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全错了
“绣妮?”南宫世魁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阻止她的怒气。
“是不是,还想听我向你道歉?是不是,非要再次看着我出丑?是不是,真的非要我从这城楼跳下去,你才肯放开我?”哭着尖叫,公主绣妮终于失控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出现,为什么?当年,不会是你!为什么,就算你错再多,我还是忘不了你!”
“对不起。”南宫世魁只能这样说,其它三人也没有出声,凭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今晚竟会出现这样的境况。
“对不起?哈哈哈……”一阵狂笑,绣妮貌似疯狂,狭长的单凤眼紧盯着南宫世魁,“一句对不起,你不觉得过于轻巧了吗?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的一纸拒婚,把我逼到了什么境地?”
手,伸到了面具。
“不!”影子大叫一声,挣扎着扑了过来,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可是,绣妮却冷笑一声,轻易的就把他甩到了一边,“怎么,你怕了?这张脸,你不是也有十多年没看过了吗?”
面具,终是揭开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才还觉得影子的脸恐怖,可是,现在,才觉得,他的脸,还算可爱了,可是,公主绣妮的脸!
只有四个字:惨不忍睹!
一道道黄黄坑坑,一道道歪歪曲曲的刀削般的深痕,甚至,那半边脸,可能因日期食生血的关系,已显暗黑色,而另一边脸,则宣告着她曾经的美丽,嫩白光洁,正是这一对比,整张脸看起来,更显可怖。
“怎么,都怕了是吧?”绣妮却不以为然,“南宫世魁,你说,我该向你道歉吗?你说,我不该报仇吗?你说,我不该自残吗?!”她再次尖叫,“可是,最可恨的是,纵已这样,我还是爱你!”
众人沉默了,就连影子,也沉默了,他还能说什么?今时今日,他早有料想,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输得一文不值。
“你说,是你害了我父皇?是你谋了我国民?”转过身,看着影子,这个她曾经那么相信,可是,现在,却如恶魔一样的男人,“你说,那一晚在山洞里的人,是你?”
在她的逼视下,影子只能悔恨的点了点头。
“错了,错了,全错了,全错了……”低声低喃,双眸,已失去了神彩,“原来,一切仇恨,都是我自种的,都是我的错……”
“不,不,公主,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影子怕了,恐惧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挽回些什么,已断一臂,又被公主这样一摔一扔,他的断臂更是血流如注,可是,却没有人顾得了他,就连他自己,也像是感觉不到那一阵丝裂般的痛。
“错了,全错了……”绣妮对他的话,好像衷耳不闻,心神,俱已失去。抬起头,看着南宫世魁,梦游般的问,“三王爷,我,现在,很丑对吗?”
“不,不是的。”她的问题,南宫世魁真的不知怎么回答,想说是,不好,但说不是,又实在违心。
“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拒婚吗?”
“不,不,绣妮,你,你别乱想……”想拦住她再说下去,可是,绣妮根本就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摇了摇头,神情悲伤,“不管怎样,下辈子,我不想再记住你,太累了,太累了……”
“公主,你……”想问她怎么总说什么下辈子的,可是,还没等他问完,一阵旋风,绣妮已如一只粉蝶,越过他们,从高高的城墙上,直跳了下去……
“不,公主!”一声悲呼,姜必影也跟着一跃,尽了最大的力道,也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
黑夜,如漆!
一切来得太快,太过突然!
两条黑色的人影,很快的随着两声嘣的声音,众人想也能想到,现在,他们已成了什么样。没人动,他们也不知怎么动,不是拦不了,只是,他们,也不知该怎么拦,有时候,或许,死亡,也不失为一个让人忘却痛楚的办法。
“糟!”突然,蓝阳叫了起来。
“怎么啦?”很奇怪他突然而来的惊叫。
“催魂水的解药!”
他的话一出,其余三人已是以最大的速度,施展轻功贴着墙壁溜了下去。
可是,终是晚了,城墙下,只有两具不再会说话的尸体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盟也紧张了,这不是小事,如果救不醒这些国民,对于南宫国来说,将是最大的损失,何况,现在喝了催魂水的,还有皇上!
“谁?”就在众人心里着急之际,只见一道人影一闪,待众人想追,可早已失去了踪影。
“这里还有这般高手?”南宫世华不大相信,这人的身手,绝对在他们四人之上,他,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天凯王朝的公主已死,也就是说,这批黑衣人的主谋已死,对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可是,却想不到,这时竟还躲着这么一个高手!
就在众人为之紧张时,一道悠扬的曲音突然在夜空中响起。
如幽如怨,如激如愤,如歌如泣!
就在众人正要为这曲声喝彩忍不兹彩时,却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尖锐得让人耳朵发疼的声音。
尖锐的声音持续了大概三十来秒,最终,以一个老者豪迈痛楚的叫声结束。
“催魂水的解咒之曲!”蓝阳灵光一动,来不及打招呼,已是追随着那叫声飞跃而去。
其余三人虽还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紧急跟上。
丛林边,星空下,一个黑衣老者随着最后的呼叫而缓缓倒下。
“师傅!”蓝阳飞扑而去,那身影,他太熟悉了,虽时隔十年,但是,他却还是认得。
“阳儿!”转身,老者欣慰一笑,血,从嘴角流出,显得那笑容,竟是如此的苍凉。
“师傅!”蓝阳不解,“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当年,你不是已经……”
“阳儿,那不是真的我。”缓了一口气,老者又吐出一口血,“那是为师为了骗你,专门设的假像。”
“为什么,为什么?”蓝阳悲伤,塞外十余年,师傅可谓待他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