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
宋江在埋了单之后就去一家足浴店消遣了一下,那家足浴店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遽然叫“足下的故事”,在我们这个城市的某个很窄的弄堂里,该店一直着名地长期存在着。
宋江是在某个墙上贴着的一个小广告上无意间看到的,那小纸张上画着稀奇古怪的图画,好象是诸位只要去“足下的故事”店里“弄一哈”,足下就一定能够迈开大步驶向人生的美好前程的。
故此,宋江就来了兴趣,他一边进入弄堂,一边就下意识地思考着这个所谓的“足下的故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
足下的故事……
呵呵,有意思的,他对自己说道,唉,无聊到这个程度,我他妈这是怎么了,怎么天天的就无所事事呢?我靠,什么叫活着,老子的这个活法叫活着吗?
宋江看着顾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之后,就开始有了去“足下的故事”店里消遣一下的这个想法。
宋江觉得自己此刻显然的、十分的百无聊赖,当然,他也在一瞬间想到了我——师晴晴。
他悄悄地问自己,师晴晴这个女人是我宋江的老婆吗?
稀里糊涂的,懵懵懂懂的,究竟是,还是不是啊?为什么我总是会在某个时间回到那个叫玫瑰园的小区去呢,匪夷所思啊,也许,冥冥中有一个什么神在安排着我的命运呢。
师晴晴没有错,如果有什么错,那也是我宋江一手造成的。宋江终于坐在了“足下的故事”店里了,一个胖胖的女孩向他走来:先生,你需要什么服务啊?
宋江奇怪地道声:不就是洗个脚丫子嘛,什么服务不服务的。胖胖的女孩鼻子了叱了一声,说道:服务有很多种的,先生你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宋江愣住了,他嘴巴里忍不住道声:我靠!
说完,宋江就站了起来,他摇头晃脑地要离开“足下的故事”了,他正迈步准备离开的时候,几个彪形大汉拦住了他,有一位蒜头鼻的家伙呵斥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的吗?
宋江很惊讶,道声:你小子说什么鬼话呀!
话音刚落,几个家伙就冲上来把宋江按到在地,一顿拳打脚踢的……好半天,宋江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他感到自己是满脸的血污,而且他还发现,自己口袋里的现金全部的被那几个家伙掏走了,宋江扶着弄堂里的墙站了起来,突然的,他仰天长笑:哈哈哈哈……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对自己说道:打得好!打得好!
他拿起地上的一粒石子,歪歪扭扭的在墙上写下了一首长诗,他对自己说“留个纪念吧,呵呵,他写的可认真了——
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我象活在世界末日中的一只蚊子,飞行在在耻辱的月光的罅隙中。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我象找不到归巢的鸟儿,喉咙里发出了迷离的悲鸣。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我象一盘刻意制造悬念的棋局,等待着阴鸷的对手。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我象一只只诡谲的蝙蝠,倒挂在冷漠的树梢间。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我象欢宴中沉默着喝酒的长者,在心的广场任凭一只虫豸,跳着死亡窒息的舞蹈。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我象一位被生活压弯了脊背的诗人,在他的每一首诗里,字里行间都有嗜血的心。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我还是决定自己,象一只固执的蚊子,那一夜,我又飞来了,嗡嗡嗡,嗡嗡嗡,在彼此仇视着的空气里,我拼命地寻找着对寂寞下嘴的机会。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当你的矜持,崩溃,当你在我面前,象受到伤害的一只羊,终于真诚地,流了泪,没有在我困惑的一瞬间,及时地一巴掌,拍死我,摧毁我。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即使我心存感,象沙漠中的一只泉眼,可当时,我的心,在一万倍地疼,我把自己一万倍地升起来,我又一万次地摔下来,我象一面受伤的旗帜啊,只漂浮在耻辱的疼痛中。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在我臃懒的周遭,白天和黑夜,没有本质的区别,现实生活中的他们,都在幸灾乐祸地看着,一只蚊子的耻辱命运,是否,你也是一只既感到幸福,又感到耻辱的蚊子。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那悬浮于黑暗中的每一粒后悔的光明,都代表我对生活的轻佻的信念。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当喧嚣的九月,还在一只蚊子的耻辱的目光里,盘桓的时候,我就象一座灰色的城堡一样,坚持在描摹你的窒息中。每天的深夜,我有多恨!我的肌体,我逐渐苏醒的被上帝救赎的良心,我已然偃旗息鼓的激情,还有我平庸的每一天,都在中国汉语的一个最疲乏的词里,作无谓的挣扎,它就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