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皮书
奶奶的身体不好,江家准备大办生日给奶奶冲喜。
靳时洲带着江宁安出席拍卖会,打算买个寓意好的老物件送给老太太。
江宁安靠在靳时洲身侧低声道:“听说玲珑斋来了不少好货呢。”
靳时洲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眉宇间略显疲惫,双眼也没有什么神采。
“嗯,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哥哥,你真好。”
江宁安说着又要往靳时洲怀里钻,靳时洲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眼里带着警示的意味。
“怕什么,这里黑漆漆的,没人会看到的。”江宁安小声道。
靳时洲仍旧加重了口气,“适可而止。”
“哥哥……”江宁安不耐烦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要开始了,瞧瞧有没有喜欢的。”靳时洲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我看到了,远处有人拍下了靳时洲和江宁安亲热的画面。
是谁?
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几天我就发现了靳时洲的周围有人在跟踪他。
但凡他和江宁安在一起对方就会拍照,江宁安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人拍了不下百张。
是谁?难道是想要搞垮靳时洲的对家?
不管是谁,那个人要是能代替自已曝光靳时洲和江宁安的奸情,就是我的盟友!
玲珑阁属于地下拍卖会场,不管见不见得光的奇珍异宝都能在这里找到。
我以前也来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到了这莫名有些不安。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我会不安了。
第一件拍卖品出现在高清大屏幕上,那是一串重量级珍宝手串——九眼唐天珠。
一旁戴着面具的拍卖师抬手介绍,这串沉香手串上有两颗唐代的九眼天珠,从前由高僧做法开光,可挡灾驱邪,给人带来好运。
一听可驱邪挡灾,江宁安忙在靳时洲耳边道:“哥哥,你最近不总是心神不宁吗,要不将这手串拍下来?”
靳时洲目光直直盯着手串,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竟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他将手串给拍下来。
拍卖者介绍完手串,现场的很多富豪都已经心动。
除了个别喜欢盘串之外,也有不少是冲着封建迷信的性质来的。
穿着旗袍的美女手里捧着托盘,当她揭开黑布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给吸收了过去。
“啊!”
我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以后,我的身体消失了。
再睁眼我看到了光线极暗的贵宾席那举起的叫价牌。
就连靳时洲和江宁安也赫然在台下。
怎么回事?我的视角变了,我不再被禁锢在靳时洲身边了!
我四处张望着,看见近在咫尺的旗袍美女。
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我竟然被吸收到了那九眼唐天珠手串体内!
高僧作法……
一个莫名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升起,难道这串天珠里有我的骨灰,所以我的灵魂才会自动覆上去。
我的身体是不是荡然无存了!
这一刻我彻底傻了。
听到有人用三千万拍下了手串,不是整条都是九眼唐天珠,因此价格也就不是天价。
等我被人拿起,我看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就是靳时洲那双略带复杂的眼。
他的手指抚过珠串,就像是抚摸在了我的身体上一样,让我觉得十分恶心。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下一秒,我被他戴到了手腕上,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
是靳时洲拍下了我。
真的是天意么?我就算是死了也没办法逃过他。
我呆呆看着热闹的人群,难道我死去的真相要永远被掩埋着黑暗中?
我不甘!
“一百万!”
身边的江宁安叫价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朝着台上看去,高清大幕上显示着用梵文印刻的佛经。
只不过那印着佛经的纸显得有些奇怪,不太像纸,那淡淡的光泽倒是有些像是……人皮。
人皮!х|
我想到那个藏族男人说要剥皮的话,难道他将我的皮制成人皮书?
怀揣着这个念头,我抽身从手串中出来,颤抖着身形一步步朝着那本书走去。
果不其然,我的灵魂可以自由进入!
这是我的皮!
我痛哭,眼里却没有一颗眼泪。
我悲痛欲绝,不知道自已究竟与什么人为敌,那个男人竟然要这么狠毒,连我的尸体也不肯放过。
见江宁安喜欢这本书,靳时洲便加了价。
因为是人皮的缘故,哪怕有高僧开光加持,也并没有几人争抢。
只花了两百万就拍下了这本人皮书。
靳时洲付款后有侍者将人皮书递了过来。
我的皮经过打磨抛光,被特殊药水浸泡后,书封看着光滑如玉,印着梵文的佛经在上面看上去十分神圣。
靳时洲却皱着眉头,显然有些忌惮之色。
“安安,这书是用人皮制成的,就算高僧开光也改变不了原材料,我觉得有些邪性,还是送去寺庙供奉的好。”
江宁安笑了笑,满不在乎的样子,“哥哥,你放心,一般制作人皮书的都是得道高僧的皮,有佛光加持,一定会让持有者延年益寿,身体健康,奶奶一定会喜欢的。”
奶奶?
她明知道最疼爱我的人就是奶奶,竟然要将我的皮做成的人皮书送给奶奶。
我疯了一样朝着江宁安扑过去,“江宁安,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可是我的手穿过她的面门,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眼里反倒带着一抹讥诮。
她果真早就知道我已经死了!
拍卖会结束,天空鹅毛大雪飞舞。
我站在巨大的苍穹之下愤怒地嘶吼:“贼老天,你不长眼!”
为什么我善良一生,到头来却要受这样的困难。
反倒是奸邪之人还好端端的活着!
为什么我不能化成恶鬼,将那些害我的人惩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怨气太重,寒风越发刺骨,咆哮着席卷一切。
“好冷啊。”江宁安往靳时洲怀中钻去。
靳时洲狠狠将她推开,“安安,这是在外面!”
江宁安跺了跺脚,“哥哥,可是我真的很冷嘛。”
靳时洲到底舍不得她受冻,脱下大衣外套替她披上,耐着性子道:“司机马上就来了。”
将她送到车上,江宁安调皮笑道:“明晚奶奶的生日,你可一定要早点来!”
“嗯,路上小心。”
送走了江宁安,靳时洲抬腿上车。
“靳总,回靳家还是……”
靳时洲手指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婚房,江芷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