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招供
“不信,你太天真的了,景昭仪,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熟啊,正是当初暖香小公主失踪的地方,等你死了,一样投到那井里去,你以为太后是那么仁慈的吗?太好笑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哭叫着。
公公扬起刀子狠狠地拄她的肚子里刺去:“你就去问阎王爷吧!”
那公公一刀猛地插下景儿的肚子里,可是那里却是软绵绵地像是刺进了棉花里般,他猛地大惊,此时,四周却忽然点起了宫灯,那刺眼明亮的光线,能看照到雪一朵一朵地飘下,落在他直打着抖的手上。
他站也站不稳,卟嗵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请、、、饶命、。”那破败的声音有如风中的残叶。
江公公提着宫灯靠灯,照亮他的脸,一股尿味传了来,这家伙,竟然吓得尿裤子了:“你这奴才好大胆啊,竟然私传圣旨,谋杀何昭仪,就不怕诛了你九族。”
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请江公公饶命啊。”
一边假昏的凤儿扶了景儿起来,景儿笑嘻嘻的将那匕首拔了出来,未见一滴血,大家都知道了,她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将腹内厚厚的枕头取了出来:“幸好,这日子够久了,枕头也就厚了,要不非让你奴才捅伤我了。”
那厚厚的枕头扔在地上,让众人都一惊,看着龙漓,心想,这假胎,不就露馅了吗?谁知,龙漓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公公:“是谁让你来的。”
那个不敢说,江公公就恫吓道:“你不说,就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是说了,皇上还能开恩饶你一条狗命。”
那公公怕了,直磕头:“奴才说,是太后娘娘让小亮子来刺杀何昭仪的。”谁知这一切都是皇上在看着,他要想抵赖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什么也说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太后娘娘岂会让你做这等杀头之事。”江公公怒斥,就怕他不说实话。
“小亮子说的都是真的,太后娘娘让长孙美人拟了旨,充圣旨宣何昭仪,让奴才引何昭仪到这后宫之处,暗里解决她。”
他不知道什么是冷,什么是痛,什么是寒,原本心里就有一个数,但是事实在眼前,他还是麻木着心,痛得没有感觉,他的母后,要至他于什么境地。
“你先回去,就跟太后说,任务已经完成。”他冷冷地说着。
“听到没有,快走。”江公公踢向他:“皇上会跟着去,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
因为要过年,慈慧宫中都大肆地装扮了一番,务必能让皇上看了喜气,太后能平安,几盏没有熄灭的宫灯,在寒雪中依旧静静地照着。
“太后姑妈,小亮子回来了。”门外传来三长二短的声音,内室里,长孙盈盈和太后正在烤着火,拢了拢衣服,太后正色说:“进来。”
小亮子闪身进了门,留下道缝,低头走过去:“太后娘娘。”
太后皱起眉:“你这奴才,叫的甚是大声,是恐外人不知道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亮子依旧清亮地说:“禀报娘娘,长孙美人的字迹实在是仿得太像了,那何昭仪没看到什么不妥,事情已经办好了,奴才将那何昭仪扔在深井中了。”
“口没摭拦的,哀家教过你几次,小心隔墙有耳。”门缝里冷风灌了进来,太后有点冷:“把门带好。”
门砰的一声给踢了开来,太后抬头正欲骂那个不懂事的奴才,却看见龙漓冰冷的脸色,吓得大惊,手里的茶都倾倒入了炭炉中,引起一阵阵的白烟。
“太后心肠竟如此歹毒,连本皇的亲骨肉都不肯放过,安的是什么心。”他恕斥着,咆哮着。
太后手都抖了:“皇上,哀家,哀家。”她喃了个老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话来,那小亮子跪在一边,这事,恐怕皇上已知晓了。
龙漓咬着牙:“那么这次太后又想以什么罪来定何昭仪呢?私通吗?还是身份不明,或是迷惑皇上?”
“皇上,请饶命啊,太后姑妈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太后姑妈听人说,那孩子不是皇上的,肚子大很,算算月份也没有那么大啊!”长孙盈盈跪在地上求饶。
龙漓笑了,邪恶地瞪着她笑:“又是这个理由,还能再骗本皇吗?长孙盈盈,本皇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有一手好书法,还能仿得一手好字,看来,本皇以后不用下旨了,请你长孙盈盈写就好了。”
长孙盈盈抖的更厉害了:“皇上请饶命啊,臣妾也是为了皇室的血脉作想。”
“想得可长远啊。”他冷哼:“来人,将长孙盈盈这恶女的十指给跺了,如此恶毒心肠,实不容于后宫。”
啊,太后和长孙盈盈冷汗淋淋,长孙盈盈急得哭了出来:“太后姑妈。”
太后脸色苍白:“皇儿,你,这盈盈怎么说也算是你表妹啊!不过是描了几个字,也是哀家的意思。”
龙漓冷笑着:“不过是几个字,太后说得轻描淡写,那算起来也算是太后的孙儿吧,真是千想万想,本皇总是想不通,太后为何一直要谋害本皇的儿女。”
“我、、、”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后,是因为她吗?”龙漓指着长孙盈盈:“那么本皇就毁了你一切的希望。”
“皇上。”太后也跪下了,抬起满眼的老泪:“千错万错都是哀家一个人的错,请皇上饶了盈盈,她是我长孙家的唯一的血脉啊,皇上,你惩罚哀家吧!”
龙漓用力拂开她的手,怒叫:“你还能自称是哀家吗?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是堂堂太后所做的吗?太令我失望了,她是你长孙家的,那么,本皇呢?”他瞪着她:“你把本皇放到那里去了?”
“来人,竟敢私写圣旨,谋害何昭仪,将她拉下去,跺了双手,交与皇后处理,我相信,皇后对她是很有兴趣的。”与其他来做坏人,不如就交给别人去解决。
“皇上,皇上。”太后跪爬着,满脸都是老泪,抓住了他的袍子:“请皇上看在我抚育皇上多年的情份上,饶盈盈一命啊,那何昭仪不是没事吗?皇上。”
“哼,没死,本皇就让你们看明白,江公公,宣何昭仪进来。”他独坐在那里,冰冷的入骨,那长孙盈盈已是吓得直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会景儿进来,盈盈施了礼站在一边。
太后和长孙盈盈抬头一看,惊叫出声:“孩子?”
“孩子是假的。”景儿笑着说:“是皇上让臣妾扮假的。”用来保护冷宫中的弥雪,让她们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肚子上,其实她和皇上可以说是像兄妹吧!
“太后可看清楚了?”他冷冷地叫:“明白了吗?”
太后直摇头:“皇上,你,你竟然一直都防着我,我可是你的母后吗?”
“母后?”他冷笑:“在你做那些事之前,可有想这些,弥雪让你逼进冷宫了,总不能我恶毒连孩子也不要了,不防着,那么还有本皇的辰辰吗?太后心思好是缜密啊,一开始就将林御医调到了慈慧宫,让他没法子禀明一切,那剑那衣服,想必太后也花了不少心思吧,而我竟该死的相信你,彻夜守在你病塌前,你为什么总是不满足,害得本皇如今孤家寡人,太后满意了吗?满意了吗?”他吼着,他怒叫着,忿恨着,但是他叫不回他的弥雪,叫不回他的辰辰,他犯的错,弥补不了。
“皇儿。”太后痛哭着:“哀家该死啊!”
“不,该死的是本皇才是,本皇不该信了你,罢罢,也许本皇注定了就是要孤家寡人,你全认了,本皇又能拿你如何呢?百事孝为先,天下人都会耻笑本皇,斩杀太后吗?”他站起身:“只有请太后到先皇的思轩去长住了。”
太后一惊,那思轩,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只能进,不能出,每天都从小洞中递了吃食进来。
“来人,送太后到思轩去,将长孙盈盈拉下去。”他冷冷地说完,拂袖而去。
几个侍卫上来押住长孙盈盈,她疯叫着:“滚开,你们都滚开,太后姑妈救我,救我啊。”她的叫声凄厉地在冷冷的雪夜中回旋,一个太临将她的十指用东西套紧,锋利的刀一切下,血如泉涌般地射了出来,她大声地哀叫一声,就没了声响,昏倒在地上。
太后呆住了,那血刺红了她的眼,喃喃地叫:“盈盈,盈盈。”
“太后娘娘,走吧!”几个侍卫不耐在催促,半推半拉地将她架出了内室,那残留在指尖的暖意,还有长孙盈盈的笑声,似乎还在心头,悔恨之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再也没有希望了。
那秋千又装了上去,龙漓坐在上面,为她推秋千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如今是冰冷一团,满目皆是冰雪,如果和她是平凡夫妇,怎会生出这许多事来,只怕是恩恩爱爱过年了。
“皇上。”景儿追了上来:“景儿就猜皇上会在这里,皇上又在想弥雪了吗?我想皇天不负有心人的,有缘份,皇上总会再遇到弥雪。”
“就算遇到,她也决不会原谅我了,只怕是缘份已尽了。”他叹着气。
景儿也有些落寞:“皇宫是清冷点了,皇上还是多保重,景儿先下去了。”
他的心如冰如雪,再冷的风也吹不走他脑中的烦恼和后悔,弥雪啊,你在那里,辰辰好吗?他就注定要在宫里孤单到老了,他的心里,已容不下任何的女人。
孤单到老,他倒不如教好龙清,传了位他,出家去忏悔。
过二天,正是一年一度的大年,皇后也勉强起了来,那浓浓的艳妆也盖不住那虚弱的气色,亲到正阳宫里拜见了皇上,
再同去皇室宗庙里祭拜祖先,那里,必要穿过半个琳琅王城,他有一丝丝的兴奋,期待着,上天能保佑,他能看见无意间见到弥雪,那怕是一眼,他也满足了,他不强求她再回到他的身边,他只想知道她现在是好好的。
“皇上,可以出发了。“江公公躬着身。
几个孝也上了马车,宫门一开,大批的兵马和侍卫就一路守着,皇后坐在他的身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看热闹的百姓都五体投体的跪了下去。“琳琅王朝万万岁。”
他维持着轻笑,眼却紧瞪着那跪下去的人,他希望能看到有一抹熟的影子混杂在里面,甚至他怕,太快了,来不及看清,放缓了那速度,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皇上。”皇后轻轻地叫:“看什么呢?那么好奇?”
龙漓瞧也不瞧她一眼,也不理会她。
她自是知他看什么?但是最近她都觉得有气无力,头昏眼花,要不是今儿个是过年拜祖先,她还会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太后倒了,长孙盈盈倒了,太妃倒了,叶弥雪走了,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振奋的消息啊,整个后宫谁能与她争锋,皇上,终究还是她的。
“哇,哇,哇。”几声婴儿的哭声宏亮地哭着,龙漓兴奋的眼都亮了:“停车。”
龙漓跳下车,侍卫也紧紧地跟了上去,他焦急地四处寻看着,一个少妇,抱着个婴儿背对着他,那身影,多像是弥雪啊,只是四周的惊呼声让她转过头来,跪在地上:“万岁,皇上,请饶命,我儿惊到皇上。”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个皇帝,俊灼的让人不敢正视,只是他的冰冷和无情传说,更让她手足无措。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冷冷地缩了回来,收回急切的神色:“江公公。”
“奴才在。”江公公站出来,手中捧着几绽金子放在那少妇手中:“这是皇上赏赐于你的,好好照顾这孩子,将来成为琳琅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