸上却一点瞧不出,还不是怕赔本?等我以后混好了,看我怎么讨回来?

既来之,不安也得安之了。我惴惴不安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地方先安定下。古代的隔音效果不好,我半夜起来找厕所,刚出门就听见了那种很黄很黄的声音,吓得我无奈地赶忙回房,之后的几天,我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其实赵妈妈也是不许出来的。

丝丝一没事就过来找我,帮‘我’恢复记忆。我对这个世界又了解了许多。但是关于现在的朝代到底是盛世还是战乱,我还是不太清楚。勾栏院里夜夜笙歌,诗中也说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从哪知道呀?那个老鸨把我看得死死的。

我推开窗户,感受着一切陌生的呼吸,心里深深的不安不断地蔓延,一种被人控制的恐怖感油然而生。这个地方没有我认识的人,更没有我熟悉的治安与文明,我要如何在只听他人安排的世界里存活下去呢?

逃跑吧,除了点女子防身术,我几乎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而且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该往哪里逃?逃出以后又怎么生存呢?可是不逃,我就只能是那个命了:“唉——愁啊!”

从丝丝嘴里,我也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气候。这里一年四季分明,但冬天和夏天的时间较为短暂,总体而言地势不错,适合人类居住。

望着满园姹紫嫣红的花朵,我贪婪地深吸一口气,满足地勾勾嘴角。突然,我眨眨眼,再眨眨眼,惊喜地发现一件事:我不近视了。我真的不近视了。太好了!以前五百度的眼睛,天天戴隐形眼睛,要多烦有多烦。现在我可以不戴任何东西,看什么景物都是那么的清晰。

太好了。

这也算是一个值得安慰的地方了。

赵妈妈说张爷过几天就来接我们了,我‘安分守己’地待在屋里,翻着丝丝拿来的几本书。从我翻开书的那一刹,到我把书颠倒过来看的那一刹,我清醒地意识到,在这个女人不受尊重的世界,我竟然是一个——文盲!

“啊——”我忍不住惨叫一声,丝丝满怀关切地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颤巍巍地告诉她:“我~不~识~字。”

丝丝也吓住了,“什么?连字都忘记了?妈妈辛辛苦苦地培养你多少年,你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现在,字都忘记了嘛?天呐!长睿王府的后院里住的可都是才女!你,不识字,怎么和那些女人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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