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起那些纠缠,零碎,混乱的画面……

虽然她过于青涩,但……的确让他体会到了不同的滋味。

那滋味,谈不上好坏,只是忍不住会想,会犹疑,会品味。

迟景渊凝了凝神色。

他压下胸口那莫名的起伏,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想起这是医院,又收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他翻出容嫣的微信。

这才看到她又给自己转了十万,眉头一扬,再次点了退回。

系统提示:对不起,对方还不是您的好友,您无法退回转账,请点击添加好友。

把他删了?

小妮子可真拧啊。

他轻嗤了两声,退出了聊天框,关闭了手机。

…………

拿了药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六点。

吃了药躺在床上,大概是打了止痛药的缘故,脑袋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上午醒过来时,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生龙活虎的,食欲大开,破天荒的给自己熬了粥,还煎了个荷包蛋。

吃完饭,又匆匆赶往咖啡厅。

日子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过着。

会所也还算平顺,于经理并没有责怪她唐突了客人,说是下不为例,一切如旧。

直到半个月后,她再次被派往608包房。

“阿嫣,今晚608来客人了,你收拾收拾赶紧上去吧。”于经理在对讲机里说道。

“于经理,郑姝今天在上班的,我去608不太合适吧。”

郑姝是608包房的固定服务员,她们一般都有自己的固定包房,来提供包房服务。除非固定服务员有更重大紧急的安排,或者请假了,才会派其他替补的人上去。

郑姝今天在上班,完全没必要让她再去。

她怕,怕见到迟景渊。

“她去不了了,给你5分钟,迟到扣钱。”

什么叫去不了了?

不过命令如山,容嫣晓得规矩,喝了口水,还是老老实实去了608。

一进包房,容嫣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都是熟面孔,但并没有迟景渊。

踏实了,放心了,她开始给客人开酒,醒酒,没歌了,她点了几十首他们常听的,让包房不至于冷场。

点好歌,容嫣再次回到角落泡茶。

她泡茶的技术很好,曾被总监当面表扬。

六岁起,她开始学习茶道,从识茶,认茶,茶文化,以及泡茶,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天外天的服务员不过上岗学了个皮毛,又怎么能和她相比。

至于学茶的原因,只是因为妈妈告诉她,爸爸很喜欢喝茶,学会了泡茶,相当于握住了他半条命。

可笑,她出生到现在,连爸爸的面都没见到。

这时,包房的门突然打开。

迟景渊和容元洲风尘仆仆而来。

“就等你俩了,渊哥,元洲。”

“飞机晚点了吧,没坐自家的飞机?顾少爷还好吧,严重吗?”姓周的公子哥主动将上座让出来给迟景渊。

迟景渊并没有上座,而是随便找了个位置:“伤得严重,估计要躺个半年了。”

他的目光在桌面扫视了一圈,仿佛在找着什么。

众人一片唏嘘,纷纷议论起了那位顾少爷,没人察觉到迟景渊的目光。

容嫣很识趣的上前,添茶。

迟景渊微微意外,抬头一看是她,又收回了目光。

“这茶不错。”容元洲抬头,正好对上容嫣的双眸,不由得惊讶,“是你。”

容嫣淡淡一笑:“容医生。”

容元洲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没想到她在这种地方上班,蓦地想起她来看的病,一时有些缄默不言,连神色都冷了几分。

容嫣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她也没必要解释。

添茶倒酒递毛巾,一系列的活做完后,容嫣又默默匿在了角落。

公子哥们酒过三巡,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了,又准备玩牌了。

容嫣早早地将牌桌收拾好,一行六七个人,很快凑齐了四个,其他人要么在唱歌,要么在喝酒,要么玩别的游戏去了。

迟景渊的电话响了又挂,挂了又响。

“渊哥,要不接一下,万一有急事呢。”周少爷看到了来电显示,知道是家里打的,温和劝道。

急事,能有什么急事。

无非是催他相亲,催他结婚。三十岁的迟景渊,事业上风生水起,个人问题却迟迟没能解决,家里人都急坏了。

迟景渊不胜其烦,按下接听出去了,周少爷指了指容嫣:“快来快来,你给渊哥出下牌。”

容嫣不好推辞,最终还是去了。

一轮打完,赢了。

“刚刚要是打这张,赢得更多。”不知什么时候,迟景渊出现在了身后,指了指她刚出的牌。

“我的牌技没有迟先生好,要不还是迟先生自己来?”闻到那熟悉的香气,容嫣感到胸腔一窒,下意识地要后退。

迟景渊却摁住了她的肩:“我还要处理点事,你打吧。”

这一打就打到牌局结束。

不知他们是不是又放了水,容嫣全程赢到底,爽翻了。

“美女啊,你这牌技不得了,上次还丢盔卸甲的,这次就轮到我们了。”一位公子哥叫惨。

“说说看,背地里是不是偷师学艺了啊。”

“该不会是渊哥私下传授了牌技吧,要真是这样,那我以后可不敢小瞧你了。”

“我和迟先生不熟的,大家别开玩笑了。”

容嫣巧笑嫣然,一一应付,不经意间,目光从容元洲脸上略过。

淡笑,厌恶,甚至还有点嘲讽。

容嫣敛了笑,什么也没说,收拾桌子的手却有些发抖。

今晚酒喝得少,散场的时候都还算清醒,容嫣把客人送走之后,回到了包房,坐在了自己平时的位置上,默默等着阳台上,还在接电话的迟景渊。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客人不走,她没法下班。

又过了半小时,迟景渊才接完电话,推门进来。

他拿起桌上三个空杯,酒倒满,一杯接一杯的喝。

看来这个电话,接得不是那么愉快。

三杯酒喝完,又倒了三杯,他幽幽看向前方,眼神如渊:“怎么,其他客人走了,会所就不提供服务了?”

容嫣只好上前倒酒,温好毛巾递给他。

又是三杯酒,他耳根逐渐泛红,眼神中也带了些醉意。

“身体怎么样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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