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档子事情很无耻很杯具

宋江跌跌撞撞、摇椅晃、狼奔豕突地重新赶回了火车站。

一路上,王红颜的灵魂就一直在温柔地相随着,至始至终不想离,不相弃,就象一只多情的蝴蝶,一边纷飞,一边浪漫蹀躞着,王红颜几乎就在他的头顶上盘旋,舞蹈,王红颜摆出了足够的高难度的造型,有的时候她还调皮地俯冲下来,对着他情意绵绵地低语不止,或者在他的脸颊处毫不客气地“香”一下的。

宋江当然害怕极了,被一个死鬼亲吻谁不害怕?你不怕吗?

宋江全身都在出虚汗,额头上也是滚烫滚烫的,他怀疑自己正在发烧,一旦用体温计量量的话,温度至少四十度以上,同时,他的心里也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对他叙述着或者强调着呢,那就是——

宋江,宋江,你小子快点赶回省城去吧,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危险!你快逃离那可怕的梦魇吧,快回到自己应该有的轨道上去啊……

是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宋江!宋江!你不必太在意的,不必太放在心上的,只要你闭上眼睛,紧紧地闭上,当第二天你醒来的时候,你从睡梦中一骨碌地爬起来的时候,那天上的太阳可还是天上的太阳,那黄橙橙的月亮还是那个黄橙橙的月亮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有的,绝对没有的!

喔……是不是啊?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到了火车站,夜阑人静的,宋江幸运地从一个“黄牛党”手中用双倍的价格再次买到了返回省城的票。站台上,一个神情紧张的男人在夜风中探头探脑地等着火车到站。

凌晨的时候宋江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出发之地——蓝天宾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象一只夜莺一样悄无声息地飞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但是拧亮台灯之后——

我靠!他几欲脱口而出!

他忽然地发现有一个女人正坐在他的床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呢。姥姥的,他被吓坏了,惊叫一声,就倒在地上。装死呢?!

女人赶紧地拉他起来,一边拉一边不满地嘀咕道:老宋,你究竟跑到哪里鬼混了,难不成是去干那啥——嫖娼了吗?

宋江清醒了,他躺在地上就是不想起来,他是忒累了,这个男人真可怜,遭遇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他心想:我怎么就这么惨的?我的命运就这么的杯具?!

女人无疑是王蕾。她还在啰嗦不止呢。

宋江没好气地说:我就是去那个啥了,咋的?

王蕾惊讶极了,上去就给宋江一个大耳光。女人悻悻地骂道:你真无耻!

宋江火了,道声:你干嘛打人啊!谁无耻了?

王蕾叫嚣道:打你是轻的,我还没有告你呢,你真无耻……你是一个流氓,你太令人失望了,我真应该去……告你的。王蕾想到了宋江和她的那档子事情。一个寂静的午后时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很卑鄙很……杯具的。(现在这个叫“杯具”的词,很流行的,此处不妨借用一下。)

别……宋江连声说道,别……蕾蕾,好蕾蕾,我们有话好商量的嘛,我刚才去卫生间嘘嘘嘘了。呵呵,不好意思的,晚上聚餐时我啤酒喝多了哈。

说谎!王蕾打断了宋江的回答,晚上聚餐?今天晚上就没有安排聚餐,你骗鬼呢,再说,你去嘘嘘嘘,有这个可能吗?我可是叫服务员晚上十点钟打开你的房间的门的,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可一直在等你。等你……等你个没良心的!呜呜呜……王蕾哭了起来。

宋江愣住了,彼时,他除了额头上滚烫滚烫的,心口也堵塞的压抑、难过,他想振臂呼喊一下的,可是这怎么可以?

天快亮了,属于宋江的一个臃肿的梦魇还在可怕的继续吗?宋江下意识地咳嗽了一下,他在轻轻地询问着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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