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干啥啥不行的姑娘
谭春花气疯了：“她活该！谁让她往我身上泼脏水？坏分子就是坏分子，一肚子的黑心黑肺。”
“到底怎么回事？！”丁建华皱眉问道。
朱佳乐着急地道：“都是误会，今天大家分组去找温岁岁，谭春花不是跟吴壮一组吗，温岁岁就想多了，非说、非说谭春花跟吴壮进山是、是……”
她说不下去了，满脸通红。
所有人的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谭春花和吴壮的身上。
他们俩竟然……
“我没有！”谭春花气得跳脚，一动又觉得自己肚子哪里的都疼，疼得脸色发白，“我跟吴壮根本什么都没做！”
在别人看来，她这脸色却很像是心虚。
“我们真的就只是进山找人。”谭春花恼怒地瞪了眼吴壮，“吴知青，你倒是说句话。”
吴壮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谭、谭知青说得对。”
转头，对温岁岁气愤地道：“你、你别胡说，你又、又没亲眼看到！”
中文博大精深，这句话槽点满满。
谭春花差点晕过去，朱佳乐和其他人都有点怀疑人生。
难不成，温岁岁在山上真的看见了点什么？不然就凭她的身份，怎么敢胡说八道？
“温岁岁，我跟你拼了！”
谭春花尖叫着扑向温岁岁，大家手忙脚乱的把人拽住，一时间，谭春花的尖叫声和温岁岁的哭声充斥了整个知青小院。
树上，贺望寻脸色比这夜色还沉。
不该让那个小姑娘回来的！
屋内，丁建华怒吼出声，勒令两个人都安分点，不然他就去跟大队长说给她们处分。
“明天一早还得上工，大晚上的还闹起来没完，既然这么有精神，明天多干点活吧！”
每天地里的活就够累人的了，谁也不想多干，温岁岁和谭春花都安静下来。
丁建华见把这两个女的都镇住了，有点自得的又教训了她们两句才带着其他男知青一起回屋。
朱佳乐叹气，柔声劝道：“好了，赶紧睡吧。”
温岁岁刚重生回来，身心俱疲，也懒得再搭理谭春花，直接躺下。
谭春花心有不甘，却不敢再闹出动静，撂下一句“等着瞧”才气哼哼的躺下。
朱佳乐左右为难，熄了灯后都能听见她叹气的声音。
院外，贺望寻确认知青们都休息了，这才无声无息的从树上跳下来离开。
回到家却睡不着。
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那女人躺在草地上的样子，皮肤泛着粉，眸中泛着水光，像个妖精。
明明已经入秋了，怎么还这么燥热？！
贺望寻难耐的去院子里冲澡，缸里的水缸浇到身上，骤然变得滚烫。
这水……
是温岁岁泡过的。
贺望寻捏着水瓢的手一紧，更燥了。
黑暗中，静默良久，水声继续。
清凉的水滑过身体，似乎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女人味，就像是她缠在他身上……
自制力强悍到极致的男人，微仰着头，无声地喘息。
像是某种禁制被打破，这一夜，梦中全是欢愉，那妖精似的女人含着泪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娇娇气气……
温晨，贺望寻就起来了，绷着脸把衣服和床单洗出来晾上。
又把大水缸彻底清洗了好几遍，重新装满。
忙完家里的事，天色大亮，贺望寻抬脚往外走。
这时，太平大队各家各户的人也陆续出门，去仓库领工具干活。
看到贺望寻，大家都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更有一些大闺女小媳妇好奇的打量他。
贺望寻面色冷冽，除了跟一些相熟的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外，其他人全然不理会。
直到看到前面走过来的一道身影，他脚步一慢，轻咳了声。
正处于自己心事中的温岁岁听见动静才看到贺望寻在前面，她下意识地扬起笑脸，突然又想到什么，飞快地低下头。
只这一瞬，贺望寻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两道红痕，眉心立刻拧起。
昨天他送她回来的时候还没有！
这小姑娘，太不会保护自己。
“贺望寻。”
擦肩而过之际，他听见小姑娘弱弱地喊了声。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想说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但小姑娘已经低着头快步离开。
贺望寻攥了攥拳，周身温度骤降。
一直到踏进贺明亮家的大门，他的脸色才缓下来。
“大哥，大嫂。”他主动打招呼。
贺明亮急忙招呼他坐下吃早饭，然后两口子就提起给他介绍对象的事。
“你都二十八了，我像你这么大时，你大侄子都七八岁了！这事不能再拖了，你嫂子帮你打听了几个，回头你都见见。”
贺望寻闷头吃饭，不做声。
贺明亮有些着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那就定今天下午开始相见。”
“我看就今天下午吧。”贺大嫂帮腔道，“你后天就要走了，这个人问题得解决啊。还是说你打算工作后在城里找？不是大嫂说，城里的姑娘俊是俊，干活不行，不如咱们队里的姑娘踏实，你看知青点那三个，特别是那个温知青，都十九了，干啥啥不行……”
贺大嫂话没说完，贺望寻把稀粥往嘴里一倒，起身道：“不用了。”
说完就往外走，贺大嫂只能跟在后面追：“下午啊，下午四点相看。”
贺望寻眉头紧皱，加快脚步离开，心头无比烦躁。
果然是个小姑娘，才十九，他都二十八了，有点不合适。
不知不觉，就走到田间地头，看到社员们正在努力干活，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在远离其他人的地方干活，磨磨蹭蹭。
贺望寻心想，大嫂说得没错，她干活真是不行。
温岁岁正在走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碰见贺望寻，就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贺望寻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没什么事，却还是想喊他的名字。
前世没喊过，她对他向来没有好脸色，更不屑喊他的名字。
现在喊来，却感觉每个字都缠绵缱倦，很是好听。
温岁岁摸了摸脸，好热。
“不舒服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温岁岁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自己刚刚胡思乱想的贺望寻。
温岁岁脸更烫了，就连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