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失去才心疼

他醒来,一室的昏昏暗暗,他睡了似乎很久了,脑袋都有些糊涂,瞧这光景,应是凌晨吧,是皇后,还是太后呢?他不管,他心里在乎的还是弥雪,她现在平安吧没事吧,一会,他就让江公公去宣她回宫。

一只手放在他的床上,龙漓奇怪地看,竟是他的母妃,一向,她和他就没什么感情,平淡得不像是母子,可是如今看她,守在他的床前,一股从没有过的感动升了上来,有点艰难地开口:“母后。”

太后抬起仍有些睡意的脸,惊喜以叫:“皇儿,你醒了。母后终于等于你醒了。”

是母后找到解药的吗?如此的感动,如此的心急,原来,她一直是爱他的。“母后,你彻夜守在这吗?”

太后笑了笑:“母后担心你。”

担心,龙漓心弦一动:“母后,辛苦你了。”

“怎么会,看着漓儿昏睡在床,母后不知多难过。”她哭着,用丝帕摭住脸:“母后真怕你长睡不醒。”

“不会的。”他坚定的说着,就算母后不操心,弥雪也会想尽办法来他的。“母后,你先回宫去歇歇,皇儿去接弥雪回宫。”

太后沉下脸,直摇头:“皇儿啊,你昏睡中,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你封的好贵妃啊?”

她的长吁短叹,让龙漓紧张了起来,急急地问:“母后,弥雪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本皇。”她还怀着孩子啊。

“我儿太专情了,可是皇上你沉睡多日不见清醒,弥雪贵妃却早就和三皇子染上了。”

“不可能,母后,这事可千万别乱说。”龙漓沉下脸。

“母后怎么会乱说,皇儿,你可知道,凌盎然将解药藏在那里了,他们早就同声共气了,就等皇儿醒不过来,墨当了皇上,那么,她就是皇后,漓儿无法给她的,龙墨都可以给她,皇儿,若是不信母后所说,尽可以去问牢中的凌盎然,那贱人还吊着口气,母后费了多大功夫,才从端太妃手上得至解药。”太后一口气说完,似乎还心惊惊一样。

龙漓倒吸了口气,不会的,弥雪不会陷害他的,可是相爱的人,就是最怕猜疑和误会,他要去问问凌盎然,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皇儿,你别怪母后说你,这弥雪妃,她心思根本就不在你身上,皇上昏迷没多久,弥雪妃就回来了,和三皇子处处出双入对,也不怕别人说,你可知道,昨晚上,母后去太妃那里求药就看到弥雪妃在墨的寝室里,母后怕她从中作梗,误了大事,也没说她,宫女也伴在那里想必是私通龙墨已久了。”

“母后,够了。”他冷冷地打断她,这痛彻心肺的事,叫他如何能相信,弥雪,出宫前,两个还花前月下,隅隅私语,她不会变得那么快的。

他下了床,江公公一听见有动静,恭敬地跑了进来,热泪盈眶:“皇上,你醒来了,奴才,心里太高兴了。”

他看也不看,直直地往外走:“去天牢审凌盎然。”

凌盎然奄奄一息,看这光景,命不长矣,看见龙漓,满脸的复杂,嫉恨爱仇全在眸子里,她少女的一颗心,就全牵挂在他的心了,他不仅不因为她的绝世容貌而爱她,更而因此迁怒,无情地将她赐与疯子澈,又为了一个女人,降罪于凌家,弄得这般的家破人亡,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苟残延活的,她还不如一拼。

“本皇问你,为什么这样做?”龙漓冷冰地瞪着她,微弱的晨光不如那灯火来得亮,映在她的脸上,那样恐怖。

凌盎然笑着,轻轻地笑着。

“大胆,皇上问你话,还不答。”江公公大声地厉喝。

凌盎然正视他:“皇上,你想叫我说些什么呢?”

“本皇问你,这事,是不是雪贵妃指使你做的?”他紧张地看着,好怕她点头。

“哼。”凌盎然又笑了,想起叶弥雪走后,太后来和她说的话,对啊,她何必要这样死得没有意义,为什么不陷害于她,若是没有她,皇上圣宠的应该是她,就算是别人的影子,她也愿意,绝色无双的她自然是心高气傲,和皇后达成了协议,依个斗不过一个叶弥雪,她不甘心啊,叶弥雪那里比得上她,那么太后的话提醒了她,她死也要拉着叶弥雪一起。墨的出现,那么的巧吗?是太后让人去通知的。

“皇上,我就要去了,我知道,我的路已到了尽头,盎然斗胆问你一句,没有她,你不会看上我。”她急切地说,只要他说声愿意,她必不会为难他了,她也走得心甘情愿啊,到死,她为什么还是想要他正眼看她。

龙漓不耐地说:“本皇问的是这事,是不是弥雪妃指使你们做的?”

呵,他的话就是答案,凌盎心彻底心死了,如此紧张地逼问她,是太后说了些什么吧,说他不是和叶弥雪信任呢?还是爱过了头,而怕有什么事,一旦疑惑开始了,那么便是祸根的开头。

她望着了的眼,落地有声地说:“是。”

龙漓心跳像是停了,恼怒地说:“我不信,不可能,明明是你们在污陷她,说,你们又在策谋些什么?”他受伤了,他在吼着,痛着。

不信,那不信,又何必来问她呢?凌盎然笑了:“皇上有印象的话,应该知道,当你把我赐给了二皇子,几次性命悠关,是谁救了我,我姐姐死的时候,也只有她在,我感激她,所以我会听她的话,皇上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死的吗?”她恐怖地笑着:“是我把在她的水里下了毒,因为她成功的抓伤了皇上,而叶弥雪也成功地帮你上了药,她活着就不如死去来得解脱了,皇上,我说的对吗?”

“胡说八道。”江公公见龙漓失魂落鬼,大声地喝斥:“你这贱人好大胆,一直自称是我。”

“我都要死了,难道江公公不知道一句老话怎么说的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呵,他相信了,她宁愿他是太爱她,那么,龙漓将会毁了她,叶弥雪,阴间之路,就等着你一起来了,阳间斗不过,阴间,必要斗过你。

她望着,那一丝丝的光线越来越强烈了,姐姐,父亲,已在那里呼唤着她,擒着一抹冷笑,闭上了眼睛。

龙漓阔步走出牢室,上林苑的清绿,依然无法抚平他波涛汹涌的心情,多么可怕,弥雪,弥雪背叛了他,他是那么那么的爱她,可她竟是一早就和龙墨私通,他知道墨对她有情,而他一直也让自已别多疑,弥雪是爱他的,可是现在他说服不了自已,她就那么想做皇后吗?所以一直和皇后斗。

“你是皇上吗?”一个少年看着他,恨里有些敌意。自顾自地又说:“我看你必然是了,我是弥雪的师弟,你有印象吗?成轩,成家的血脉。”

成家的血脉,龙漓倒退了二步,吸口冷气:“你是成家的后人,弥雪是你的?”

“是啊,她正是我的师姐,我就是来找她的。”

弥雪竟会和成家的人有所牵连,要和成家的人一起来推翻他的皇位吗?嗯,他养在心中,捧在手心的人,对他,何其的残忍,怪不得她有时会问他,是不是很在乎皇位,她心里原来是这样打算,只要他倒了,那么她和墨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双宿双飞了。

他正要问他几句,只见他拍着脑袋叫声:“不好,师父说不许我找你的。”一溜烟地,他就往一边窜去。

声声的丝竹响着,上林苑,几个女子正在弹琴作乐,远远地还能看见弥雪走过来,他心里一个想法,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她第一时间会去找谁,于是抱了那女子,将就吃着那早膳作乐。

结果,他真的失望,她不仅没气,没恨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离去。

在太液池,依靠在墨身上,那俪影是那么的相配,更让他怒火难平,禁她在宫中,不得外出,看她还能怎么样,只是没有想到,没出三天,太后又来告诉他,弥雪昨晚上是在梧桐宫过夜的。

这个消息,让他震惊,让他大怒,让人搜宫,在墨的寝室,竟然发现,弥雪的裙子,弥雪的发丝在墨的床上,这活生生的证据,墨沉默了,痛得他的心在滴血。

而在弥雪宫中搜出的剑,她竟然跟他说,是她所做的一切,还百般为墨开脱,他们爱得是真深啊,是他拆散了他们呢?这就是他用心,用灵魂用生命去爱的弥雪妃,多大的讽刺啊。

他恨她,很恨,很恨,几个月她在冷宫,他不闻不问,夏过秋去,冬又来,算算日子,她似乎要生产了,他明明是恨她的,却又在关心着她,偏那几日,太后身子不舒服,他便日日去相陪,不在正阳宫。

她连生孩子,也不让人传个信给他,那也是他的骨肉啊,只是刘大人送个折子去江公公那里,要了二个产婆过去。还将他赐与她的玉不屑地送了过来。

她就那么不屑于他吗?不屑于他将墨遗走,分隔她与他。每到夜里,他总是紧捏着拳头,捶恨自已,他不是皇上最得意的皇子,也不得母后的疼爱,他总是小心翼翼,将自已的心思全都缩在心底,他注定就是一个不能爱人的皇上吗?倾月也就罢了,弥雪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如此的无情绝情。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他去看看公主,那个小小的人儿,多么可爱,漂亮的眼珠子像是黑宝石一样,他想,他看到,弥雪那么的爱辰辰,也许他和她还能一如假相,像从前那样,他也觉得是幸福的,即使她给他的爱都是假的,但是有她在身边,就是那么的满足。

但她要走,出家为尼,他心又碎了。让人揉成一团狠狠地踩在脚下,青梅寺中,那相拥的身影,刺得他的眼多痛多痛,但是该死的,他心里一直是恨,除了恨还有深藏在心的爱,所以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已想她。

每次看到她,总会更伤,更伤,让他爱恨更难。

只是如今,事情,似乎并非那时所见所听的一样,那弥雪呢?她在那里,为何,为何几天了,依然没有她的任何消息,琳琅城里都搜了几十遍了,难道,她平白地就失踪了吗?

琳琅城的四处,更是插翅难飞,她在那里,她在那里,辰辰怎么样了?好了吗?为什么放在那些偏落地方的药,她都没有却取,辰辰会不会、、

不不,他不能往下想更多,这样,他更会痛得彻夜难眠,揪着心痛到天明,又再带着满满的希望去寻找她,然后又失魂落魄地独自回来,满室的落寞,竟比去年还凄惨。

他深深的后悔啊,这是不是别人的一局,而精明的他,牵扯到了弥雪,竟也这样入了局,可是后悔能解决什么?这就是不信任的下惩代价。她是让他给逼走的。

弥雪啊,她究竟去了那里,老天有幸,就让他再见她一面吧!

慈慧宫里,太后正闭目养神,暖暖的气息充溢着,烤得人心暖暖的,长孙盈盈也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在烤火,娇艳如花的笑眸刺晃了一室的火苗。

她笑着:“太后姑妈,很快就要地年了。”

太后也笑了,睁开精神,神采亦亦的,看着美丽无双的长孙盈盈:“是啊,终于过年了,旧的一年过去了,马上就是新的一年,盈盈,哀家让人替你做一身漂亮的大衣,希望你能更争气一点。”

长孙盈盈面色烤得红润:“太后姑妈,盈盈会的了,现在没有了叶弥雪,皇后那边,已不得圣意,盈盈自会把握这好机会,也不会让太后姑妈再为盈盈操心了,不是说吃一亏长一智吗?盈盈几次性命悠关,幸好有太后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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