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来接手靳家



我站在床边盯着面前的尸体,没有腐烂也没有出现尸斑。

脸色稍微有些惨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生病的人。

如果不是胸膛再无起伏我都要以为这具身体只是睡着了。

一直以来没看到自已的尸体我还带着一丝侥幸,也许我只是受了重伤,或许成了植物人,总之还留了一口气在。

要是靳时洲及时找到我,说不定还能救我一命。

直到亲自确认尸首的这一刻我才彻底死了心。

原来我真的已经死了。

我坐在自已的尸体旁边垂眸看着自已的掌心,从今往后我该何去何从,难道要我以这个状态永远活下去。

没有味觉,没有嗅觉,想哭也掉不出一滴眼泪,原来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我能看见所有人,却没有人能看到我。

我掩面无泪哭泣。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步履很快,不只一个人。

进来的人是我熟悉的那双眼睛,只不过他的脸上又被另外一层面具所覆盖,始终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容。

他的身后还跟着个身穿藏服,皮肤黝黑的高大汉子。

“就是她了。”男人指着我的尸体道。

藏族男人猛地掀开搭在我身上的白布,白布下面的身体未着衣物,我能清晰看到我腰腹上的伤口。

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层透明的油脂,应该是某种药物杜绝了尸斑的形成。

藏男。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心里升起。

那黝黑的男人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时不时还伸手在我的身体上按了按,似乎在确认皮肤的弹性。

那样的眼神,更像是在打量货物。

他的手指指着我腰腹的伤口,操着一口地方特色的口音道:“可惜这里有疤,不然可以完整剥下来。”

剥下来?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要将我的皮给剥下来?

怎么可能呢?这可是法制社会。

可两人那认真的目光我丝毫不敢怀疑他们在开玩笑。

看着男人将器具准备好,一点点靠近我的身体,我嘶声力竭叫了起来:“不要!滚开!”

突然眼前一黑,等我再回过神来,眼前的景物已经变成我所熟悉的。

这里是靳家。

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刚刚的藏族男人。

“跪下!”苍老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这才回过神来。

是靳老爷子,我有许久没有看到他了。

前几年老夫人去世后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从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为防止他跑出去不知道回家的路,这几年他都在疗养院休养。

上一次去看他的时候,他的智商就像是几岁的孩童。

如今神情庄严肃穆,可见是恢复了神智。

我着急跑到他面前大声道:“靳爷爷,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不要让他们剥我的皮。”

可是偌大的客厅中只有靳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

“靳江两家大婚,你却将江芷丢在婚礼现场,我不管她那妹妹是要死还是要活,你做出这样糊涂的事,让我怎么放心将靳家交给你?”

靳父当年执意要跟白岚在一起,并不满意老爷子选择的靳夫人,导致老爷子对他失望透顶,自小老爷子就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靳时洲身上。

靳时洲如此行事,老爷子怎会轻饶?

靳时洲跪下,不敢同老爷子争辩半个字。

“家法伺候。”

所谓家法就是一条鞭子,靳老爷子是动了真格。

“自小我便同你说过,靳家家主不可任意妄为,须要严于律已,克已复礼,我的话你都记到狗肚子去了?”

靳父小时候没少被靳老爷子打,知道这鞭子的厉害,到底是自已的亲儿子,赶紧开口求情道:“爸,时洲只是担心妹妹,他的做法虽然不对,也情有可原。”

靳老爷子愤愤不平,“靳家的家训就是赏罚分明,有其父必有其子,滚开,再拦着我连你一起打。”

“把上衣脱了。”老爷子冷冷吩咐。

靳时洲只得照办,他的背上还有那一夜江宁安留下的痕迹。

经过时间的洗礼疤痕很淡,不会让人怀疑。

老爷子没有留情,狠狠一鞭抽了下来,立马便是皮开肉绽。

江宁安扑了过来,“爷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好了,是我不该给哥哥打电话。”

当年靳太太死后靳父非要迎白岚入门,两人的父子感情就破裂了,靳父最是不喜白岚,又怎会喜欢江宁安。

“你知道就好,和你那养母一模一样,都是些勾引男人的贱货。”

老爷子扬手就要朝着江宁安打去,靳时洲连忙将江宁安护在了身下。

又是一鞭狠狠抽在了靳时洲身上。

“啪啪啪。”

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

沈祭推着靳衍琛而来,靳衍琛嘴角带着讥讽:“时洲如此在意江五小姐,知道的是你继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太太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脸色大变。

尤其是靳时洲心中一慌,好似靳衍琛的那双眼早就看透一切。

靳时洲被打时无动于衷的白岚,此刻却是跳了出来:“小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安安待嫁闺中,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如何想她?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呵,原来你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名声。”

靳衍琛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满眼都是讽刺让靳时洲心中发慌。

白岚跪在了老爷子面前,“都是媳妇教女不善,安安只是太依赖哥哥了而已,爸要怪要打都冲着我来,放过两个孩子吧。”

本来老爷子就是一肚子的火,“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我可没承认你的身份,想当靳太太,你还不配!”

“爷爷,事已至此,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同岚姨和安安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吧。”

一旁的靳衍琛冷笑道:“还真是宽厚仁和,连害死自已亲生母亲的女人都能和平相处,怪不得被人迷得昏头转向,连自已姓什么都忘了。”

“小叔不是说过死也不回靳家,今天怎么自打嘴巴?”

靳衍琛淡漠扫了他一眼,靳时洲跪着,他坐着。

虽然腿脚不便却器宇轩昂,气焰凌驾于靳时洲之上。

“我改变主意了。”

靳衍琛修长的手指轻叩在轮椅扶手上,漫不经心道:“比起让靳家落到你这种废物手里,还不如交到我手中。”

“你说什么!”

一时间靳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他身上。

靳衍琛滑动着轮椅,直到靳时洲身边停下。

他居高临下对上靳时洲的眼,“我后悔了,靳时洲。”

靳时洲脸色大变,肉眼可见的慌乱。

直觉靳衍琛和靳时洲之间有我不知道的事。

靳衍琛眸光冰凉,薄唇一字一句道:“既然你不好好珍惜,从今往后就由我来接手靳家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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