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担心他

因为辰辰,她和他,是不可能不接触的,但是她心里的坚定,那就是止于他只是辰辰的生父而已,三天,更多的时间,她都在陪着墨,而墨的恢复很快,三天已经可以下床走走了。

弥雪扶着他,往城缓着长长的城墙一路走去,这城墙看得出是年久失修了,而这城墙里,又有多少人的鲜血浸于这里,为什么要打仗,要死人啊,他们真不懂得一点点和平才是发展的硬道理,这样只会加重百姓的负担而已,她才不想和龙漓谈这些,只是和龙墨有时说了说,而他,竟也能晓此大道理。

“但是,北越虎视眈眈琳琅,无时无刻地不想进攻,吞并琳琅。”

“这一会又是南越,一会又是北越,真让人头痛。”原来皇帝也不是好当的。

坐在一边,龙墨看着她微冒着汗的发,笑着说:“这会,累着你了吧!”

“没有。”她摇摇头:“不找些事做做,真是无聊至极了。”

墨拢拢她的发,从衣袖内取出月白色的玉钗,插在她的发间:“这个,很早之前就想送给你了。”但一直就不是一个好机会,而他一直活在龙漓的背后,迟迟都怯懦着。

弥雪笑笑:“没照镜子,不过,感觉挺美的。”自我陶醉下也可以。在墨和漓之间,她不去想太多,只能说,是顺其自然,她不追思问心,只是觉得不能再对不起墨。

“等天气热些了,这里将会是草茂水盛,骑着马在这奔驰,十分的爽意。”

“我不会骑马耶,不过,好想学。”多豪情啊,草原的儿女。

龙墨笑望着她:“我当然会教你的,只怕你学不会。”

“龙墨,我有那么笨呢?这么瞧不起我,呵,我知道你骑马英姿气飒,我是比不上你,不过,能跑就是了。”

“呵呵。”两人的笑声传得老远。

龙漓抱着辰辰,停下脚步,心又狠狠地痛着,她真不爱他了,不在乎他了,没有他了,他能得到的,不过只是个辰辰,她更在乎的,还是龙墨。

“皇上。”江公公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那赫赫奴尔在十里之外的迷林里叫阵,皇上,要不要去应战,那里可对咱们不利,地形不甚是熟,恐他是诱兵之计。”

“为什么不应战。”他冷然地说:“传令下去,去调十万军兵,随本皇去迷林应战那赫赫奴尔。”他将手上的辰辰交给一边的宫女。

“皇上,十万。”江公公大叫出声:“这悬殊了太大了,万万不可冒险啊!”

他冷哼:“你就不怕那赫赫奴尔是声东击西,调大批军兵出了北城,就转攻北城。”

“皇上说的是,可是,皇上还是让个大将军去应战好了,皇上龙体为重,可不能有一丝丝的马虎啊。”

“本皇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不去应战,他在城里看着墨和弥雪亲亲我我,他更是心如刀割,他舍不得责怪她半句,他没有那资格了,他完全可以以皇上之令,下令幽禁她,但是这样,只会让她更恨他而已,他对她,却是一直没有放手,宠幸景儿也不过只是假相,只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让她在冷宫中能平平安安,听弥雪那天的怨言,他才细问江公公那天所发生的事,也宣了林御医来问话。

只是,他错的太离谱了,是太后太高竿了,竟然在弥雪的饭菜中下了早产的药,让弥雪提前生产,而又借着昏病让他彻夜都守在慈慧宫,以尽孝道,而暗地里,正阳宫那边,却换了侍卫,不许任何人求见,杜公公带着那玉佩来求产婆时,便是那班奴才挡了下来,硬是让他们给逼死了,要不是刘昭仪,托了他父亲,刘大人送了折子去正阳宫,正好遇上江公公手下的太监,以江公公的名义指派了二名产婆去,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如了太后的意了。

他有着满满的悔,满满的恨,他的痛,不比弥雪的少,他的痛,他的失,比她更多一倍,自已的母亲能残杀一个一个他的血脉,他是情何以堪,是一个恨可言的吗?而弥雪,一想到,他就可以痛得彻夜难眠,无法冷静地思想。

大错已铸成,他如何才能挽回,他一心满满的恨,全发在战场上吧!

“是皇上。”江公公见他脸色不好,也没说什么,下去传令。

一会,击鼓四起,点兵用将,弥雪站在城墙上看下去,那孤单的影子,似乎比冰雪更要冷,江公公匆匆地抱着辰辰给她:“弥雪,奴才得随皇上应战去。”

“应什么战?明明就没有什么人前来宣战。”她抱过辰辰,好奇地问。

江公公一脸的凝重:“是赫赫奴尔在城外十里的迷林里下了战贴,皇上一意孤行,只带了十万军兵出战,要出发了,奴才不多说了,奴才要快点去跟上皇上。”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告诉她,让她担心而已,皇上的痛,他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弥雪娘娘和皇上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和心结了,他看着焦急啊。这三皇子墨,岂是简单的角色,弥雪娘娘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了。他又喃喃地说一句:“那迷林,岂是好应战的,进去的人,就难以出来了。”

“江公公。”龙墨瞪着他:“你该去了。”

“是,康王爷,奴才告退。”他躬着身子告退,话,他已说了一半,担不担心,就看弥雪娘娘的了。

弥雪,抱着辰辰逗弄:“这小东西,几天又重了不少。”越发是越好动了。嘴巴咦咦呀呀地动着。

但是眼睛,却忍不住越过辰辰,瞟身下面的龙漓,已点好兵了,在江公公的陪同下,他一跃而上,突然,他抬起头,正对着弥雪的眼,他的眼里,有着丝笑意,有着更多的痛,他在期待,弥雪给他一个鼓励的笑。

但是弥雪,匆匆地移开了视线,抱着辰辰,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我抱抱。”龙墨伸出手。

“还是不要了,你的伤还没好清呢?要是再伤着了,这大冷天的就不好了,好像,快到元宵了。”那时的她还像个小白痴呢?无妨待她,端的好啊,为了龙漓,她还用冷言冷语伤害了他,这笔账,她要怎么还无妨,她穿越到这琳琅王朝,似乎没有什么顺心事一般,欠的人情债像是还也还不清一样。

龙墨笑笑:“在这偏远地方,可没有什么闹花灯的。”

“你还绑架我来着呢?”她笑着,又想到,那时,他中了毒箭,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开,在城门边,龙漓以淳羽的生命作注,引她上勾,她吻了他。他对她,可是用情至深。

龙墨深深地望着好:“弥雪,等平了这北越赫赫奴尔,我们成亲,永不回琳琅王城里,就在这草原上,带着我们的孩子,平淡地过一生。”

永不回琳琅城,那里有她太多的痛楚,也有她的太多记忆,弥雪看着他深情的眼光,点点头:“到时平了,再谈这个好了。”他一点也不在乎她是皇上曾经的妃子。对辰辰也视为已出,她心中的秤,已经慢慢的偏离了。

她点头,那么,就代表了她答应了墨,墨也是一个伟岸的男子,他并不比龙漓差,爱他,却比爱龙漓会更放心,更幸福。

兵马飞踏的尘土又随着风扬了起来,弥漫着这刚收复的北城。

龙漓带着兵马,并不急着进入那迷林,这迷林,他由老兵处得知,能出来的机会极少,看来赫赫奴尔是想让他进去就出不来了。而一边是奔腾不息深不可测的山流,一边是峻高的老林,只有这片平平的树林,看似安祥,实则是千军万马,凶险万分。断不能冒冒然地进入,但是来了,必也不能就在这原地不动,劳师动众,那又何必。

“皇上,未将看前方,必有埋伏。”一个老将走上前。

“这自然是有的。”他细看这周围,于地,于他不利,先机已让那赫赫奴尔占尽。

一个威武雄壮的声间在林间响起:“琳琅皇上亲自应战,真是让我赫赫奴尔佩服万分啊,只不过,你我都各据一方,不能为友,那么就只以得罪了,即是我下贴,那么我兵退十丈必是应该的,就不知道,琳琅的皇上,敢不敢进来了。”

“本皇,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他冷然地说着,虽不大声,却能让赫赫奴尔听得清清楚楚。生亦何欢,死何所惧,他现在孤身一人,就算死,也没有人会为他流泪。

“由峻岭将他们逼向河道。”他下了令:“由一队人马留在此地,拉弓待射,只要北越出来一个,就射一个。务必将他们都逼向那险峻的河道。”

“是,皇上。”江公公一脸的佩服,要是这样冒冒然地进入,和赫赫奴尔硬碰硬,那么,不是让他困在迷林,就是逼向那无路可走的河道,皇上真是心思缜密,沿着那峻岭下边进入,赫赫奴尔就只有二条路可以走,而二条都是绝路,迷林中,也不能过于深入,否则这就不能叫做迷林了。

大队的人马在原路上撒下些白灰,以防出时忘了路,缓缓地进入了迷林。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弥雪喂过辰辰吃粥,抱她回房,对面那房里,仍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的灯光,怎么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任何人回来报信,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打输了,他也回来啊。

可是,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她心里很急,也没了平时好吃的心惯,草草地吃了就回房,希望能看见,他的房里亮起一盏灯,那么她就放心了,虽说要和他恩尽情绝,可没到非让他死的程度,她的内心深处,仍是期盼着,他会平安。

可她,现在能做什么呢?她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等,她痛恨打仗,回来吧,输了又何妨呢?平安回来就好了。

一直在担心着,直到半夜,迷迷糊糊中,辰辰放声大哭,那股压不下去的不祥感觉才狠狠地袭了上来,在夜深没人之时,她才发觉,才放纵,自已还是想着他。

哄着辰辰,让人点了灯,慢慢地渡到龙漓的房里,很整齐,也很冷清,没有一丝丝的温暖一般,光洁如玉的桌上,只有一沓纸,上面还有些墨印子,毕都写着,弥雪二字,写了满满一纸。

而他的床席间,更是放着把玉萧,那是她送给淳羽的,让龙悦儿拿了去就没有再送还给淳羽了,上面的弥雪送给淳羽,后面四个字给磨掉了,只剩下,弥雪二字,她叹口气,说不上来的复杂,他爱她至深,又为何这般伤害她至深呢?

抱着渐渐安息的辰辰,出了他的房,只希望明天一早,能有他的消息,天那么黑,又那么冷,这边关的夜变幻莫测,下一秒都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委实让人够担心的。

就这样,心里忐忑不安的又等了一日,还是没有消息,压在她心里的恐怖挥之不去,城里的将军们也惊恐了,只是墨下了命令,不许出去,以防赫赫奴尔来犯,只是派了个几个老将军轻装去迷林寻龙漓。

她心神不安地渡来渡去,墨坐在桌案前看地形图,看她的不安,轻声问:“弥雪,你在担心他吗?”

“我,没有,只是二天了,还没回来,怕是会发生什么事。”辰辰又哭喊了起来,让她心里更烦燥,要是他出什么事,那么天下必是大乱。

“你看起来精神不好,要不要去睡会。”龙墨站起身关心地问她:“住不惯这里吧!”

“呵,还好,墨,我先抱辰辰回去睡,晚膳不用找我了,我让人送去吃。”她心里有了个选择,她真的放心不下,至少朋友也会去看看,他死了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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