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惦念李渊

大业十年。

在东都洛阳城内。又一个春天要比往年来得迟缓了一些。

在这北方的春季,太阳的影子京剧比残冬时节显得温暖了许多。

春天的信息,是随了春风的吹拂,是从江南的一片片阡陌间开始葳蕤勃发的桃红柳绿的枝叶间,从那些绿地和树木丛中的花鸟鱼虫的鸣啁声中,从那些阡陌纵横的一片片绿色的水网稻田地当中,从日夜奔泻东去的长江水的波涛当中,随了春风的吹拂从南方大地穿越到北方的原野之上。横亘了数千里之遥,便是将明媚与温暖的无限春光,带到了洛阳城中。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巨大的洛阳城内的仁寿宫的门槛处,隋炀帝杨广独自一人伫立在皇宫大殿的门槛处。

他约莫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从他背影上看上去显现出在他中年以后发福了的一种慵懒和肥胖。

他在今日早朝过后更衣脱去了头顶上的天子冠冕和身上的玄黑色的龙袍。

他的皮肤白皙。长方形的面部在那卧蚕眉之下长了一对三角眼儿。他的唇间和下腭方向长着浓密的胡须,将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形象,表现得凶残而又是暴戾。

此时,他满脸的愁容。

他的头上束了一顶紫金冠,身上穿了一件随季节已经更换乳白色的薄纺绸的绣龙长袍。

他的神情忧郁,他凝视着在那高大的皇宫的殿基之下的绿草地儿,他的思绪随了地方官员们所报来的塘报和皇宫中的邸报——天下形势一片大乱!!!

“这如何是好呢?”

他深深长叹了一口气。

一想起这些乌七八糟的烦心事,他感到头痛!

“嗨!想不到,他自即位当了皇帝以来的这十年当中,天下的子民纷纷揭竿而起。要同他离经叛道?要拿起刀枪要革他的命?!”

他凝视着在春天里的殿前的绿草地上那一片片青草的翠绿,他的神情中就有了一种想抛开眼前所有的烦恼,他真的是想去塞北之地巡游啊。

几年前他对于中国的山山水水,他已经游历了许多的地方。譬如,杭州的钱塘江大潮,江西庐山,安徽的黄山,以及在海南岛的琼莱海峡等等的。总之,该去的地方他都率领着一班文武大臣们游玩遍了。但是,那一处塞北之地他还没有去过呀。

此刻,他想去塞北之地的想法是非常的强烈和执着!

他要到那里去领略塞北大地的广袤与辽阔,他想在那里获得一种天地之间的灵性,让他能够开阔眼界、能够想出对付农民起义和各地叛贼作乱的灵丹妙药。

“嗨——”

他不禁又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天下反隋的势力就像是在那原野之上的星星之火到处可以燎原?!

现在,除了杨玄感起兵谋反被他镇压下去之后,现在,李密已经投靠到河南滑县的瓦岗寒当中。他还没有剿灭他们?!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窦建德?!据河北的地方官吏们报来的塘报称,窦建德是参加了对高丽国征讨作战中的一个下级军官儿?他揭竿而起已经在乐海(河北献县)聚众称长乐王。

这叫他如何是好呢?

想想看,他手底下的那些个将军们——一个个都是一些不中用的家伙?!

他两次用兵攻打高丽国,他们率大军就是苦苦攻不下那个小小的高丽国?

难道说,他出兵攻打高丽国是决策上的失误吗?

他想着想着,在一瞬间自言自语道:“不!不!绝不!”

“朕做为大隋王朝至高无上的皇帝,必须要将那个不居臣礼的高丽国国王高元给生擒活拨了不可!等我从塞北之地回来,等到秋后我还要再第三次兴兵攻打高丽国!”

他如此想来,仿佛在他的对面站立着那个高元丑陋的身躯。他们俩个人就象是在决斗场上的武士一般,相互用仇视的目光盯住对方的眼睑;他们旋即挥舞长剑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如果,在这一种近身肉捕的大战当中,一方不能被另一方所打倒,那么,这一场决斗就永无终止境!

“陛下!叫臣妾来有何吩咐?”

杨广一转脸儿他就看见在仁寿宫宫殿走廊的东北方向的台阶的地方,走来了一位妃子。

王才人就在几名宫女的的陪伴之下,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皇帝的身边。

杨广看见王才人之后他气不打一处来,他对她嚷道:“宣汝舅李渊来朝,他如何不到?”

“陛下!”

王才人吓得扑腾一下了跪倒在丹墀之上。

“臣妾当派人昼夜兼程快马向李渊传话儿,让他进京面圣!”

“哼!你问他,他是不是早已死了?!”

杨广一甩长袖儿他气呼呼地走进了大殿。

王才人吓得摸着自己扑腾乱跳的心口儿,她惊慌失措,她担惊害怕:陛下,何又如此惦念李渊呢?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