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巾帼何须须眉让，一计出奇定乾坤（二）

金州城内，兵马不多，不足以开城一战。只要等到援军赶到，再杀出城去内外夹攻燕军，胜利便指日可待。但是燕军骑兵的抛射让拓跋翦颇感头痛，每次都能造成晋军不小伤亡。经过商议之后，拓跋翦决定加快赶制木盾，在城墙之上架起油锅，等到燕军近距离攻城之时便将热油泼下。并定下诱敌之际，西门木盾不配足数，热油大部分都放在西门，等到燕军攻城之时，将热油泼下后迅速点火，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整个前锋营负责守卫西门，午时刚过，燕军便又来攻城。铁骑踏着大地所发出的隆隆之声，让如月的心跟着一颤。这是第一次面对鲜血淋漓的战场。

燕军渐渐逼近。

“举盾！”传令兵高喊。为了诱敌，西门这两人配发一张木盾，只能护住头。

燕军还在逼近，出了变数！

“速速卧倒！”如月猛的高呼，一枪拨飞射向自己的弩箭。还是晚了，燕军今日将弓换成了弩。虽然不如弓的射程远，力度和准确度却大大提升。城墙下十丈外，燕军整齐列队，朝着城墙上的晋军轮射。反应慢的晋军兵士一个个倒下，哀声一片。

“速速卧倒！”如月焦急。

战场上，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

“掩护我！”听了如月的呼喊，程风和另一个小兵各持一张盾护在如月身前，用兵刃击飞射过来的弩箭。

如月将头盔摘下，盛满滚油，用枪挑了甩向燕军。被油烫到的战马骑兵哀叫连连，但是后面的骑兵很快便将他们的位置补上。

城墙上的晋军很快便学着如月的样子，四人结成一组，两人护卫，一人将头盔中盛满滚油，另一人将头盔掷向燕军。如果有人中箭倒下去了，便由另一个人替上他的位置。

一拨又一拨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如月不想看，也没时间去看，只是一次次将滚油掷出，双手被滚油烫起了燎泡，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燕军的箭鱼弱了下来，就是现在！如月扯下衣襟一角，在油锅里沾了沾，缠住一柄投枪的枪头上，点了火猛的向燕军投射出去。

“将军小心！”程风一把将如月扑倒，躲过一只弩箭。

一只只投枪扔向燕军阵营，遇了油，迅速点燃燕兵的战马和骑兵。被火烧到的马慌乱奔逃嘶鸣，迅速冲乱了燕军的阵势。眼见今日是讨不到便宜了，燕军便鸣金收兵而去。

城墙之上，一片狼藉。死者和伤者相互枕籍，活着的开始清理战场，点算伤亡数目。

统计好伤亡，原本十二什，一百二十七人的三营，阵亡四十三人，伤三十六人，其中重伤二十四人。全营剩下的战力不足五十！其他各营也都是差不多这个伤亡。这便是战争，代价沉重的战争。

“梅将军！拓拔将军有请！”传令兵远远高呼着。

如月跨上马，直奔南门。拓跋翦坐在帅椅上面沉似水，青色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有点憔悴，眼底精光内敛。

“梅将军应该跟本将猜的差不多吧。”拓跋翦开口，语气略显疲惫。

“本将帐下出了叛徒！”一字一顿。

如月点了点头，刚刚一役，显然是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燕军。

“拓跋现在只能相信如月你了。”没有以将军自称，拓跋翦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同如月讲话。

“拓跋兄，如月这有一计。”如月冲着拓跋翦粲然一笑，后者只觉眼前一亮，心头的担忧消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