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假已分

龙墨脸色一变,斥着:“张将军,我敬你是个老将军,这话你若是再说第二遍,那么,可以留下你的人头了,皇兄尸骨未寒,此事,切不可再提。”

“是,三皇子,未将听令。”他一脸的害怕,却也不敢说什么,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皇兄,是他打小一起长大的,皇兄不如他,比他更寂寞,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他要学的很多很多,他不能有自已喜欢的东西,每次他都觉得哀叹,为什么,他老是闷在房里,不是读词儿,便是听夫子讲些什么,他和澈爱娇地和父皇有说有笑,乐意浓浓,而他只是拘谨地站在一边偷看着。长大些,他变得更是喜怒不形于色,他总想,他还真是可怜,于是,尽力和他在一起,说些笑话儿给他听,才慢慢地和他熟了些,皇兄去雪山的时候,终于,遇上了他喜欢的人,那年,父皇把位传给了他,他年少俊采,可却缚在一张宝座上,澈和倾月,原是早漓之前便是认识了,后宫的寂寞和年少的心,终是关不住的,她和澈,那样开始了,直到倾月死在澈的手上,澈疯了,于是,他开始,和龙漓疏远而陌生了。

他越来越冷厉,越来越寂寞,后宫中,谁也不轻意挑动他的怒火,一个不慎,他可以,流放去做军妓,而他,也是薄情的一个,从不见他左拥右抱过,他总是,像想把那无言而沉得的压力,将自已压住,让宫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冷君,一个无情的君王。弥雪的进宫,多少的伤与痛在他的心中,一而再,再而三,他仍是压抑不住,爱情,原来是那么自私的,他连自已的皇兄也设计,如今落得个,兄死,她离,哀凄哀凄。

他闭上眼,二行滚热的泪缓缓地滑落,错了,错了,真的错了,但是,没有回头路了,皇兄,已经远离了他,永远都失去了。

接近五月。可这北城的风,竟像刀一样,割着他的心。

皇后,二天之后就风尘仆仆地到了,她的容貌不再衣鲜光艳,她的气色不再是红润,她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看起来,你是凋落的玫瑰。

弥雪和冬儿,景儿,跪在地上迎接她。她来,必不是为了龙漓,是为了解决她,也亦为了龙墨。她心里清楚,龙墨喜欢的是她,而弥雪,是决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要在墨登位之前,将弥雪先解决,龙墨入主皇宫,她的权利就会削掉,而叶弥雪,她会挟着之前所有的恨来报复她。

她得快啊,迟一天,她就怕一天,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弥雪,她是什么一个女人啊,竟然让龙漓痴狂地爱上她,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笑,为她哭,就连龙墨也是,天下第一富,无妨也是,她自已的亲弟弟,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天像个醉死人一样,她是怎么一个奇女子啊,但是,只能毁之,不能用之。

“平身。”她现在还是皇后,架子,依然摆个十足,绣金线的凤衣,也难掩她的疲态,身心,她都累到了力尽。

“谢皇后娘娘。”弥雪站起身。

皇后依然带着那淡雅的笑,淡淡地开口了:“弥雪妹妹一别许久,可安好。”

弥雪也不畏惧,抬起头,迎上皇后隐着杀气的眸子:“谢皇后娘娘关心,托娘娘的鸿福,弥雪身子甚是大好。”

“弥雪妹妹看起来气色可真不好,但是本宫,对弥雪妹妹为何在北城,一直还在心里挂着?”她的意思,就是,要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清楚。

这其中,她必然会鸡蛋里挑骨头,指责她,心急些的话,她会直定她的罪,弥雪正视她,嫣然一笑:“弥雪在北城,说过真是巧,弥雪刚出琳璃城,就碰到了皇上,皇上便让我母女同上北城。”

“真如弥雪妹妹这般说吗?你不要以为,本宫是好唬弄的,弥雪妹妹,不是应该在青梅寺出家,然后,抢了公主,便无影了。”她似在谈论天气是晴是雨,但是只要她说错一个字,不管她说是还是不是,她一样是欺君,君不在,后处之,皇后笑了,她倒是看看,这滑溜的叶弥雪,要如何说这件事,承认了,那么死罪一条,不承认,那便是说谎了,这欺骗之罪,同样,她可以先赐她个鹤顶红。

皇后竟这么迫不及待了,弥雪却也是不怕,轻轻一笑:“皇后娘娘只知道这其一,而不知其二呢?”

“本宫只想听是还是不是。”她又想玩什么花招。

“这叫弥雪如何说呢?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一切,全是皇上让弥雪这样做的。”把事情推到龙漓的身上,死无对证不是吗?皇后还想怎么样呢?她已经不再是软弱的叶弥雪了,她是一个母亲,是一个妻子,她要好好的,还有女儿和龙漓需要她。

“皇上还真是费心思啊?”皇后暗咬银牙,她休想,一句话想将全部的责任甩开。

“皇上岂能不费心呢?”弥雪看着皇后身后不出众的男子,黑黑的脸,以及那昏暗的眸子,一看就不是琳琅城的太监,苗疆的人都比较黑,这大概就是景儿所碰到的苗人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公公真是面生了。”

皇后一怔:“弥雪妹妹出宫已久,自是不知本宫的之事。”她笑着,看看冬儿手里抱着的辰辰,可爱地咬着小手指。

“这是辰辰小公主?”她唇角一抹笑,示意身边的个宫女过去抱。

弥雪脸色一变,却也不敢拒绝她,防备地说:“是的,皇后娘娘。”但是皇后若要看,她怎么能拒绝。

“弥雪妹妹,想不到出了皇宫,做了平民,甚至是罪民,可这小公主,依然是身份尊贵着,不过,照着琳琅的宫规,这公主是不能让一个小主抚养的,而后宫中,张德妃失了女儿,要是这小公主刺激到她,也恐不堪好,那么,本宫就亲自接手来抚养这小公主了,弥雪妹妹放心,本宫自会好好的教养她的。”

皇后接过辰辰,像是慈爱地看着她,可眼神那寒芒,用脚想,也会对辰辰不利,她抓不到弥雪的小辫子,便拿辰辰开刀:“这小鼻子,大眼睛的,可真漂亮。”她笑着看怀中的辰辰。

辰辰咦咦啊啊地伸手,抓到皇后垂下来的发,一扯,痛得皇后眉儿轻挑:“小婴儿的皮肤就是嫩啊。”冰冷如刀的假甲在辰辰白嫩嫩的脸上指划着。

弥雪稳住自个的心绪:“皇后娘娘可得小心了,辰辰身子不太好,这几天,都靠龙墨带着辰辰,才甚好了些。”

“是吗?没想到三皇子墨,也这么疼小公主,莫非这公主和他有什么关系?”她的手一怔,没有割下去,而是将辰辰给了冬儿。这叶弥雪,也不是吃素的,伤了辰辰,只会让墨对她更反感。

弥雪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此话太伤弥雪,这倒也无怕谓,弥雪本是罪人一个,可是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抹黑了三皇子。”

“抹黑,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本宫,你也想蒙得住吗?”她冷笑。“皇上,不正是从你的飞雪宫,以及墨以前的居室,搜出了你们私情的证物吗?你是想说本宫冤枉了你吗?”

这,转变还真是快啊,一来就急着置她于死地,皇后的心是越是怕了吧。

“弥雪也有一样东西,想给皇后娘娘看看。”弥雪站了起来:“只怕皇后娘娘不敢看了。”

“哦,这倒好奇了,弥雪妹妹可不要令本宫失望,也不要转移了话题,该治的罪,还是要治。”

“那就看看弥雪给皇后的惊喜了。”她掏出那闪着七彩光芒的灵珠,晶莹万丈的,在她的手心里转动着:“娘娘可知道这是什么吗?”

皇后脸色变得死白,假甲紧紧地掐入手心中:“你,这是,这是、、”这会转动,而且是七彩光芒,她爹爹不是说,那灵珠,已毁了,怎么,如今却在叶弥雪的手中,她想干什么?

这怎么也不可以暴露的事情,不仅是她死之事,当年龙家夺位,金家和长孙家齐出去追那灵珠,掉入万丈山崖之下,不毁谁也得不到,而长孙家和金家,就这样,凭着那假灵珠,一个当了前朝的皇后,现今的太后,到了她金家,她也如愿地当了皇后,金家和长孙家,再如何反脸,也没有将这事暴露了出来,这是欺天之罪啊。不行,一定得先治了她的罪,灵珠是她的。

她冷笑着:“好你个叶弥雪,不知死活,不仅假身份进宫,私抢公主就理当死罪,之前,偷过一次灵珠,死里逃生一次,本宫也饶过了你,你这次又偷本宫灵珠,该当何罪。来人啊,当斩后奏。”当然不用奏,天下无主。

她的恐惧如潮水般地涌来,灵珠这事,任何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她都要灭口,包括襁褓中的小辰辰。

“真是做贼的叫捉贼,我今天终于将皇后的真面目看清楚了,你这个欺骗皇上欺骗天下人的金絮飞,用一个假灵珠,来瞒天过海。”

这时,门外,冲进了侍卫,一把扭住了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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