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怜香惜玉为哪般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的如意算盘算到家的时候,没想到还是出了大乱。真个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一位蒙面大侠寒剑闪闪,粗声道,“快把《龙决》交出,饶你不死!”

“龙,龙——”我嗑巴着小嘴,似惊怕之状,又有故意装迷糊之意。我能死心吗,用命得到的东西,过过手就白白送人,岂不冤死?

“不交是吧!”那声音狂悖得要命,似有如若再行罗嗦半句,立刻身首异处的意思。可我心里更明白的是,即便我交出了《龙诀》就真得能活命吗?我在思考这个无聊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老老实实地将《龙诀》奉上,真的依依不舍啊,那上面还有我胸口的余温。我的宝贝,我还没有媳够哩!

蒙面大侠一把掠过《龙诀》,眼中闪钻,呵呵一笑,那尖刻的笑声与之讲话的粗音判若两人。片刻止笑。大侠转身便撤,眼见飞出丈许,又猛然飘下,粗声道:“不要回去了。”

“为什么?”我机械一问。我的小命还攥在狮虎兽的手里,一月不归,必中毒而亡。

“没有为什么,总之,消失得越远越彻底越好,记住,龙少从不用毒杀人。

蒙面大侠一语中的,破解了我的担忧。

我的心情反尔坏到极至,我知道回与不回都是个死,真个欲哭无泪了。茫茫人海,何处是家?我必须逃,逃得远远的,我一下子得罪了天下最大的两个魔头,我说《龙诀》让人抢去了,不在我这里,谁信啊?百口难辩,万死难敌罪过,今生只有祈祷与两魔头无再见之日,那就阿弥陀佛了。

蒙面人没有杀我,已是万幸,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无法想像那个蒙面大侠是谁?想得到这本武林绝学的人太多太多,我无法梳理。腿软软的,再没了那股心力,深一脚浅一脚龌龊前行。

我没命的逃,用怀中仅存的三两白银买了匹瘦马,马不停蹄,不敢停歇,终于将潭啸山庄远远甩在了后面。兴许跑得太久,体乏头晕,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待我醒来时,已是二日一早。回想起一切,仍就爬起再逃。肚腹饿时,就拿山中野果充饥,临到午时,跑进一竹林。远远,见一马儿徘徊不前,停下细细观看,见马下似乎有一人横卧。鸟悄过去,原是一貌美姑娘,不知何因昏厥过去,想是栽下马来。

我再观四下无人,细细打量,眼前姑娘红衣白裙,生得细皮嫩肉,小口粉唇,好不爱人,一时色心又起,微颤颤剥开姑娘红衣,雪白的柔软立时小兔一样蹦跳出来,看得我浑身酥麻,扑上去吸吮一番,顿觉五内清爽。老天真是可怜苦命人,真个待我不薄,失一宝书,得一佳人,再隐忍不住,宽衣解带,正欲大肆云雨一番。忽生一念:趁人之危,我他娘娘简直就是禽兽了;但转念又一想,面对如此人间尤物,如若不上,那他娘娘的就禽兽不如了。我流口水一笑,正欲再行下手,那姑娘迷迷登登要醒了。我立时一身惊,胡乱给她合衣遮体。姑娘渐渐苏醒过来,见衣裳不整,又见眼前有一男子,惊叫起来。

我做贼心虚,但也不乱方寸,“姑娘勿惊,你重茶厥,是我救了你,不过——不过就是泄露了姑娘的一些春光,不过——我闭了双眼,并未瞧见。”

鬼才信啊,我自个都晕。

可是,那姑娘竟然信了,而且还跪地谢我救命大恩。我叫一个乐,赶紧将其搀起。

再看时,对这姑娘就似曾眼熟了。那姑娘倒是机灵,瞧出我的心事,抿贝齿一笑道,“公子不认得我了,我叫瑞儿,是七夫人的贴身丫头。”我定睛一看,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没错,就是七夫人沐浴时那个撒花瓣的小丫头。我正欲问她怎忽然到此,就见她泪水滚滚,抽抽嗒嗒哭泣起来。

“这是为何啊?”我不解一问。

“七夫人死得好惨啊——”瑞儿见着亲人一般,放声大哭。

七夫人,死???我的眼神四下开裂。

瑞儿的哭诉加上我的联想,惊恐一幕应该是这样的:

天霸在被十三鬼穴封住八个时辰后,用内力疯狂解开穴道。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声,震荡整个山谷。

披头散发的魔鬼一样的天霸瞠着血色眼珠回到潭啸山庄,这八个时辰里,他的心是明净的,他想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鬼一样飘进七夫人的内宅。

七夫人回身时,看到从眼中冒血的天霸,惊得扔了织针,她正在绣一对可爱的鸳鸯,那一雄一雌两只鸳鸯正交头结耳在水中欢游,好不畅快。

“我的夫人!”天霸切齿道,“那个新买的丫头呢,叫来一看。”

“她——”七夫人如受惊之鸟,单薄之体不住瑟瑟发抖,“她,她出门给我买胭脂了。”

“妈的,事到如今还蒙骗爷爷,竟然勾结奸夫谋害爷爷!”天霸怒不可遏,如恶鬼出山。七夫人后悔不迭,明知天霸生性多疑,一时疏忽,竟忘了买一个丫头混目。

“我天霸自认待你不薄,将你从贫恶山村拉将出来,竟然谋害亲夫,自找死路!”一声雷喝,似天霆劈下,震荡厅堂呼呼乍响。

七夫人自知死命难逃,遂性放手一搏,手中已持一柄长剑,奔天霸心口处夺命刺去。天霸瞠目相向,并未躲让,猛一出手,长剑击向掌心,如碰生钢,砰砰砰数声爆响,长剑节节寸断。“贱人拿命来!”一股黑风挟雷而去,“噗——”地闷响,后心开花,七夫人腹腔之物迸飞数米,白墙血染。瞠目毙命。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中阵阵刀剜之痛。瑞儿还告诉我,天霸杀死七夫后并未止怒,又一连杀了十数家奴。瑞儿机敏,偷骑一匹马儿没命逃窜,这才躲过一劫。

“罪过罪过,都是我造的孽。”我痛苦万状,闭目含泪。

“你的罪过?”瑞儿杏目瞪圆,不明真相。

我也不想深瞒,便大略告诉她,是我偷盗了天霸的一本宝书才惹得他**杀人。

瑞儿贝齿恨恨咬唇,似涔涔渗血,怔怔半晌无语。

“你既无事,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我心虚至极,拱手向瑞儿辞别。

“我要跟着你。”瑞儿眼角泪痕未干,忽然怯生生对我道。

“你说什么?”我一怔。

“我无依无靠,没有亲人,从今儿起,我要跟着你。”瑞儿绝不是在说笑,她的表情凝重无比,话语让人心碎。

“我,我只是个小要饭的。”

“那又怎样?只要你不嫌瑞儿是累赘,瑞儿便与你天涯海角一同!”瑞儿眼中布满诚意,眸闪晶莹。

“我……一无是处。”

“可你知道疼人!”

我木然。

瑞儿的脸腮荡起红晕,垂眉低额,吟吟道,“你和七夫人好,我早知道。”

我汗!!!脑袋里出现一幅图画:一个小姑娘在门外心惊肉跳地偷窥她的主子与一个陌生脸孔的男子偷情……

我的脸在一阵红白青紫间徘徊后说,“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为什么还?”

“为什么非要和好人在一起?”瑞儿歪着头看我,一脸调皮。

我呆了,她这一问,神明一般震住我,和好人在一起,难道不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吗?转念一想,痴心人儿,又哪里管对方本性是善是恶,自古哪个凶残帝王的身边缺少温柔可爱的女人。瑞儿一言,醍醐灌顶,真乃大见识!不免对瑞儿肃然起敬。

我心已花开朵朵,但嘴皮还要说,“我自己还喂不饱肚皮,哪有口饭喂你?”

瑞儿噗嗤一笑,仿佛在笑我弱智低能。“瑞儿手拙,但还会些针线刺绣,挣口活命的饭不是难事。”瑞儿亮眸视我,轻声道,“我养你!”

“你。养。我?”我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瑞儿使劲点头,美丽温柔的大眼睛一直在捋我心灵上的小创口。一句话,让我的泪稀里哗啦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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