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妈妈头上，她呆呆地愣在原地。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冷冷道：“你不用找这个理由骗我，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小舅拿出手上的档案袋，递给妈妈：“这是我托人做的亲子鉴定，这种事情我能骗你吗！”

妈妈一脸不愿相信的样子，哆嗦着手接过。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从来不肯相信。

小舅脸上的喜悦消失不见，转变成我从未见过的严肃：

“姐，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小小有多像你年轻时候的模样。”

邻居都说我长的越来越像妈妈了。

可妈妈却说是因为我在她家呆久了，不像也养的像了。

有时候，妈妈也会盯着我的脸出神，可很快又变成凶狠的表情。

因为我的脸会让她想到她年轻时候的样子，继而想到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光。

“姐，小时候我们家重男轻女，爸妈一直待你不好，你忘了吗？”

那些记忆都太久远了，对已为人妇的妈妈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事了

“小时候，爸妈总是把好吃的给我，把我吃剩的留给你；衣服也是把我穿旧的给你，从不给你买新衣服。他们因为我是男就偏心我，从不考虑你的感受。但是我知道爸妈的做法是错的。”

“所以每次有好吃的，我都会先藏起来留给你吃；衣服我都挑你喜欢的颜色买，穿两天就说我不喜欢了就是想让你有新衣服穿。现在你对小小的态度又和爸妈有什么区别呢？”

妈妈看着检查报告，久久说不出话，捂着嘴巴无声哭泣。

小舅毫不留情地揭穿妈妈：“你早就看出来小小是你的亲生女儿，只是一直不敢承认，也害怕承认。你怕这么多年对她做的会让你内心不安，愧疚。”

“可是你知道吗，小小是个很好很乖的孩子，她从来就没有记恨你。”

“姐夫的死和她没关系，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困在火场，我相信姐夫也会冲进去救她，更何况还是自家孩子。”

此刻的我好想大哭，可是我不能，我连一点疼痛都感知不到。

窗外的路灯亮了，照进屋子里一个从没人在意的角落。

妈妈终于失了态，这是她第一次为我哭泣。

小舅拍拍她的肩膀：“姐，你终究还是她的母亲。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她，弥补这么多年她缺失的母爱。”

10

妈妈夺门而出，我知道她是想来找我。

可没跑几步，她停下脚步，因为她不知道去哪找我。

在这片地方，我既没有玩的好的朋友，也没有值得托付的亲人。

她大声呼喊我：“小小！小小！你在哪，妈错了，你快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