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善有善报

“刚才我们喝的酒里,有大量的安眠药,足以……要人性命。”后面四个字,庄煜扬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

张念菱仿佛被惊雷劈中,他要毒死自己?可他不也喝了么?而且比自己喝得还多呀。她无法相信,忙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

庄煜扬笑,犹如风雨中绽放的罂粟花,邪魅至极:“你认为我有必要骗你么?我又不是三岁的孝子,拿这种事骗人。”

张念菱也不想相信,可事情由不得自己不信,她呆了,傻了,她还不想死呀。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难道不想和我一起死?”庄煜扬握住她的下颌,轻佻地说。

张念菱失声痛哭:“你是疯子,你是疯子,你不想活了自己去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对于张念菱,恐惧已经超过了被心爱的人伤害。

“你还记得你是怎样对以菱的么?你活下去,只会是祸害,害人害己。”庄煜扬邪恶地握住她的双肩,犹如地狱的召唤。

“又是为了白以菱?又是为了她,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她?”张念菱哭喊着。

庄煜扬没有回答,张念菱有张念菱的好,她和以菱本来是无法比较的,只因为他爱以菱,便觉得她是最好的。其实他也曾想过和张念菱度过一生,因为那张熟悉的面孔,可他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庄煜扬哈哈大笑:“这是你的报应,要怪只怪你自己,我不想你再害人,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庄煜扬,你个白痴,为了要杀我,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么?”张念菱无法理解庄煜扬的行为。

庄煜扬回眸瞪了她一眼,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明白呢?他这些年等以菱等得太辛苦了,他已经精疲力竭,既然以菱已经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也想给自己一个归宿,没有痛苦的归宿。

庄煜扬进入卧室,并锁了门,他不想这里有除了以菱外的其他女人来过。

他拿起他和以菱的合照,那时的以菱还是个单纯的少女,偎依在他的怀里,十分幸福的模样,连笑容也格外灿烂、清澈。

“以菱,我死了,你会伤心么?”他的泪水滴落到相框上。

他想了想又说:“你还是不要伤心的好,我不想见到你伤心的样子,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快乐。”

然后,他躺上床,双手将相框抱到自己胸口,安静地睡去……

客厅里,张念菱不甘心,想要开门逃走,却发现大门被庄煜扬动了手脚,怎么也打不开。她绝望地嘶吼、哭喊,但没有人能够听见,渐渐地,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忽然想到要把刚才喝下去的酒水全吐出来,又是抠喉,又是捶打腹部,但已经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是无济于事。

她脑袋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已经没有精力再挣扎和反抗,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

以菱的肾脏移植手术很成功,但由于身体虚弱,又有些感染和排斥反应,一直昏昏沉沉。

像这样的内脏移植手术,手术成功后死于感染和排斥反应的几率相当大,从某种角度来说,以菱还处在危险期。

而庄天浩的情况却要好很多,虽然伤口依旧很痛,行动也不便,但自从能下床,他每天都让吴晓艺推着他来看以菱。他看着她那样痛苦,真担心后期的并发症会夺去她的生命。

以菱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那时天浩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内伤还得调养,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干粗重的活儿,不能太过劳累。

那天,庄天浩看以菱醒来,忍不住道:“我估计阎王这次要失望了。”

“阎王?什么意思?”以菱虚弱地问,醒来就听见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自然不解。

庄天浩激动得话声哽咽:“阎王不是想纳你为妃么?现在被我打败,当然要失望了。”

以菱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是上天可怜我们吧。”

她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还可以活着见到他,这些日子的昏睡,让她以为徘徊在地府里。

“对,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上天敢不厚待我们。”庄天浩的语气好似在说,上天若不厚待他们,他就像孙悟空那样大闹天宫。

“就你最霸道。”以菱还记得他抱着自己进手术室的情形,哼哼着表示不满。

“乖乖休息,不准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谁叫你欠我一只肾?”庄天浩宠溺地说。

“切,不就是一只肾么?我们俩谁跟谁呀。”以菱学着当初他劝自己接受他的肾的语气说。

庄天浩笑,深情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仿佛失而复得,只是在唇落下时,泪水也滴在了她的颊上。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以菱的眼眸本能地望去,却没想到……

在以菱进手术室那天,不只庄煜扬和张念菱出事了,若萱也醒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

那句老俗话说得好,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其实,行恶者,也在为自己编织一张密实的大网,有生之年只怕逃不掉这张网的束缚。

“以菱,听说你醒了,我赶紧来看看。”白少堂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若萱缓缓而来,说话的自然是若萱。

以菱瞪大了眸子,难以置信,她昏睡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吧。

“若萱……若萱……”以菱喃喃念着她的名字,看见妹妹醒来,她的心也踏实了许多。

“好好躺着,别乱动。”庄天浩忙摁住激动地要起身的以菱。

“听话吧,你现在可比我虚弱很多。”若萱笑,她一向身体健康,但经过这次的劫难,整个人身体、精神都大不如以前。但她能醒来,已经让多少人高兴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以菱向庄天浩抱怨。

“你不也是才醒过来么?我还没来得及呀。”庄天浩说,不只为以菱感到高兴,他们姐妹终于团聚了,也为白少堂欣慰,他的痴痴守候终于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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