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世事变迁
落寞的身影,斜倚着窗缘,一动不动地目视着日头渐渐西落。夕阳无限好,虽是近黄昏?长吁了一口气,她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残阳照水,半江瑟瑟半江红;凭栏独望,青山常在水长流。本该让人欣然的风景,如今落在她眼中,却是犹如数九寒天。
右手无意识地抚上腹部,眸底的晦涩渐渐被暖意取代。
嗬,墨,如今的我们,只怕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吧?世事变迁,远方的你,也该是成家立业了吧?
听得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峨眉不觉间微微蹙起,视线却是一直落在江面上。天与地,在远处的一线之间交接,重叠;犹似鲜活的生命,终究有个尽头。
“公主,这里风大,回屋歇会吧——”小青细致地为她系好披风,建议道。
如今她们所处的地方,正是芙蓉王在殷城郊外的一处别院——蓉居。蓉居三面环水,仿若水上蜃楼。正因为此地环境清幽,似世外桃源,所以芙蓉王见她心情抑郁时遣了她过来居住于此。至于侍女,除了必要的劳力,她只带了小青一个。
“公主,上官公子明日会过来——”小青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诉说着。
迈出去的脚,顿了顿,君莫笑复又前行。
到了寝室,君莫笑解下披风,回头道:“我歇息了,你去忙吧——”
小青点头,知趣地退下。自从跟着自家公主来到这里,公主除了给她偶尔的笑脸,甚少言语。她也不知是何原因,只隐约觉得与上官公子有关。
因为某个早上她去寝殿侍候的时候,发现整个屋子乱如稻草窝,东西被扔得到处是,精美的玉石瓷器也被砸得稀巴烂。屋里站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大活人——上官公子铁青着脸,左脸上红肿了好大块,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而公主浑身颤抖着,睫毛隐隐泛着水光,眼神却是漠然地望着窗外。
当时的情景,至今想来,都让她忍不住心悸,她从来没见过公主那么气愤又那么绝望。公主的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绝望,甚至让她有种错觉,那种朗朗乾坤毁于一旦的错觉。
那之后的一个月,公主不再说话,只把自己关在房里,涂涂写写着什么;上官公子每次回芙蓉殿,都被她毫不客气地轰了出来;最后,上官公子只得搬离了芙蓉殿,回到了上官府。
有次上官公子进宫看公主,公主一见是他,直接就是一记耳光,然后放下狠话,话还没说完,人却是晕倒了过去;上官公子急了,她从来没见过上官公子这么着急公主,像是害怕失去爱侣的鸯。从来喜怒不惊的他,恐慌了。。。。。。
御医走后,芙蓉王就把公主送到这里来了,说是让公主好好静心,好好静养。
于是,作为公主的侍女,她也就跟着过来了。自从在天峰与公主相处后,她就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个主子。只是,看现在的主子,即使是不懂医术的她,依然觉得情境堪忧呀,她的心也就每天撰得紧紧的,生怕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就万死不能辞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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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城,倾城居,锦衣阁。
酒香肆溢,熏香渺渺。
“令狐公子,又输了,这回奴家该怎么罚你呢?”司徒慕瑶娇笑着,柔若无骨的柔胰缓缓抚摸上了咫尺的容颜,细细描画着他的五官。
他似享受着,凤眼微眯,嘴角微勾,勾出无限风流:“司徒姑娘可得手下留情,嗯~~~”
莹白的小手留恋着掌心下的肌肤,她笑道:“令狐公子就不怕被奴家生吞活剥了——”
“呵呵——”大手把上盈盈一握的腰身,两人的鼻尖对着鼻尖,气息在彼此之间流转,他哑声道:“就怕司徒姑娘舍不得~~”
“嗬——”司徒慕瑶仰了仰身,拉开了脸与脸的距离,笑了:“若是令狐公子舍得舍弃其他的花儿,我司徒慕瑶今日可就要把公子吃的渣都不剩——”
“哦?谁吃谁还不定呢——”剑眉扬了扬,嘴角的微笑愈加魅惑。
令狐洛桑俯身,想去摘取眼前的红唇,只听得外面有人大叫道:“姑娘,你不能进去,哎,姑娘——”
“砰——”门应声而开,来人怒视着两具紧挨着的身体。
“表妹呀,你来了——”令狐洛桑只眼角余光扫了扫,悠然地说完,继续俯身。
“放开她——”怒气中夹着恨铁不成钢。
“这倾城居本就是买乐子的,放了她,乐子可就没了——”令狐洛桑挑起一眉,抱着司徒慕瑶的手紧了紧。
黄莺深呼吸两口气,才道:“她不见了——”
“关我何事——”令狐洛桑低头在怀中人脸上偷了个吻。
“舅父刚下朝,不信你去问问他——”黄莺急走着过来。
“黄莺姑娘,没见着你表哥正忙嘛?”司徒慕瑶探身道。
“你给我闭嘴!”黄莺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向令狐洛桑,“上官家族已经调动了所有人手,还是没有找到——”
“表哥——”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她急了,“前段时间听说有他国人士进入咱们芙蓉国,然后离开了,跟着,她也不见了——”
“黄莺姑娘,”司徒慕瑶昂了昂头,“一个大活人能去哪?你不用这般小题大作,你对于令狐公子来说可是特殊的,不需用这种方法来我这找茬——”哼,平日在她的那些个姐妹那闹也就算了,竟然闹到她锦衣阁来了!
“美人儿,生啥气呢?”令狐洛桑旁若无人地吻上她的眼睛。
“哼,算你狠!”黄莺气呼呼地道,“不想一尸两命,你就好好留在这锦衣阁与她缠绵吧——”说完,她急着走了。
虽然她很讨厌那个无情的女人,可看着这样的表哥,她还是感到愤怒与无语。难道对于男人来说,心底爱着一个,身体却是迫不及待地与其他人寻欢作乐嘛?她不懂。或者,对于他,她从来就没懂过。
“怎么了?”小手换上他的颈项,司徒慕瑶柔柔出声。
一尸两命?F莺说,那个该死的女人会一尸两命?!剑眉拧成了麻花,转而一笑:“司徒姑娘,今日就先到这,咱俩下次继续——”说完,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慕瑶交握着双手,手心还有他肌肤的温度;视线却是一直注视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一股不甘缓缓升至心头,堵得她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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