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长公主溺水

看着他苦着摇头回去,弥雪和冬儿才忍不住偷笑出声:“娘娘江公公那张脸一皱起来还真多皱纹的。”

“呵,谁叫他吃那么胖,上次还和皇上演戏唬我。”她是小人,趁机报复。

“玩玩他,他也当真了。”吃完最后一口果子冰,甜到心口了。

“娘娘要去正阳宫吗?”

“冬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耍耍他们而已。”她跳下秋千,拍拍衣服:“去正阳宫吧。”第次都是这样,让人送这个,送那个的,无非是要她去陪他而已,可每次她都呼呼大睡。

空荡荡的秋千犹在荡来荡去,一双暗处的眼睛看着,有了些兴奋的光芒。

正阳宫内,龙漓无心于奏章,眼神瞟向宫门,搞什么鬼,怎么还没有回来?

没一会,见到江公公独自一人回来,怪异地问:“人呢?”

“皇上,什么人?”江公公也装点傻。

“明知故问,弥雪娘娘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要他下圣旨去宣吗?

真是委屈啊,明明二人心知肚明,却都要为难他,下人真难为,江公公奉上那绽银子,吞吞口水说:“皇上,这是雪贵妃的赏银,嗯,她说这是——冰钱。”

她,唉,真是爱玩,连孕妇不能多吃的冰他都送去了:“算了,算了,一边去。”郁闷地挥挥手,案台上厚厚的奏章变得更碍眼,真该如她所说,权力下放,免得累死自已。

无非又是一些无病呻吟的奏章,他火大的扔下笔:“江公公,你站远点,看见你那肚子,叫本皇都吃不下饭。”他揉着额头,有些不耐的疼痛袭了上来。

迁怒,绝对是迁怒,他的肚子一如即往啊,比弥雪贵妃的还要大。但是这话他只能埋进心底了,晚上还是少吃点油腻的东西好了。

一阵细微地淡雅香味传来,江公公精神一振,这个老是喜欢走后门的贵妃娘娘,等他训完了才来,分明就是玩他,呜。难过中。

她转到他背后,手指替代他手揉着他的头:“江公公真该死,让皇上心烦意乱的。”

她的手,将他脑中的燥火压了下去:“江公公,你不退下去。”

一手抱住她的腰让有些笨重的她坐在他膝上,轻吻下她的脸颊:“身子越来越重了,过不了多久,我看你还能走多远。”真不乖,每次都不会自觉些过来,三催四请的。

“哇。”她忽然叫:“宝宝在动,会动耶。”

“真的吗?”他小心地摸上去:“没有啊?”神色中有着为人父的喜悦。

“呵呵,说你笨,你不承认,骗你的啦,那有三个月会动的。”

一只手捏上她的脸:“你啊,真是贪玩。”他笑了,享受这份亲蜜地喜悦,他真的不再怨天由命了,他的心有了个归落,真是傻的不可救药,他那时竟然会有放她走的念头。

弥雪看看摊开在桌的奏章,皱起了秀眉:“怎么又是拔银,这税收都给免了,还不断地要钱,若不是为官的污了,那便是天灾人祸,可这六月天的,说不上什么水灾旱灾的,可这拔银的奏折就不下三份,胆子大的着实是让人寒心,就不知这左相大人在搞什么?”

“朝政的事有本皇呢?你好好安胎就好了。”他不想让她烦心。

弥雪不依地说:“龙漓,你说什么呢?难道你把我当成生育的工具吗?我可是为你好,长孙大人太嚣张了,你倒说说这春秋不着的,你有什么收入?”

“这不是本皇的,是琳琅朝的。”他皱起眉,有太后撑着,左相是越来越胆大了,还当他是那个需他们扶佐,惶惶然初坐宝座的皇上吗?先皇说放手就放手,带着妃子于皇园静心修养,他一人,走得多辛苦,多怕那里不当。

“呵,别皱着眉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他怎么说也是你的舅舅,自然你不能咄逼他,但君臣就是君臣,就得分清,家是家,国是国,无方不成圆。”

亲昵地偷个香,龙漓紧抱着她:“我这个妃子大道理知道不少,可是到了她头上,就喜欢倒着来。”

“你倒是有心情取笑我来着,还不快看,别想我给你出主意。”她的思想是集上下五千个的智慧所得,呵,当然有时出的主意是他所想不到的,而且相当有奇效,这让他很惊奇,也让他更是疼宠她。

“皇上,皇上。”江公公急急地进来,打破一室的安宁:“长公主出事了。”

“什么?”他一惊,仍是小心地扶好弥雪才急急地说:“悠月出什么事了?”

“长公主她,她在荡秋千的时候,绳索忽然断了,整个人甩进太淮池。”往后的他没敢说下去,因为皇上的脸已变得黑青。

弥雪握着他的手,安慰地说:“别心急,去看看。”

真是奇怪了,她也刚从那边回来,惹是说那绳索有问题的话,要摔也是摔到她自个,何况是重量不如她的长公主,龙墨初弄那秋千的时候,也用力地试过,粗大的绳索怎么说断就断,不是天意,就是人为,是想害她摔着来个完美的流产事件吗?还是借这秋千来置她于风头浪尖,但愿长公主只是摔伤了些。

很焦急,他还是没失了理智,怕弥雪快走不好,一直握住她的手,相同的步子往太液池走,多少有些担心,弥雪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力道加了加,让她信任他。

如画如梦的仙境这时并没有人欣赏,来来往往的宫女惊恐地走着,见到龙漓,抖着身子跪下去:“皇上万岁。”

张德妃已是泪流满面地抱着一动不动的长公主,她脚上的鞋子,明显地少了一只,满身都是水渍。

弥雪心一惊,第六感不祥的感觉袭了上来,莫非长公主她。

“皇上。”张德妃凄厉地叫着:“悠儿,悠儿。”

“她怎么了?”终是有着骨肉之情,他纵使再不爱张德妃,再不喜欢这刁蛮的女儿,但流着相同血液的女儿,还是让他惊着,放开弥雪的手,急急上前。

“呜。”一边的宫女也在呜咽地哭着。

“悠儿她溺水了。”她死死地抱着,可再紧,那怕闷的悠儿也没有挣扎一下。

“御医呢?快宣御医。”他吼着,他也心急了。

一边的御医跪了下去:“皇上请恕罪,为时已晚,长公主她救上之时,已无气息了。”

果然如此,弥雪倒退了二步,头有些眩,冬儿赶紧扶住她。

此时的张德妃,却狠狠地看着她:“皇上,你一定要为悠儿讨个公道,宫里的人都知道这是雪贵妃的秋千,只有她才玩,悠儿性子燥,但不该置死啊,有心人必定是想除了我的悠儿,你一定要为悠儿做主。”她泪流满面地看着龙漓。

龙漓盯着她:“不可能是弥雪,她刚刚在正阳宫。”

“你现在还在帮着她,这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如血泣着,忽然她猛地抱起长公主狂跑了起来:“我和我可怜的女儿一起死了算了。”

围着的人乱了套,有些急急地去追张德妃,仍有些看着龙漓不敢出声。

“去吧,漓,她现在很需要你,这里有我。”她用力地扯起笑。

张德妃以为这事是她做的,但这绝不会无风不起浪的,弥雪宣来那些宫女。“本妃问你们,你们可是看顾长公主的。”

几个发抖的宫女点点头:“是的,贵妃娘娘,娘娘请恕罪,长公主性子皮,不喜人管束,我们姐妹几人四处找长公主,才发现公主她。”又泣不成声害怕地哭。

那么事发之时,她身边并无一人了,她那么小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力气荡那么高,她细细地看着冬儿解下的绳索,那整齐的刀口,只有那么一股系着,别说她,就算是孝子,荡不了多久都会断,但这几股绳索却是膨松的,要是吃了力而断,必然是拉得长长的,事后而割也不无道理,那么就是要陷害她的了。

“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发现公主的。”

“我们几个知道长公主喜欢偷偷玩贵妃娘娘的秋千,所以过来看了,谁知道公主。”又是烦乱的哭泣声,让她听了都心烦。

“那么,你们发现长公主是在那里?”她厉害一喝,让她们更是胆小的缩着抖着。

“是在那里。”指着不太远的莲叶深处:“奴婢看到公主仰着头没有气息的在水里。”

仰着头,怎么可能,照这方向,要倒也是俯着身子:“冬儿,备小船。”

莲田中,有一道道的小水路,方便让采荷人进来,轻轻一拔茂盛的莲叶便可通行,小船直划到长公主出事的地方,四周的莲叶可断了不少呢?

另一条水路翻过没多久的莲叶还挂着水珠儿。

“冬儿,马上让人备了小船,各条水路都搜,无论是谁,是干什么的?全都先抓了再说。”

她等了良久,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没有任何人。这一搜,是不是又打草惊蛇了,她懊恼地想,心烦意乱的厌恶浮了上来,许久不见的孕吐又袭了上来,她抓住树杆又是一狂晕吐。

“娘娘。”冬儿担心地叫:“我请御医来替娘娘看看。”

“不用了。”她用湿巾子擦擦嘴:“只是孕吐而已。”一阵恶心,她又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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