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害怕她被太子迁怒，甚至替她瞒下太子。

两个月后，她被府医诊出怀孕，小姐喜不自胜，扬言要将她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爱。

为了隐瞒她怀孕的消息，小姐谎称是自己怀了孩子。

她那时惶恐，又深觉羞愧，暗自发誓生下孩子后就剃头去做姑子，将孩子送予小姐，报答她的恩德。

可小姐没给她报答的机会，在她怀孕满九月后，小姐亲自让人刨开了她的肚子，抢走了她的孩子，还让人划花了她的脸，骂她是勾引太子的狐狸精，任由她活生生疼死。

利刃划过皮肉的厉疼仿佛经久不散，洗春裹紧短袄，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好似抱紧自己，开膛破肚的疼就会减去些许。

“咚咚。”

“洗春姑娘，小姐醒了，唤你过去伺候。”

门外响起茶房蔡婆子哈欠连天的叫喊声，洗春闻言心尖一颤，半响才出声应答。

“蔡嬷嬷，我这就去。”

蔡婆子听见应答声，提着灯笼摇摇晃晃回去了。

洗春摸黑穿上鞋，走到桌前擦亮火折子，点亮蜡烛，拿起放在墙角的暖壶，倒进铜盆。

暖壶中的水早已没了热气，洗春就着冰凉的水擦了擦脸，利落将头发挽成圆髻，随即吹灭蜡烛，借着昏黄的月光关门离开。

不必问，洗春也知道小姐叫她去是干什么。

自从小姐的蓬莱庄开业以后，她经常半夜被小姐以伺候的名义的叫去打算盘，对账本。

小姐掉水醒来以后，不仅忘了她的看家本领弹琴分茶，还将看账本、打算盘这等细碎活计忘得一干二净。

从下人睡的厢房出来，小姐住的正房灯火通明，两道细碎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从房中传来。

一道精明的声音问：“小姐，洗春老子娘都是二房的人，她会不会偷偷把您分钱不匀的事情告诉二房？”

随即小姐气定神闲的声音嘲道：“不会，洗春拙嘴笨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是个木头桩子，不会嚼舌根。”

“可是……”

“没有可是，真有那么一天，一包蒙汗药蒙晕，把她扔去郊外喂野狗。”

“小姐英明！”

房中主仆二人的交谈一一被洗春听进耳朵，她躲在檐下，双腿发软，平生第一次感到切骨之寒。

原来她在小姐眼中只是一个听话好用还可以随时毁掉的工具……

洗春掐紧掌心，她绝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