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风雨前

竹园中，层层竹数下，两抹白影儿，一站一坐，一低一仰……

站立的人眼中专注的眼神，使得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眼中多了一丝困惑……

只因此刻的他对她多看了两眼，而她是那么的平凡，虽显清纯之气，可跟他一比，就无相貌可言了。

而他是别人巴结的对象，追捧的对象，亦是别人窥视的对象，谁叫他既有财又有貌呢？

但，似乎在她的面前，他好似矮了一节，显得有些许的平庸。他对此深感困惑，疑惑不解，到底为何如此？……

是因为她对他的态度令他多看她一眼的吗？还是因为她那专注的神情吸引了自己？……

到底是为何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普通而平凡的女子，身上有一种淡然的光泽，让跟她在一起的人，不自觉间放松了许多。

这个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彦的五弟——上官皓祺。

而另一方面，他是好奇的，因为她竟会书写了好奇。

在当下，女子虽不是‘无才便是德’，但像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既然到他上官家为奴为婢，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家里的贫寒窘境，本来贫苦人家的男儿读书就较难，更何况她一个小小女子也！

“何人教你书写的？”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想法，便欣然问出了口。

听他这么一问，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也实话实说，“偷学的！”

虽然自己有学习之心，却无学习之缘，她想读书，想读各类医学书籍，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医治娘亲的病。

所以在自己小的时候，她只要看到教课先生进来府内，她便尾随而去，偷偷躲在门外听课。

为此耽误了不少事情，管事不仅打骂她，而且还加倍的派活儿给她，但，她仍然前去，她不怕疼，不怕苦，她只希望能有机会帮到娘亲。

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去做……

但事与愿违，虽然教书先生在后来有一次见到在外偷学的她之后，便在空余时间亲自教导她，但却被沈峰知晓，而后教书先生受她所拖，之后再也没能前来，而自己的梦也随之破灭。

但这些年来，她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她识得了字，却没能有医书看，只得从偶尔前来给娘亲进行诊治的大夫口中，探知一二，但也实属有限。

上官皓祺闻言，并无太大的反应，毕竟和自己想的如出一辙，虽听出她语中的悲情之处，但却不知其后有如此令人伤感的故事！

“你刚进府不久？”他又问。

“是！”她则简而答之。

“怪不得！”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下颚，继而又问道，“那你就不奇怪我是谁吗？！不想知道我的谁吗？！”

上官皓琪一连抛了两个问题给沈慕雪，使得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如此之人，势有刨根问底的趋势，扰她不得安宁……

于是乎，放下手中的笔，一边弯腰拂身，一边轻言问道，“请问公子，小女子该如何称呼您？”

上官皓祺见她如此，知道她是故意而为之，但他并没生气，反而含着笑，高兴的说道，“别人都叫我小五。”

“小五公子，小女子沈慕雪这厢有理了！”随后悠然起身。

“慕雪，夜幕下的白雪，很好听。”上官皓祺偏头嚼着她的名字。

而沈慕雪听他如此一说，方才知自己说漏了嘴，心里不禁有点懊恼，果然是话多错多，祸从口出！

但也无计可施，只希望上官彦不要知晓才好！

为了不露出更多的端倪，还是走为上策！……

“你这是要走了吗？”上官皓祺站起身，好奇的看着她慌忙收拾笔墨纸砚。

“嗯，刚想起一事！……先走了！”迅速收拾完之后，仓惶地向竹园外跑去。

向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叫道，“喂，我还准备教你书法之道呢！”

沈慕雪回头并未说什么，只给他一个感激的笑。

见此，上官皓琪只得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