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救他?用身体来换!【1】
季听双第一眼看到轩辕思渺的时候,心跳忽地加速,有种什么东西,好像失而复得。而那样东西,于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干爹说,我该叫你……娘亲!”小小的思渺,就这样看着她,然后老成持重地说了一句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合的,非常有逻辑性的话语。
“你……真的是思渺?”即使理智上拼命告诉她不可能,但是季听双还是迟疑着问出了口。
她等待着,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可是却似乎等了有几个世纪般长久。
“是的,娘亲,在我昏睡的时候,干爹告诉我,我叫轩辕思渺!”三岁的思渺,用他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对着季听双口齿清楚地告诉她一切。
“干爹,你干爹叫什么名字?”季听双蹙眉,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却还是不敢肯定。
“干爹叫柳玉寒。”轩辕思渺淡淡地回答,“青衣说他算我半个爹爹,所以孩儿就认了他为干爹。”
“思渺——”一切终于都肯定了,季听双那一声喊,撕心裂肺一般,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娘亲——”思渺清清淡淡地叫一声,下一刻已经被季听双搂入怀里。
季听双的情绪一向很淡,只是对着自己的儿子,才会强烈一些,这一点,那怕是面对轩辕昊焱,她可能都无法如此激动。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落下来,滴到了思渺的脖子上。哽咽间,她的眼角,看到了屋外那一座稍大的坟墓,不由拉起思渺问道:“思渺,柳玉寒怎么救活你的?”
思渺想了想,将柳玉寒将他从棺木之中抱回仙洞,放到玄玉床之上的事情细细说了。他当时只是一具灵魂,被柳玉寒牵引着,跟着自己的身子走,不曾被地狱勾魂使者勾走。
之后,柳玉寒几乎每日都会将自己经历的事情,还有季听双的事情,告诉他知道。为了让他能听懂,他甚至不惜用法力,将他原本只有婴儿的他,智商提高到可以和他对话的曾度。
“干爹是个很寂寞的人,他总是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做事,只有青衣,在他身边,可是青衣两三年才来一次人间,又马上就走,所以他基本就找不到人说话。不然,他就不会想到,要和我说话了。”说这话的时候,思渺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忧愁,还有淡淡的关切。
这孩子,倒是和柳玉寒的关系极好。不过他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只做了这一件事情,以前的所有种种,便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干爹让青衣去偷还魂丹,后来青衣偷到了,便救活了孩儿。”思渺将过程简单化,而“还魂丹”三个字,却在季听双心尖狠狠地跳过。
“还魂丹?”季听双眉眼一挑,面有喜色,“可还有吗?”
“不清楚!”思渺摇摇头。
季听双站起了身:“你干爹呢,他在哪里?”
思渺拉住她:“干爹不愿意上来,说娘亲不会愿意看到他的,只是让孩儿带几句话给母亲。”
“什么?”
“干爹问,母亲可记得当初答应了他一个条件?”
“条件?”季听双眉头皱得更紧,那个因为一个吻而引起的掌掴,之后再引起的一系列事情,她都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刚刚发生。
“干爹说,如果母亲记得,那么,他的条件便是,让母亲下山去!”
季听双悠悠叹口气:“他可知他浪费了这个条件,因为,见到你以后,我本来就想下山了,我要找他验证一件事情。”
“什么?”思渺不解地抬起头。
“我要找他,救活你爹爹!”
——分界线啊分界线——
柳玉寒看到季听双冲下山的时候,确实惊喜交加,但是听完她所说的话,顿时就板起了脸:“我为什么要救他?”
刻意忽略他脸上那种不明所以的敌意和失落,季听双依然继续问:“你既然可以救活思渺,那一定能救活昊焱是不是?”
柳玉寒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我不救!”
“是你不愿意救,还是你没法救?”季听双较起真来的时候,偶尔也会让人有些受不了。
柳玉寒看着她,良久,终于才悠悠叹一声:“没法救……也不愿救!”
“你……”季听双有些气结,这叫什么回答啊?
“就是轩辕昊焱,不可能复活,你别做梦了!”柳玉寒有些赌气地转身,就往山下走去,将季听双母子就丢在半山腰了。
思渺与季听双面面相觑,终于,思渺问出她心底想问的话:“干爹在别扭什么?”
季听双拉起他的手:“思渺,你知道柳玉寒修炼的那个仙洞该怎么走吧?”
思渺点点头:“不过没有干爹的飞毯,我们应该上不去的。”
“这……”季听双思衬良久,“先不管了,我们到山脚也行,先去了再说。”第一次,她会做那么一件毫无理智,且毫无胜算的事情。
思渺看着季听双,想了想:“也好,正好我也想看看干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般别扭?”
季听双点点头,让他前面带路,往前行。两人雇了马车,往那边赶,连着三日,夜以继日,终于到了一处悬崖之下。
“干爹就在上面修炼,这里平常人上不去。”思渺指指眼前的悬崖,崖面几乎和地面呈九十度垂直,除非是鸟,否则,即使有轩辕昊焱那样的武功,也不定能上得去。
思渺看看那悬崖峭壁,挠挠头:“要是青衣在就好了,可以用飞毯把我们送上去。”
“青衣?”一路上,季听双不止一次从思渺嘴里听到青衣这个名字,“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思渺摇摇头,“他总是给干爹来送药和法器,飞毯就是他拿来给干爹的。”
季听双微微一愣:“那些法器原来不是柳玉寒自己的吗?”
“可能不是吧!”思渺点点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怎么了娘亲,不是自己的法器,和自己的,有区别吗?”
“这……”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对,可是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