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黄沙难掩珍珠炫,驿道旁边酒旗飘
如月极好美酒,十岁时便时常同母亲对月小酌,想必是来自母亲的遗传。如月并不喜欢太烈的酒,偏好带些清香的美酒,而这竹叶青正是心中最爱。
拓跋翦瞧着如月拿出两只羊脂白玉雕成的酒盅时,便知如月甚懂品酒。
如月乐呵呵的招呼拓跋翦坐定,迫不及待的就启开泥封。燕军围城时,如月英武坚毅,敢为先锋;出奇计夜袭燕军粮草,她又机智聪颖;刚刚卧在贵妃榻上时,又是娇媚慵懒;现下着急品尝美酒的模样,却又是娇憨可爱。拓跋翦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多完全不同的风情,一时间呆呆的注视着如月。
没注意到拓跋翦的异样,如月小心翼翼的拍掉瓶口的泥封,撕掉最后一层绢纸,将瓶子放在鼻下使劲嗅着,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不愧是二十年陈酿啊。”
拓跋翦终于破功,被如月逗得忍不住轻笑一声。
如月俏皮的吐了下舌头,斟满两个酒盅。这酒盅的造型极为奇特,上下一般粗细,比寻常的酒盅粗了一倍不止,又不及寻常酒盅一半高。外壁光华圆润,底部却坑洼一片。斟满方知原来大有乾坤,那坑洼其实是精工巧匠雕琢出的一副画,利用制造酒液深浅的色差显现出来。
一只杯内雕的是飞天女神,另一只雕的是海上观月。随着酒液的晃动,女神的裙角飘带,海上的波浪渔船皆是栩栩如生。拓跋翦不禁赞叹称奇。
“拓跋若是喜欢,便赠与拓跋。”
“君子不夺人所好。”
“无妨。如月差人再做便是。”如月说的稀松平常,想来已经网罗到了能工巧匠。
“拓跋在此谢过如月了。”
“你我便不必如此客气,咱们满饮此杯。”如月同拓跋翦把酒言欢。越发发现对方原来是如此博学广知,皆是对对方佩服不已,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如月虽好酒,但却不胜酒力,七八杯酒下肚便已醉意朦胧。好在如月如月酒品尚佳,喝醉之后便倒在桌边沉沉睡去。
拓跋翦连唤了几声如月,皆无反应,颇为无奈的看着趴在酒桌睡着的如月。双颊红云翻飞,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眉毛舒展开来,几丝碎发垂落在耳际,毫无设防的样子让自己心跳猛的加快了。轻轻抱起如月,那温软的感觉让拓跋翦觉得浑身如同被火焚过,焦灼着,渴望着。
将如月放在内室床上,拉过被子裹上。拓跋翦好笑的看着如月,对自己就这般放心?如月微微蜷着身子,像个婴儿,轻哼着翻了个身。
拓跋翦只得弯下腰,再次将如月裹好,樱红的唇轻启,带着诱惑。拓跋翦鬼使神差般俯下身去,轻轻碰触了一下,灵魂仿佛被那一点吸了进去,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碰触。
“嗯。”如月轻哼了一声。
拓跋翦猛的弹起,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在干什么?趁人之危?如月只是轻哼一声,并未转醒,拓跋翦安定下心神。只拿了那雕了飞天女神的杯子,匆匆离去。
拓跋翦一出了内院门,如月便张开了眼,瞧着敞开的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