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真的有点离谱

李海芸走后,我就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杯中的水也没有喝一口,我突然地感到自己很懒惰,很无趣,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提得起我的兴趣了。

至于李海芸托我办的那桩事情,在经过我的“巧妙运作”之下,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至少拿到了7位数以上的酬谢。这都是后话了,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的,无非是官场、市场的潜规则而已,其实,我更注重的是——我参与了。

参与就是胜利,我参与了一桩属于本市“历史性意义的大事”,同时我还知道了一些惊人的内幕,在我而言,我知道我不是局外人就很满足了——

也许在某个必要的时刻,仅凭这一点,我还能为自己的退路找一个合适的“路径”呢。我想,当这件事情在漫漫的烟尘中再次浮起的时候,就是我不得不做出某种选择的时候。

中午,我是在单位的饭堂吃的饭,没有去参加什么无聊的饭局,我回绝了一个养老院院长的邀请,那家伙一直对我色迷迷的,下楼梯的时候我碰到了好多熟人,大家都在一栋楼里沉默地上班,除了开大会——可以碰碰头之外,平常的话如果不是工作上有什么联系的话,通常大家都是少有来往的,大家打着无聊的招呼,说些无聊的废话,如有人说我瘦了,有人说我胖了,弄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相信谁的话。还有人摸摸我的衣服,假装亲热,说真好,真有档次,真有米。

我说你才有米呢。有米就是有钱的意思,似乎是时下流行的一种网络语言。

整个下午我都在激烈地思考着……

怎么说呢?实际上我还在犹豫。

犹豫——欧阳虹伟交待我办的“特殊事情”:一个电话,或者一个信息。把宋江从省城骗回到宏泰大厦就行。我想到

我和宋江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了。祸害他之前,我确实有点想他饿。只不过这种想——已经没有了爱。

宋江就是张冰,这是众所周知的,在我们结婚的初期,我一直习惯于叫他张冰,后来他自以为是宋江之后,我也就顺水推舟地叫他宋江了。

嘻嘻,你真是个神经,为此我还骂过他呢,但是他不以为然。他强调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叫宋江?

是啊,他为什么就不能叫宋江?好象也没有什么法律或文件可以限制他的这个特殊的嗜好的。

宋江在生活中的确是一个很率真的人。率真的有点离谱。现在我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者来想想他……

唉,其实这厮也挺可爱的啊。比如,某一天的早晨,我起床了,兴致突然的很高涨,遂换了一件新衣服穿在身上,我歪过脑袋来笑眯眯地问他:好看吗?

我问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希望得到他的一句赞美——哪怕是虚假的也行,我是女人啊,女人都是需要赞美的,可是这厮怔怔地看了一下,很老实地说道:不怎么样。

我显然有点不悦了,就说哪里不怎么样啊?

他说哪里都不怎么样。

我有点火了,大声说:你是不是认为我人不怎么样?

宋江奇怪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他说了一句要让我吐血的话:你这人怎么样——你没有照过镜子吗?

想到这里,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心里恨恨的,就果断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我对自己说,他是真该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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