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废了她打入冷宫
“娘娘,娘娘。”杜公公一边狂跑进来,一边叫,脸上还带着苍惶之色。
弥雪合上书,有这二个活宝在,她能看得下吗?“杜公公,一大早的,你就大呼小叫的有什么事?”
“娘娘,不好了。”他猛地喘气,像是跑了几百米接力赛一样。
冬儿一敲他的头,教训道:“呸呸呸,娘娘好好的,你说什么霉气话啊。”
“不是,娘娘,皇上和太后带着侍卫过来了。”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娘娘,皇上来了,奴婢给你拿条巾子抹抹手起。”冬儿的脸上浮起了笑。
弥雪却阻目她:“不用,冬儿,皇上怎么会忽然过来呢?”还带着侍卫,太后呢?想必是来者不善。
杜公公终于吞下了气,气呼呼地说:“有人告密,说我们娘娘私通三皇子,对皇上不忠不敬。”
“偷人。”她手中的书掉在地上,她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了,现在又是来做什么呢?找证据吗?
“皇上驾到。”江公公的声音一如以往的那般清亮。
弥雪半躬身,也不看他:“太后娘娘吉祥,皇上吉祥。”
他不答话中,也不叫她平身,而她的肚子也沉重了,这样躬着身子,却是一件累人的苦差事。
“哼,弥雪妃,你身为皇上的贵妃,却好不知检点,竟然趁皇上昏迷和三皇子私通。”太后严词厉言地瞪着她说。
弥雪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弥雪自问没有做什么失德失行之事。”
“欲之罪,皇儿,这是你的后宫之事,你就看着办吧。”太后坐在宫女搬来的软椅上。
弥雪抬眼看龙漓,他冷着张千年寒冰脸,一脸的怒气看她,她又怎么了吗?她如他所禁足了,如今他带着大批的侍卫是来拿什么罪证了吗?
“搜。”他薄唇中冰出这个字,她就觉得心都沉到了谷底。
他要搜就看搜,她和墨是一清二白,对得起天地,她问心无愧。
冬儿和杜公公也吓得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如果搜出什么来呢?他会怎么样,如果没有呢?他又会怎么样,伴君如伴虎,如果当初没有怀着还残留的爱和恨,她就不会进宫了,和无妨,或是墨,也是神仙眷侣一对,在司马府,她对无妨那么无情,如今是报应吗?
侍卫涌进了她的飞雪宫正厅,偏厅,以及连宫女和公公们的地方也不放过,她冷眼旁观着,默不出声,好像,这就与她无关一样,清者自清,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禀报皇上,在贵妃娘娘的寝室里,搜到了这个。”一个侍卫恭敬地捧着一把剑,那青光盈盈之中,都能看到寒气逼人,必是一把削铁如泥的上等宝剑了。
龙漓抽出了那青锋宝剑,阳光下,那剑气直逼人而来,这不是墨的宝剑吗?为什么会在她的寝室里找到?他狠狠地将剑扔在地上,一脸的黑气:“你还有什么话说。”
弥雪捡起那剑,细细地看,剑柄上,刻着一行小字:弥雪,弥雪,弥雪,弥雪,弥雪。以及那红丝坠,甚至是编着她与墨的名字,紧缠在一起。
弥雪抬起头,看着他的黑脸:“皇上相信弥雪会偷人吗?”
“那这是凭空而来的吗?”他更是恼怒了。
她那里知道啊,而且他还忽然而来搜宫的,她是贵妃,而他来搜她的宫,对她是那般的不信任,以及污辱。
“臣妾不知此物何来,但是臣妾可以告诉皇上,欲加之罪,臣妾定不会认,臣妾和三皇子一向光明磊落,从没有做什么背叛皇上之事。”
“好个光明磊落,弥雪妃,你真是会说话啊!”箍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的怒火:“真是巧合了,今儿个在梧桐宫墨的寝室里,你猜,本皇搜出了什么?”
他说得很轻,却让她身体颤抖着:“臣妾禁足在飞雪宫,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好你个不知道,来人,让弥雪妃看看自已做了什么好事。”他扬扬手。
一个公公端着托盘上来,弥雪定睛一看,那不是她的裙子吗?以及一条不知什么时候失踪的绣帕。
“弥雪妃,你还有什么话好狡辩。”太后喝气势斥着。
“罪证确凿,弥雪有什么话好说,要是皇上只相信,一条不见的裙子,以及绣帕,一把敛来定弥雪的罪,弥雪也认。”
“你以为本皇在冤枉你吗?”狠狠地放开她,龙漓气得拂袖坐下。
就只因为那五个深刻的弥雪吗?她不怪墨,但是如此这样就定她的罪,那么,也好吧,她总是在做梦,不会醒来,叶弥雪啊叶弥雪,看看你,现在怎么变得和一般的女子无异了呢?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堂堂的后勤部经理啊,落魄到连妾也做不好吗?她所看的,所感染的现代思想呢?
为什么要挣扎着寻求他稀少的爱呢?笨啊,成天还说什么感情不要太深的,还笑人家一时哭一时笑的,她现在竟也是一样了。她怎么能如此下去,好吧,这次,她真的不会再原谅他了,天高任鸟飞,爱是可以改变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弥雪忽然对着龙漓和太后就磕头:“弥雪坦言,请皇上和太后降罪,全是弥雪一人的错,是弥雪在皇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勾引了三皇子。”
不仅冬儿,杜公公,皇上,太后也很震惊,她怎么会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总以为她会尽力地辨白的。
她万万不能连累了墨,皇上都搜了梧桐宫了,可见,太后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她鼻一酸,她又负了墨了,她高估了自已,高估了漓,她答应他的事,竟然一点也做不到。
“请皇上,太后恕罪。”她一再地请求。
“娘娘。”冬儿惊叫着:“娘娘是被人污陷的啊,这个剑,我昨天都没有发现。”
“掌嘴,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太后怒喝着。
冬儿的脸就让人狠狠地扇着,弥雪替她心疼,却也不想连累她:“冬儿,你错了,我本就和墨认识。”
“好个不知淫耻。”漓咬牙看着她。
太后沉下了脸:“人可知道你会有什么罪。”
弥雪恭敬地说:“臣妾知道,臣妾所犯的是不可饶恕的罪,太后娘娘,臣妾一并坦言了吧,并非是司马宗三女儿,司马和玉,臣妾是来自未来的灵魂,不是属于这里的,却借着司马和玉的身体进了宫,罪女的名字就和弥雪妃一样,全名是叶弥雪。”说出来,她松了一口气,她不用再活在别人的光环下了,她活就活得那么自在些。
太后震惊着,眼里流露出凶残的光,这些,她心里并不是不知道,只天意太好了,如今正撞在火边,她忍住心里的一股兴奋劲,沉着脸:“好大胆的叶弥雪,你纵使是诛你九族也不为过,谁给你撑腰了,如此大的胆子。”
“全都是弥雪一人所为,所有的人都让弥雪,不,是罪女所骗,罪女但求太后莫怪罪于司马一家。”
龙漓也很震惊,只是弥雪并不看他一眼,伏在地上,等着降罪,她知不知道,这可是死罪一条,她纵使做了如此之多对不起他的事,他心里仍残存着些旧情。
“皇上,此事你拿个主意,可不能乱了宫规,让人笑话了去。”太后端重地说。
龙漓沉思着,让人的心思都随着他打转,最后,才冷冷地说:“念她现在心怀皇子,废其封号,先打到冷宫去,待皇子出世之后,再责罚。”
她肚中的孩子,是她的福,还是她的不幸呢?她不怨天由命,无论如何,都是她的宝贝,只是这宝贝一世生,就得注定不是她的。原本,贵妃就不是能随意废除的,她又得了个第一。
“罪女谢皇上,太后隆恩。”她认真地磕着头,空洞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泪水。现在为他流泪,不值。
冬儿痛哭流涕:“皇上,冬儿也有罪啊,冬儿没有报告皇上,请皇上一并罚了奴婢去冷宫做粗重活。”
“皇上,奴才也有罪,皇上请罚奴才到冷宫去看守。”杜公公也猛地磕头。
弥雪感动的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这二个忠心护主的宫女和公公,人人说树倒猕猴散,而她收获得多珍贵。
“来人,将她押到冷宫去。”龙漓冷冷地叫着,不再叫她弥雪妃,情浅如散了。
太后站起身:“皇儿,早日看清了,你也知道什么人该留,什么人该不留。”在宫女的搀扶了,那绣凤的褐衣那么的刺眼。龙漓看她一眼,那眼光如此的沉痛,能将满树欲开的夏花都痛落般,转身就走。
“你们这些奴才,简直不像话。”江公公尖叫着:“一并打入了冷宫。”
她就这样,很明很白地打入了冷宫,她不会可笑得以为,皇上是想为了保护她腹中的孩子,那冰冷决绝的目光,像箭一般地射入了她的心湖。
这冷宫,多熟啊,她都进来不止一次了,还真是有缘呢?她轻笑着,任由冬儿和杜公公打扫着冷宫的小居。
冬儿看到她笑,泪落得更凶了:“娘娘,你哭吧,奴婢知道你很难过。”
弥雪一手拭着她的泪:“傻冬儿,你以为我闷在心里啊,没事,其实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冬儿不解,娘娘,在冷宫怎么会是一件好事呢?”
“冬儿没有爱过,自然不解了,我现在就像是解脱了吧,如此的反反复复,我真的很累,我要的爱情就是简简单单的,等冬儿嫁了,冬儿就会明白了。”从此,她要学着忘了她,她要好好地爱她的宝宝每一天,因为,这宝宝生下来之后,便是不属于她的了。
冬儿抽噎着:“娘娘说得太深了,冬儿还是不明白,冬儿不会嫁人了,冬儿一辈子陪着娘娘。”
“你以为,我会在冷宫里呆一辈子?不,这皇宫,我都怕了,腻了,即使是与世无争的冷宫,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与其在这里终老,我何必来这琳琅王朝。”她会忘了他,然后就会安心地寻求自已的幸福。她想,她已经一步步地计划好了,只是没有什么差错,她就会如愿地出宫。
只是可怜了冬儿和杜公公:“让你们跟着我吃苦了。”
“没有。”杜公公也跑了过来:“娘娘待我们极好,不像是其他的主子,总是拿奴才不当人。”
娘娘,弥雪轻笑:“以后这里没有娘娘,有的是弥雪。”
“不,娘娘永远是娘娘。”二人甚是坚持。
“这样叫,只会让我心里更难受,要是有心人听到了,更会来嘲笑我,你们愿意吗?”这二个涉世未深的人,哪里是她的对手,让她说得一怔一怔的,难过得垂下脸:“娘娘,不,主子说得对。”
“我们就安心住在这里吧,等到,等到十二月,孩子生了下来,就会有变局的。”她看着天上飘浮的云,那样的自在,那样的安宁,摸摸肚子笑着说:“小家伙又饿了。”
冬儿擦着泪,笑着说:“我马上去为主子准备些吃的。”
冷宫的生活,是这样的乏味和无聊,但是她心里已不介意了,她怕孩子生得太早,她就更早地离开他(她)却又想着那有招手的自由,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天气由闷热转到了秋枫红。
听说,墨在打仗,在偏远的穷山恶水中,和那凶悍的北越人打着,美名其日,是开拓疆土,实则是为了他的母妃而赎罪,至于端太妃,皇上迁怒于她,流放到了偏远的一处庵,她是罪有应得,但终究想想,她还是很内疚。而皇上是淡忘了她吧,每天,她只是无聊之时就让冬儿扶了去散散步,肚子越来越大了,而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她得多走动些,这里没有什么剖腹产的,只能顺关,可这肚子那么大,她真怕难产,多走些路对生产有好处,每天必是绕着冷宫边的那边枫枝林走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