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皇后流产
“新消息。”弥雪心一惊:“什么消息。是不是漓醒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先进去再说,这里人多口杂的。”他左看看,谨慎的像是老狐狸。
“也好。姐姐,你先进去休息,过会妹妹再去看姐姐。”
谁说她没有知已没有朋友呢?司马和芝就是最好的礼物。
“父亲,有什么消息传来。”她也很紧张,看司马宗的脸就知道不是好事。
司马宗轻声地说:“皇后流产了。”
流产,早就没了好不好,只是她一直不公开,这会公开了,又是陷害了那个,是谁成了她的工具了。
“父样,那皇上呢?”皇后能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他叹着气:“皇上还是没有消息,至今仍昏迷不醒。”
“这怎么行啊,父亲,我要回宫去。”
“娘娘,还是别心急,再等二天看看,如果还是如此,再进宫也不迟啊。”多一天,就多一些危险,这皇后的流产太不是时候了。只怕现在进去会凶多吉少。
皇后的孩子怎么光明正大的‘流’呢?这要从慈慧宫后不远的净心寺说起。
这净心寺,弥雪也曾呆过一段时间,是龙漓惩罚她来抄经,那释然师太还百般刁难过她。
今天刚好是十五,宫里有个说法,就是死去的人在次月的初一和十五就要去上香,方能让冤魂尽清,而各宫各阁中,是不允许有人私设香坛的,为恐弄乱宫规,只能到后宫内偏远的净心寺去。
长公主的死对张德妃的打击很大,早早地,张德妃就拎了香篮和吃食古玩到净心寺,诚心以慰长公主的冤魂,如今宫里的人都为了皇上的事而乱成一团,没有一个人想起长公主,今儿是十五,做母亲的永远也忘不了自已的儿女的,不管发生什么天大的事,都会记挂在心里。
“德妃姐姐,真巧啊。”张德妃一抬头正看见拐出道的楚夫人,同样的也心神伤劳,眼眸深深的哀伤,带着个宫女手里捧着的东西,一看就知是要烧去给没名没份的皇子。
她觉得自已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女儿还是琳琅的长公主还封了号,赐了名,而楚夫人的儿子,还来不及赐名,就这么平地去了,着实是叫人伤心,她心里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夫人,何必叫我姐姐,如今我和宫女也没什么区别。”
楚夫人有些难过,张德妃的宫里至今只有一个公公一个宫女侍候着,而现在却是单身一人,曾经是荣耀一时的德妃娘娘啊,平日里素无来往,今日却有一个相同的目的,就是去净心寺,去伤心和悼念着失去的人。
楚夫人将张德妃的提篮抓住:“姐姐,这事应该交给宫女去做。”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她淡然地一笑,竟是那般的凄凉。
“姐姐,我们一起走吧!”她主动挽起张德妃的手。
从太液池一直走,能看见高高的飞雪宫,两个可怜的女人对望,那高耸的飞雪宫是皇上最爱去的地方,如今却是人去楼空,心里满满的酸意。
经过那些宫宫阁阁,再一直走就是最后面的慈慧宫,慈慧宫的右侧边就是净心寺,慢慢地顺着慈慧宫的边墙转个弯就能绕过去。
张德妃满腹心思,没顾着脚下,一个不小心,脚踏到小石子,篮里的香和食物就摔了出去,眼看就要掉下去。楚夫人伸手想接住,却奈何东西已撒了出来,这是不好的预告,她知道张德妃心更疼,默不作声地蹲在地上将东西捡捡。
一双白色的绣鞋硬是踩上了一个棉布娃娃。楚夫人正欲发火,抬头一看,见是长孙盈盈,按礼数,长孙盈盈比她还低,见了她理当行礼,可是她自视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能震住她的弥雪妃出了宫,她更是仗着太后嚣张了几分。
楚夫要不想开罪于她,抬眼说:“长孙妹妹,你踩到德妃姐姐的东西了。”要是真受了圣宠还得了。
长孙盈盈高傲地看两个伤心人一眼,不屑地说:“这是慈慧宫的后墙,没有通传,竟敢私自进入。”
“妹妹。”张德妃不想让楚夫人为难,反正现在她也没有什么身份让人敬重:“莫要为难楚夫人。”
“为难,我有为难吗?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在这慈慧宫的后墙是想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会我让太后姑妈来,必让你们好看。”德妃,屁话,现在的德妃没势没宠,不过是因为长公主没人肯照顾着,要不能从冷宫出来的吗?
她不肯息事宁人,硬是不肯松脚,让楚夫人生气了,站了起身:“长孙美人,你是几品,难道德妃姐姐和本夫人都不如你这个小小的美人吗?”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是个夫人我就会怕你,今儿个你们休想从这里过去,还拿着这些,是想干些什么?是不是想趁我太后姑妈忙,弄些什么蛊术来害人。”更是将那宫女两手的东西一扯,摔了个满地都是。
楚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个不可一世的长孙美人,她们连儿子女儿去了,也不能去悼拜吗?这只是慈慧宫的后墙,她们不想惹事生非才不从前门走,宁愿多走些路,她却是百般地无礼。
“妹妹。”张德妃暗里扯扯她的手:“长孙美人,我和楚妹妹是要去净心寺里上香。”硬生生地她吞下这口气。
“上香。”长孙盈盈更是脸黑:“这皇宫里都忙成一团了,还顾着二个死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啊,竟然不把皇上看在眼里,我看你们是不怀好意才是真。还敢去净心寺,我就告诉你们,太后姑娘现在正在净心寺里为皇上祈福,谁也不能去。”
楚夫人抽出手,因为生气,双肩有些颤抖:“长孙美人,我们为大,你为小,你这相含血喷人是何意,我不与你计较太多,你也别太目中无人了,把东西给我捡起来。”
她厉着声音:“红儿,不许捡,让她捡。”
宫女胆抖地起身,站在一边。而长孙盈盈却耸肩一笑,一脚就踩在一只大大的梨上头,再将一只自篮踢得老远,看也不看一眼,扬长而去。
“好你个长孙盈盈,给我站住。”楚夫人气疯了,可是长孙盈盈并没有如愿地停下,她捡起地上的水果,猛地朝长孙盈盈用力一扔。
长孙盈盈后背吃了一记,痛得她转身:“你敢扔我,你楚夫人日子过得太长了是吧,来人,捡起果子扔死她,今天我就替皇上来教训一下楚夫人。”
跟住她身后的几个宫女胆怯却又不敢违抗,只是看着长孙盈盈。
“你敢,我可是夫人。”她一个堂堂的夫人让她如此的欺压,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就不信长孙美人如此大胆,就算到了太后面前她也不怕。
长孙盈盈冷笑一声:“你看我敢不敢,扔,谁敢不从。”
长孙盈盈一向没什么仁慈,她身边的宫女自然不敢不从,捡起手中的果子就往楚夫人的身上招呼了过去。一时让楚夫人不敢置信地大叫:“反了,反了。”
长孙盈盈看着楚夫人和张德妃缩成一团,哈哈大笑:“反了,我还正了呢?”
“长孙美人好是大胆啊,连德妃娘娘和楚夫人也敢这样对待。来人,把她先抓起来。”皇后的声音威严的让宫女们都扑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娘娘。”长孙盈盈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但又想到如今皇后不也畏惧着太后,她又挺起了胸膛:“妹妹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宫事繁忙,这二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不知又要做何事,妹妹正好替姐姐教训她们。”
皇后的眼兴奋着,这千年不遇的好时机啊,长孙盈盈想找死也找得太快了些,正好让她先除去她,看太后还有什么盼头,肚子的事正好有个着落,她兴奋着,笑意都上了眉头。
长孙盈盈以为她高兴,更是大胆地说:“这两个贱人只怕脏了皇后娘娘的手,让妹妹教训她们就好了。”
“贱人。”皇后笑着,伸出手:“啪”的一声就打在长孙盈盈白嫩的脸上,冷着声音:“你好大胆啊,如此对德妃和楚夫人无礼,竟想谋害皇上的两个后妃,我看是嫌命长了。”
“娘娘。”她捂着受疼的脸,难道她不怕太后了吗?
“两个姐姐受苦了。”她点点头,让人扶起德妃和楚夫人:“这贱人竟以下犯上,按宫规仗打五十鞭,赶出宫去,来人,按住她,就地正法。”
“皇后娘娘。”她终于怕了,脸上的冷汗直往下滴:“太后姑妈不会原谅你的。太后姑妈就在净心寺,很快就会回来的。”
还提太后,哼,那么她就让太后救不着,干着急,来求她的滋味,皇后伸出手,按住长孙盈盈的肩,示意一个公公放手,让人挥鞭打长孙盈盈,长孙盈盈嚎叫着,挣扎着。
这么一挣扎,皇后的身子就倒在地上了,捂住肚子凄惨地叫:“我的孩子,我的皇儿。长孙盈盈竟然也谋杀本宫的皇儿,疼,好疼啊,好疼啊,。”
“皇后娘娘。”众宫女围了上来:“娘娘,皇子、、”
“本宫肚子好疼啊,快回栖凤宫,宣御医。”她叫着,哭着,可是她的眼却在笑着,宫女急急扶了皇后走,让呆如木鸡的张德妃和楚夫人怔怔然,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几个公公也不顾长孙盈盈了,皇后的肚子才是大事,放着她,总是跑不掉的。
意味深长地,楚夫人笑了,看着长孙盈盈惨白的脸,在她的耳放放肆地大笑:“长孙美人,你也有今天啊,今儿个上不成香,可也值了,值了。”
长孙盈盈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跌会在地上,喃喃地叫:“快去走太后姑妈,太后姑妈,一定要救我,是她们害我的。”连滚带爬地,她顾不上失了鞋的脚,就往净心寺里跑去。
太后安稳地坐在宫里:“盈盈,你这么这般傻。”
“太后姑妈救我。”她梳洗过,却还是满脸的泪痕。
一个公公匆匆地进来,恭敬地跪下:“太后娘娘,栖凤宫有消息过来了。”
“什么消息?”她手在颤抖着。
“皇后娘娘,小产了。”
小产,她跌坐在椅上,这算来算去,是皇后赢了,还是她赢了,她就要输了盈盈吗?如果没有那毒酒,皇后就不会以自已的身体来陷害,自已造的祸,竟砸到自已头上来了。
“完了,太后姑妈,盈盈完了。”长孙盈盈面如死灰,坐在地上。
她的忍不住气竟陷自已如绝境中,要是不去招惹张德妃和楚夫人,就不会陷自已于绝地,皇后要找她麻烦,那只是迟早的问题,可如今有张德妃和楚夫人在场作证,她是一脚进了棺材了。
“禀报太后娘娘,刑部马大人正在宫外,要辑拿、、、”公公看着长孙盈盈不敢说下去。
“姑妈救盈盈,盈盈不要死啊,姑妈,姑妈,盈盈不要去。”她双手扯着太后的手服,苦苦地哀求。
太后老泪纵横,从怀里拿出一面金牌放在长孙盈盈的手里:“有这个,他们不敢要盈盈死的,先跟他们去,姑妈一定想办法救盈盈。”一指一指地扳开长孙盈盈的手,她也疼在心啊,可是这当头,并没有她说不的时候,皇后这回可真是玩得绝了,有先皇的金牌,保住了盈盈的命,就保住了长孙家的根,她一定想尽办法也要救她出来的。
太后背过身子,不去看长孙盈盈的哭叫不休,耸直了腰:“拉盈盈出去。”
一副木枷套在长孙盈盈的身上,马大人押了去刑部,有张德妃和楚夫人作证,她是必死无疑了,此事也不必如何审,画了押就将她收到天牢,让皇后娘娘亲自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