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可以逃避这世上的痛苦,这是你的自由,也与你的天性相符。但或许,准确地说,你唯一能逃避的,只是这逃避本身。——卡夫卡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晓凡的学校宣布一学期的工作结束,开始放寒假了。她走到学校门口停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到肖长明的住处,想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她拨通了肖长明的手机。
“大哥,我已经放假了。我现在应该去哪比较好呢?”
“你哥什么时候到?要不你还是回家里去等我,一会工作差不多了,我会早点回去的。”
晓凡嗯了一声挂了肖长明的电话,走了几步,她又拿出了手机。她想问一下自己的哥哥什么时候到,看着手机,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打这个电话。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哥哥晓强打来了电话,开口就问晓凡在哪里。
晓凡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反问晓强:“哥,你现在哪里?到了没有?”
“我还在路上呢,一会就到市里了,我下车到什么地方去找你?”
“到……”晓凡不知道如何回答,脑子在转着该如何说。
“你肖长明大哥什么时候下班?要不我先到他单位去等着他,我给他带了点东西来!”说起肖长明,晓强心情特别的好,笑呵呵的问着。
晓凡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轻松的说着:“哥,你还是直接到肖长明大哥家里去吧,我一会也去他那里,你不是说今晚不走了嘛……”
“这样啊,那也行。你告诉我地址,我直接去他住的地方……”晓强很高兴的答应着,可是想了想又接着问:“哎,晓凡,你放假了,一定有东西要收拾吧!要不我先到你住的地方帮你收拾下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去你肖大哥家,反正现在时间也还早呢!”
“不用了,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晓凡急急地说道。“哥,一会我就去肖大哥家等你。你路上小心点!”
挂了哥哥的电话,晓凡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不由地想着:“不能再瞒下去了,再这样瞒下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今晚,就在今晚和哥哥面对面的把事情坦白吧!唉……”
晓凡一个人在大街上茫然地踱着步子,发现脑子很疲惫。毫无头绪地晃了十几分钟后,她终于站住,招手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自己和肖长明住的那个家。
走进客厅,晓凡直接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倒在了沙发上呆呆地靠在那里。想自己的哥哥马上就要到了,她的心不由地怦怦跳的厉害。
呆坐着,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在家中随处可见,应该要收拾一下,要是自己的哥哥一会来看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她急忙起身就要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走着,她又停住了脚步:“收拾那些东西干吗呢?自己和肖长明大哥不是准备今晚向自己的哥哥坦白这一切吗?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自己和肖长明可能没有那个胆量主动向自己的哥哥坦白。如果自己的哥哥看到这里的一切,看到自己的东西,他肯定会忍不住自己问的,到那个时候,自己和肖长明也就不得不向哥哥说实话了……”
想着,晓凡又叹着气转过身回到沙发上呆坐下来,等着哥哥的到来,脑子里乱乱地担心着未知的一切。
晓凡刚刚坐到沙发上,就听到门铃的声响。她猛然一下子起身,紧张地愣在了那里:“是哥哥来了吗?是他吗?”
晓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硬着头皮去开门,门一开,看到门口站的人,她着实地愣住了。来的并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肖长明大哥的妈妈。虽然只见过她一次面,但是她的那种目光却一直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她怔怔的看着门外站着的肖长明的母亲,嘴巴挪了半响也未喊出声来,晓凡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肖长明的妈妈也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家里开门的这个女孩。看着这个似曾相似的女孩,肖妈妈愣了几秒钟,她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那天和自己的儿子抱在一起的那个人儿。看到她在自己的家中出现,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阿姨,我……我……”晓凡此刻心情慌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肖长明的妈妈满脸怒气地瞪了晓凡一眼,然后走进了家门:“把门关上。”她带着命令的口吻,丢出了这句话。她很生气,但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关上门才能说,老人家不想让邻居见到自己的怒气冲冲的模样,她更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女孩的丑事。
晓凡听话的慢慢关上了房门。
“你说,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不知道我儿子是有家庭有老婆的人吗?”肖长明的妈妈脸色难看,她的眼光中透着无可理解的怒火,狠狠地盯着晓凡。
晓凡看到肖长明妈妈如此生气的模样,听到她如此的言语,只能低着头任她说着,不敢也不知如何出声回答。
“你觉得破坏别人的家庭是好事吗?你是一个第三者,是一个被人唾弃的第三者,你明白吗?”肖长明的妈妈生气的质问道。
晓凡还是低头不吭声,现在她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要解释什么,毕竟一切的错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低头听着肖长明妈妈难听的话语,眼中溢满了泪水,心中羞愧地狠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看着低头不吭声的晓凡,肖长明妈妈生气的坐到了沙发上继续唠叨着:“你说你,看上去,你也不像是那种随便的人,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伤害的不仅仅是小小她一个人,我们两个家庭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你受到伤害,你知不知道?”肖长明的妈妈似乎是累了,倦了,叹了口气。
晓凡抬头,含满委屈的泪眼看着肖长明妈妈:“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不该……”
“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肖长明妈妈似乎气急了,忍耐不住,大声的朝晓凡吼出这句话。
晓凡被肖长明妈妈的这一声大吼,吓的后退了几步。
肖长明的妈妈看着似乎受到惊吓的晓凡,看着她那似乎有万般委屈却隐忍的模样,她叹了口气。看上去她也是一个还不错的女孩,为什么偏偏喜欢自己的儿子?喜欢一个有老婆的人?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好吗?她到底是喜欢自己儿子哪一点呢?不会是因为……
“你过来,我现在问你的话,你要实话实说。”肖长明的妈妈盯着晓凡说道。
“嗯。”晓凡进上前几步,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长明的?”
“很早,有十几年了……”
“什么?十几年?”肖妈妈打断了晓凡没有说完的话,不解的问。
“是的,十几年前我就认识肖大哥了。”晓凡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这么说长明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十多岁?”肖妈妈看着晓凡,更加的糊涂了。
“恩,长明哥他和我哥是同学,以前他们一起上学,暑假的时候长明哥会经常去我家玩……”晓凡红着脸胆怯的看着肖长明的妈妈,低声地解释着。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肖长明的妈妈终于弄知道了晓凡的身份,她以前也经常从儿子口中听他说过,他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假期的时候也经常去他家玩。
“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喜欢长明?他一个有老婆的人哪里值得你如此地喜欢他?”肖长明妈妈紧紧地盯着晓凡问着,她想从晓凡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我……”晓凡看着肖长明妈妈那咄咄逼人的模样,紧张地不知如何说是好。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想听到你的回答了。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和儿子现在是一无所有,如果你是为了钱,那么你……”
“我不是,我不是的……”晓凡急急的抬头看着肖长明的妈妈,打断了她的话,坚定地说道。
“行了,别再说了,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肖长明的妈妈拍着头,起身就自顾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看到肖长明的妈妈关上了卧室的门,晓凡松了一口气坐下,可又想起了大哥马上要到了,急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急急的往楼下冲,同时掏出手机给肖长明打电话问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肖长明也为妈妈突然回来而怔住了,想了想,他急急地对晓凡说:“赶快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打车直接到桃花园酒店去,我马上就到……”
挂了肖长明的电话,晓凡又急急的拨通了哥哥的手机:“哥,你现在到哪了?”
“还在车上呢,路上堵车厉害,应该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市里了……”
“哥,那你下车直接打车到桃花园酒店去吧,肖长明大哥说今晚要在那请你……”
“什么?桃花园酒店?晓凡,去那里干嘛啊?听说那是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呢,你和肖大哥说,就简单的在他家里吃点就行,我们兄弟说话也方便……”
“哥,让你去你就去嘛!长明大哥说好多年不和你在一起喝酒了,今晚一定要好好和你多喝点……”
“那也用不着去那豪华的酒店吧?多浪费啊,找一个小快餐也挺……”
“哥,我先到那里等你去,你一会直接过去。我先挂了啊!”晓凡没等哥哥说话,就急急的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她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招手叫了辆车往桃花园酒店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