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悲凉

在床上哭累了，乔若灵翻身躺下，眼睛带着泪痕无神地呆看着天花板，埋怨对她来说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因为她父亲是不会因为她的埋怨而改变主意的，这点儿她早就领教过了，不敢再有奢望了。

想想母亲慈爱的目光，和轻抚自己时的温暖感觉，她就没法不管她。

其实，现在她妈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一种精神寄托，能让她感觉到还是有人爱她的，所以让她妈能继续安静地生活下去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儿，她不能放弃。

呆呆想了许久，在脑海中做了无数次思想斗争，最后，天平上，她妈的重量远远大过了她对自己贞操的坚守，只要能让她妈继续好起来，贞操算什么？她惨笑，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她凄惨地想，她没有别人那么高的恿气，什么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这些对她来说都太困难了，她做不到，她只能屈服，在现实中屈服。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落下，越流越多，想止都止不住，她就这么默默流着泪，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合眼。

天色越来越亮，太阳光温柔地斜照在身上，乔若灵还没有一点儿要起来的意思，她满脸灰败，再加上一夜未眠，眼神有些红肿，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即使是憔悴的她也遮掩不住暗藏的美丽，无异，乔若灵是漂亮的，是美丽的，是该被无数男人追逐的焦点儿，可是，她却马上要把自己亲自献到一个男人面前了，而且还不能有半点儿反抗，想到这，她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若灵，起来了吗？”门外响起魏琴有些嗲的声音。

乔若灵没理会，对魏琴她现在不是一般的反感，如果不是她出的馊主意，她也不用去献身高天野吧？不过，细想也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她爸不怜惜她这个女儿，她叹气，脸上无限悲哀。

“若灵，该起来了。”魏琴在门外继续喊，大有不叫醒她不放弃的架势。

“知道了。”乔若灵回话，她不想再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光听声音她就有一种想扁她的冲动，但她却根本都不敢动手，因为她爸是永远不会站在她这边儿的。

“快点儿啊，等一下早饭该凉了。”魏琴说道，语气少有的和蔼。

乔若灵有些受宠若惊，她小妈这是第一次来叫她起床，也是第一次叫她吃早饭，她都以为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儿出来的了，要不然就是魏琴突然间中邪了！

听着魏琴脚步声离去，乔若灵无聊地又躺了一会儿，悲哀、灰败的情绪从没有减少半分，但那又如何？没有人能帮她，她只能面对。

起床进了卫生间梳洗，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乔若灵无声的悲笑，这才不过几天功夫，她却好似老了好几年，人看上去沧桑了许多，她轻抚自己那张原本洁白无瑕的脸，脸上悲凄的神色一点点加深，今天过后，她就会被人认为是人尽可夫的妓女了吧？毕竟，为了自己家的公司，她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献出去了，从今后，不，应该是从她被强暴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没有幸福可以预期了吧？

泪再次落下，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