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哥!我让你是给姐姐求情的,你怎么!”
陆云婉急了,“如果你们还是要罚姐姐,那我,那我也跟着姐姐一起受罚!”
“胡闹!”
“你身子虚弱,岂能胡来!”甄氏无奈又宠溺,声音虽然拔高,却处处都是关切和担忧。
“烨儿的提议不错,婉儿受过的苦,自然是要她也受一遍。”
“来人,将陆云宁拖下去,绑着绳子沉池,时刻盯着,莫要让她死了才是。”
陆云宁被婆子架着双臂抓起来,环视了一眼屋里的人。
陆云羽漠不关心,只是紧紧的盯着陆云婉。
陆云烨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
陆云骆触及她的目光,下意识就别开脸,哼了一声。
陆云丰欲言又止,似乎又想要劝她低头认错,但没有出口,或许是觉得劝了她也不会听。
果然,这样的亲人,早就该扔了。
陆云婉缠着甄氏,以担心为由,要去看陆云宁受罚。
甄氏拧不过,自然答应下来。
于是,后院儿池子上头的亭子里,甄氏牵着陆云婉坐在凳子上。
周围放满了炭盆。
生怕陆云婉受了风,冷着。
陆云婉紧紧抱着怀里的汤婆子,就算是又几分燥热也不扔开,时不时还咳嗽两声,“母亲,二哥怎的没有来,是不是二哥身体又不好了?”
甄氏心疼的拍着陆云婉的手,“你二哥到了吃药的时候,便不来了。”
陆云婉抿唇。
怎的不是大哥不来,大哥心软,一会儿又该给陆云宁说求情的话了。
至于陆云骆,一个孩子而已,糊弄糊弄便能让他乖乖听话。
陆云婉担忧道:“三哥,你一定要好好吩咐那些婆子,莫要折腾姐姐。”
陆云羽负责执行,她是最放心的。
两个婆子很快就将陆云宁五花大绑,缠的紧,连呼吸都费劲。
陆云宁被架在岸边,这也让她可以看见池中亭子里坐着人。
“扔下去!”
陆云羽冰冷的声音响起。
陆云宁感受到自己被踹了一脚,紧接着就是冰凉的池水,还有窒息感侵蚀所有感官。
四肢百骸都难受的厉害。
可她毫不挣扎。
死而已,从她自裁的那一刻之后,就不怕了。
岸上的陆云羽看着水里一动不动,不耐的压低眉心。
“怎么回事,你们难不成是绑的太死?”
两个婆子吓了一跳,忙摆手,“没有啊,我们就只是绑了她的双手而已...”
再说,一个不受宠的姑娘而已,死了...,也没事吧。
陆云羽下令让她们将人拉起来。
毕竟人要是真死了,侯府的名声难保不会受损。
到时候祸及婉儿,得不偿失。
陆云晟急匆匆的从膳房过来,身后跟着的丫鬟步履急促,让她可以跟上陆云晟的步伐。
陆云晟直奔亭子,“怎的出来了?”
“这外头风大,要是吹了风怎么是好!”
陆云婉眼睛一亮,“四哥!”
陆云晟抓了药后就直接去了膳房,让人熬煮好,然后亲自送过来。
陆云晟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猛地仰头喝下,吩咐丫鬟将汤药和补药都拿出来。
惊蛰身子轻颤,有些害怕和紧张。
陆云丰认出惊蛰,问:“怎么是你?”
陆云晟不以为意,埋怨道:“大哥不是吩咐了这个丫鬟来寻我一道取药嘛,怎的还意外上了,为此可是耽误了我不少时间呢。”
陆云婉意外,“大哥认识这丫鬟?”
陆云丰:“嗯,是陆云宁身边的贴身丫鬟。”
陆云丰的解释让陆云婉眯了眯眼睛。
原来这就是陆云婉身边的那个蠢婢。
府里的下人都为了讨好她而故意不理会陆云宁,偏偏只有一人,忠心耿耿的跟着陆云宁。
就是她啊....
陆云婉眉眼弯弯,“原来是姐姐身边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陆云骆坐的远,没有与她们一桌。
闻声看过去。
他还沉浸在是不是他看错了的思绪里,这会儿看见陆云婉笑得开心,只觉得怪怪的。
阿姐她,是真的为陆云宁难过了吗?
可他怎么觉得,阿姐很开心呢。
惊蛰头也不敢抬,只是将食盒里的汤药给端出来。
四公子说了,只要她亲自将汤药端过来伺候五姑娘喝药,五姑娘只要高兴了,她就可以用膳房的药罐给姑娘熬药。
惊蛰垂着脑袋,“奴婢贱名惊蛰。”
手上的药碗滚烫,惊蛰小心翼翼的端着往桌上放。
陆云婉似乎很开心得知了她的名字,伸出手去,“惊蛰,好好听的名----啊!”
“啪嗒!”
药碗从桌上滚了下去,碎了一地。
惊蛰吓坏了,忙跪下,“姑娘恕罪!”
陆云婉眼眶顿时红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只见她纤细的手指红了一处。
陆云婉哭泣道:“好疼!”
“母亲,我的手好疼呀!”
“啪!”
陆云晟最先反应,起身就是一巴掌摔在惊蛰的脸上,“混账东西!”
甄氏心疼坏了,忙拉着陆云婉在怀里安慰,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底下的婆子立马扭着粗壮的腰肢往外头跑去。
惊蛰被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唇角开裂,脸颊顿时肿起,“夫人恕罪!姑娘恕罪!公子恕罪!”
‘砰砰砰’的磕头声在亭子里响起。
陆云丰眉心紧皱,“怎么回事?”
惊蛰又惊又怕。
她端的很稳,是五姑娘自己伸过手来的,还似乎是故意将药碗打翻。
可她怎么敢这么说。
惊蛰咬牙,“是,是奴婢不小心,都是奴婢的错。”
甄氏大怒,“果然是陆云宁身边的人,一样是些腌臜货色!”
“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打死!”
“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烫伤婉儿的手!”
陆云婉忍着疼,忙摇头,“母亲,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惊蛰。”
“婉儿!”甄氏是真的动了怒。
陆云宁她已经一忍再忍,如今连着她身边的丫鬟都这么不长眼!
果然是祸星,连着身边的人都是些不吉利的下贱货色。
陆云骆站的远,也看的最清楚。
“真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她的事情。”陆云婉疼的小脸儿紧皱,却还是要给惊蛰求情。
陆云骆听着陆云婉求情的声音,陷入了沉思。
他刚才看见,确实是阿姐自己不小心碰翻了碗。
阿姐心善替丫鬟辩解,可为何母亲如此不讲道理,动不动就要打杀下人,就跟踩断陆云宁的脚跟一样,问都不问。
等等,为何他还念着陆云宁?
明明就是她活该。
长了一张嘴,难道不知道自己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