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唐珞雪臭美的一甩褶扇,牛B哄哄的站在了六王爷面前说道:“如何?有没有花花公子的范儿?”
六王爷不忍打击她的兴致,随之附和道:“有,有。”
“嘿嘿……”唐珞雪又臭美的原地转了个圈,这身行头换了,名字不也得跟着换一个?于是,眼珠子一转,脑袋里灵光一现,双手环胸,得意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唐珞,唐公子。”
斯文的六王爷但笑不语,手指一滑,散开褶扇,转身向店外走去,就留下俩字:“好吧,走了,唐公子。”
唐珞雪愣了一下,把换下来的衣裳包好丢给正在结帐的小厮,赶紧跟上六王爷的脚步。
等他们都出了成衣店,那中年店老板立马提笔写字,刷刷写下廖廖一行字,卷成一个小小的纸筒,然后走到窗前,对着窗户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色信鸽便扑楞楞的落在了他的食指上,店老板将纸筒系在鸽子腿上便放飞了。
那鸽子飞去的方向不是百花山庄,而是那个巍峨雄伟的皇城,也许,某个什么样的人正在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
一身男装的唐珞雪大摇大摆的跟在六王爷身后在街上横行着,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气势,不过,说来也怪,男装的唐珞雪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还有来来往往的姑娘少妇还不时的向她放电,难道是她长的本就有些男性化,所以扮了男相才这么惹眼?天地良心,她唐珞雪向毛主席发誓,她是一女的!也许是这衣服的效果,不是有句话叫人靠衣装马靠鞍嘛!
看着外面这繁华街市,唐珞雪一时兴起,突然想到首歌,便哼唱了起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六王爷听了,转头问道:“这曲子哪儿学来的?听起来不错!”废话!你要是听过了还叫古人么?那她不是没得混了?
唐珞雪怔了一下,说:“呃……,这个……这个是我们家乡的民谣,一般人都没听过,所以陌公子没听过并不足为奇,嘿嘿。”哈,唐珞雪本来以为自己是个人才,没想到她是个天才,编故事的天才。
她又接着忽悠道:“像此类歌曲,本公子还颇为精通,若是陌公子有兴趣,那本公子一定奉陪到底!”说完她还有模有样的施了个抱拳礼。
六王爷爽朗一笑,摇着扇子说道:“对,花花公子就是这样,没想到你还挺会装的!”
“切!”唐珞雪一甩褶扇,左手背后,踢着正步身前走。
要去哪玩呢?唐珞雪边走边往四周看着,嘿!前面那一大串红彤彤的不正是香甜可口的糖葫芦吗?唐珞雪立马口水一地,忙屁颠跑到六王爷身后说道:“陌公子,陌公子,您看那糖葫芦多红啊,肯定很好吃!”
六王爷敲了下她脑袋,无奈的笑道:““馋丫头!”说完,向身后的小厮挥了挥褶扇,那小厮立马会意,向那一棵糖葫芦树走去。
大街上,一个儒雅俊逸的公子身后跟着看起来挺风流倜傥手里正拿着糖葫芦猛吃的“公子”,而他们身后的小厮扛着整整一树糖葫芦。
三人的身影落在了街边不远一座阁楼屋顶上的几双眼睛里,一身黑色夜行衣证明他们的身份不宜公开,只有那一双双犀利如剑且带着杀气的眼睛证明他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主子有令,等六王爷不的时候再动手。”旁边一人低声命令道,于是,下一秒,四五个黑衣人消失在屋顶上,只有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楞楞的飞上了天空,刚才的那一幕,似乎只是幻觉。
有句话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确实,街上横行着的唐珞雪和六王爷以及屋顶上那几个杀手全数落入了一双深遂冰冷的眼眸中,陌君寒的暗卫——风,头戴黑纱斗笠,右手执剑,俨然一江湖剑客的造型,给人感觉低调却又肃杀。
唐珞雪跟六王爷在大街溜哒到太阳西斜,一路走来,所有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都被唐珞雪扫荡过了,这下可苦了六王爷那随身小厮了,怀里抱了一大堆盒子包裹,全是唐珞雪买的,幸好王爷体谅下人,让他把那一树糖葫芦分给了街上玩的孝们,不然再扛着那些,他铁定走不了路。
前面飘来阵阵诱人的菜香,唐珞雪的脚步便随之慢了下来,伫足观望,面前这座三层阁楼原来是间酒楼,一块大得掉下来能砸死人的匾额悬于二楼上,上题:天下第一楼字样,字体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且字字用烫金,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真够气派的哈!
唐珞雪回头看了看六王爷,讪笑着道:“陌公子,天下第一楼哎,要不咱去见识一下?”
六王爷表情淡淡的,似乎对唐珞雪的提议不太动心,这天下第一楼他不是没来这,对他而言,只不过是间酒楼而已,没什么物殊。狡猾的唐珞雪见状,眼珠子一转,又说道:“能跟陌公子一同游玩是在下三生有幸,若是不到这天下第一楼里坐坐,岂不枉了此行。”说完,唐珞雪摇头晃脑的叹气,一双眼睛观察着六王爷的表情。
六王爷抬眼瞟了一眼天下第一楼,又看了看唐珞雪那垂涎三尺的样子,说道:“好吧,即然走到这儿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六王爷话音未落,唐珞雪一只脚便赶紧踏了进去,生怕六王爷反悔似的。
所谓天下第一楼,名菜名酒自不必说,店内摆设雅致古朴,独具风格,当真不虚“天下第一楼”这几个字。
唐珞雪这个现代人进了古代的酒楼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东瞧瞧西看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天下第一楼里的招牌酒是流云醉,而且还有个说法,没喝过流云醉的人就不算是到过天下第一楼,这么牛叉的酒,唐珞雪当然得试两口了。
“陌公子,认识你在下三生有幸,来,我敬你。”
“陌公子,这杯我一定和敬你,谢谢你带我出来玩。”
“陌公子,感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恩,这杯酒一定得敬。”
“陌公子,酒逢知己千杯少。”
“陌公子,你怎么不敬我呀,这杯算你敬我的哈……”
“陌公子,来,祝天下第一楼生意兴隆。干!”
……………………
最后唐珞雪连“祝我们俩都好好活着”这种借口都拿出来作用干杯的借口,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副场景。
夜色下,一位身着灰白色锦衣的公子扶着一位身着灰白色长袍的“醉汉”东倒西歪的走着,那位连路都走不稳的“醉汉”就是唐珞雪了,六王爷一手将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一只手环着她的肩一步一歪的向前走,身后的小厮抱着一堆唐珞雪买下的东西。
其实,就算小厮手里没抱着东西,六王爷也不会让小厮搀着唐珞雪走,毕竟,唐珞雪是皇帝的人,虽然还未有头衔,但也算是沾了皇气身娇肉贵了,哪是一个下人能够触碰得了的。
唐珞雪看起来确实醉得不轻,双脚走路一会儿内八字,一会儿外八字,被六王爷扶着依旧趔趔趄趄的,明明不什么酒量却还一个劲的猛灌,累得六王爷额头都渗出密密的汗珠。
夜,安祥而宁静,一轮满月悬于空中,偶尔有一朵云彩飘过,像是为月亮笼上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欲迎还羞,月光下唐珞雪喝得通红的小脸在月光的映衬下尤为显眼,柔软的身子在六王爷臂弯里拧来拧去,六王爷有一瞬间失了神,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她不经意露出的颈项,凝脂一般地肌肤,油光滑亮,月光下泛着诱人地珠光,颈线延伸入微微打开地领口,将更加美妙的部分隐藏在衣衫之内,似乎还闻到了她的体香,是令人迷醉的香味。
醉得不醒人事的唐珞雪,抬眼看到一轮明月悬于夜空中,便诗兴大发,口齿不清的吟道:“啊呜——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说着左手还摆出拿酒杯的手势伸向半空中。
这一伸不打紧,六王爷右手一滑,唐珞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呜——”唐珞雪被摔得龇牙咧嘴,痛得直倒抽气,却还不忘望着天空,继续念诗:“我欲乘风归去——后面是什么来着?哈,后面是什么?”唐珞雪歪着脑袋问六王爷。
六王爷皱眉看着地上的唐珞雪,心里莫名燃起一把怒火,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到无奈。
身后的小厮凑近说恭谨的说道:“王爷,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找间客栈让她睡一觉醒醒酒吧,夜风有些凉,如此下去,奴才怕王爷跟她一起着了凉。”
小厮的话让六王爷恢复了平静,六王爷清澈明亮的眼眸因月光折射泛着淡淡的银光,犹如一汪平静的秋水,而这汪秋水在前一刻竟然因为唐珞雪而泛起了些波澜!
归去来客栈里。
唐珞雪折腾得累了,终于平静了下来。
六王爷帮唐珞雪盖好被子,看着她安静躺着的样子,嘴角依旧是那抹云淡风轻的笑,只是看着唐珞雪的眼睛里充满了宠溺,虽然给她喂了醒酒汤,但双颊依旧有些泛红,娇艳粉嘟的小嘴里依旧会时不时冒出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安置好唐珞雪,六王爷便回了王府,他没有外宿的习惯,且不喜欢住在客栈里。
唐珞雪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胃里的酒还在发挥着余热,折磨得她并没有睡着,因为四肢无力所以只有老实躺着。
休息到半夜,酒总算是醒了大半,半梦半醒间手脚似是恢复了些力气,口好渴,酒精烧得她浑身燥热,似乎肚子里还燃烧着一把火,要把她烤成人干,于是,她便自己爬了起来,她要找口水喝。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脚下一个不稳,她又差点跌倒,幸好她手快按住了桌子,趴在桌子上回了回神,然后提起桌子上的水壶也不拿杯子,直接往嘴巴里灌。
有水顺着嘴角流入脖颈,凉凉的感觉,凉水似一泓清泉自喉咙流入体内,贯穿五脏六腑,让她的酒又醒了一分。
揉了揉脑袋欲再回床上睡上一觉,忽的,感觉门栓响了一下,随之,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唐珞雪打了寒颤,回头一看,正看到四五个黑影自被打开的门口闪进了屋内,且个个手执冷剑。
“啊——”唐珞雪惊叫一声,立马转身向床边跑,大概她也急糊涂了,往床边跑不是自己找死吗?要跑也要往门外或者跳窗户呀!可迷糊的唐珞雪就是往床的方向跑去了。
可刚抬起脚,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唐珞雪一下子以狗扑食之姿扑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头顶上一把利剑刺来,因为她的突然摔倒而刺了个空,稀里糊涂的躲过了一剑。
感觉到那杀气腾腾的剑气从头顶掠过,唐珞雪吓得出了一身汗,酒全醒了,后脊梁直冒冷气,天咧!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半夜被人偷袭!
剑再次刺来,眼看就要刺中她的左心房,情急之下,唐珞雪一个翻身,终于爬到了床边上,一个骨碌便钻到了床底下,好险,好险,又躲过一剑!
“喂,你们要劫财还是劫色?!”唐珞雪带着哭腔缩在床底下问道,眼前有剑在床底下胡乱刺着,幸好她比较瘦小,剑也不算太长,都没刺到她。
“各位大哥,有话好商量,好商量嘛!如果你们是劫财的话,我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如果不行我还可以再问朋友拿。”唐珞雪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气,竟然跟杀手打起商量来了,只是颤颤的声音里掩不住恐慌与害怕,她忘记自己逃出来时根本分文没有,这一天吃喝玩乐的开销都是六王爷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